第二卷 归西剑谱 第二百零四章 未看到的高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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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骑马,马匹已被他们抛弃,七个人在古道上慢慢向前走着。

这令白云想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急着赶路?为什么将七匹快马抛弃?难道他们喜欢走路?

落叶飘动,枝头几只飞鸟尖叫着飞走。

白云并非被架着往前走,也非被背着走,而是被拿着走的。

三个人在前面走着,四个人在后面拿着白云。

两人握住他的手腕,两人握住他的足踝,高高举起,仰面向天,这个姿势并不舒服,白云已要受不了了,他说,“你们能不能换个姿势?”

“不行。”

这人更年轻,脸颊上到处布满了青春痘,内火仿佛十分旺盛,却又得不到正确、有效的释放。

他是板起脸的,一丝笑意也没有,显见他平时一定得不到一丝爱情,没有哪个姑娘喜欢这么呆板这么无趣的男人。

他又说,“我们为什么要换个姿势?”

“因为你们这样拿着我走,久了一定会很难受,换个姿势你们或许会舒服点。”

白云吐出口气,他知道自己一定说服不了他,但是也没有别的法子能打动他们,令自己舒服点。

“你是老几?”白云叹息,自己也许只能这么样难受。

他本以为在轿子里极为沉闷,令人难受,可此时却发现那实在是一个错误。

在轿子里的滋味,实在是一种享受。

这年轻人说,“我是小三。”

白云苦笑,“你为什么叫小三?为什么不是老三?”

小三眨了眨眼,脸色显得很懊恼,他说,“我是小三,不是老三。”

他有解释着,“我排行第三,但是年龄却最小,所以我就是小三。”

白云笑了,“小三这名字很不错,听起来朗朗上口,这外号真的很好。”

“有多好?”

“当然非常的好。”白云依然苦笑。

他也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说出来的话连自己听来都感觉乏而无味,找不到一丝乐趣。

小三讥笑。

他的手已握得更紧,白云疼的躯体抽搐,他已听到骨骼咯咯作响。

“其实你想说这还不够好。”他的手缓缓放松。

白云额角冷汗滚落,深深吐出口气,淡淡的只说出一个字,“哦?”

“你一定坐轿子坐惯了,你现在一定有点受不了了。”小三又说,“你想要我们找个轿子抬着你走,是不是?”

“是的。”

说话的是个女人,一个伏在毛驴身上的女人。

大红的衣衫,腰际的红丝带在风中飞舞,她眼眸的妩媚、柔美的神色在他们心中飘动。

这无疑也是个令人犯罪、发疯的女人。

她虽然没有了少女独有的新鲜、娇嫩,却多了成熟的那种妩媚与妖娆,这种魅力也许更能令三十多岁的男人犯罪,更能激起他们心里的火花。

白云也是男人,他心里也不竟暗暗吃惊。

驴子头上戴着朵大红花,红的像是她脸颊,说不出的诱人不已。

秦爷停下,每个人都已停下。

小三虽然板着脸,但一粒粒青春痘已因过度兴奋而发出了光。

“你是什么人?”小三是个直肠子的人,说话好像不会拐弯抹角,更不喜欢去兜圈子,直来直去的人也许只会直来直去的沟通。

他的手忽然松开,就靠向这女人,冷冷盯着她,“刚刚的话是你说的?”

“是的。”这女人点头,笑了。

小三讥笑,他的目光已从她脸颊上一直往下滑,一直滑到她的脚,忽然说,“我们不认识你。”

“是的。”这女人又说,“我们从未见过,你怎会认识我?”

“但你却跟我们说话?”

“是的。”这女人忽然从驴子上滑下,看上去仿佛是要摔倒,但是到半空中,她的身子忽然一扭,她的脚已落到地上。

小三看的很清楚,他已看出这女人并不像是个普通女人,身手也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他并没有轻视她。

“你看上了这小白脸?”

这女人点头,“是的,我就是看上了,而且看你们也不顺眼。”

她说着话的时候神情还保持着温柔、妩媚,但这句话说完,她就忽然变得冰冷、无情如野兽。

连她边上的驴子都在不停轻颤。

小三眸子里那种情欲骤然消失,忽然说,“你想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女人忽然又说,“我只想要你们赶紧滚蛋,越快越好。”

她的话刚说完,小三忽然扑了过去,双手伸出,一手用力抓向她的脖子,一手变掌,横切她的小腹。

这一招来到又凶又猛又疾,正是小三平时最喜欢用的一招。

在他这一招下还活着的人,就算不死,也去掉大半条命了。

这女人大笑,她一把抓住边上驴子,用力一拉。

驴子大叫,骤然倒下,死去。

死在小三的手下,小三大惊失色,他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抓住驴子脖子一只手横切驴子小腹的时候,已知道来不及了。

他想抽身,却发现自己躯体忽然彻底失去控制。

女人大笑着后滑十几步,瞧着驴子软软倒下,小三也倒下。

驴子顿死,小三并为死去,他咬牙冷冷瞧着这女人,瞧着这女人手里的刀。

刀在滴血,她在微笑。

白云吃惊的瞧着这女人,忽然说,“鬼见愁!”

“你猜对了。”

她的话还未说出,身子掠起,凌空一闪,忽然消失不见。

秦爷咬牙,边上两条人影已窜出,往鬼见愁离开的方向跃了过去。

七个人已剩下四个。

小三瞧见秦爷向他走来,手掌忽然一挥,横切自己的咽喉,忽然软软躺在大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竟已自杀了!

他为什么要自杀?难道遇到什么可怕的事?白云神情凝重起来,他忽然说,“是你将他逼死的?”

“不是我想逼死他,他本就该死的。”秦爷冷冷的又说,“你一定不知道,我们这一行,只要有一人受了伤,那我们就会死的很惨,特别遇到鬼见愁这样的对手。”

“你们太残忍了。”白云冷笑,“他是你们的伙伴,你就算不救他,也不必去杀他。”

秦爷沉默。

白云又说,“他的年龄并不大,还有大好的时光去享受,但是......。”

“但是他已到了死的时候了。”秦爷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又说,“杀手这一行,本就是无情的职业,无论是杀别人赚钱,还是杀死拖后腿的伙伴,都一样要无情、冷血。”

白云怔住,不停喘息。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他是剑客,真正的剑客岂非也是如此,也很无情冷血?在想杀人想的要命想的发疯时刻,难道不是连自己都想杀?

他说别人残酷,说别人冷血无情,那自己呢?

杀手为了钱而杀人,而真正的剑客却不为什么就会去杀人。

他深深吐出口气,额角冷汗滑落渐少,他的心却很混乱不已,他说,“鬼见愁还会来的,下次来的时候,也许会将你们杀光,到时候......。”

秦爷冷冷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们这种人本就不该有棺木,更不该有墓碑,死在哪里都一样,注定被死老鼠啃咬,注定有这样的下场。”

他说着说着,不远处一个人忽然倒下呕吐,他似已要虚脱、奔溃。

白云暗暗忧伤,他忧伤也许非但为了他们这些杀手,也是为了自己,他仿佛已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又说,“到时候我也必定跟你们一样,死的很难看?”

“也许是的。”秦爷冷冷盯着那个呕吐的人,忽然又接着说,“说不定会很惨。”

白云这次是被背着走的,他躯体舒服了很多,但心里却无比酸楚。

崎岖不平的古道上除了飘起尘土,偶尔有片片落叶轻轻起伏,像是快死未死的老人挣扎、喘息。

前方是什么地方?是街道?是高山?还是河流?林木?

背着白云走路的,是个光头大汉,耳朵上坠着两枚铜环,他目光一直盯着秦爷的步子,跟在后面走着,跟着秦爷的脚印往前面走着。

秦爷向前走出一步,他的脚也跟着走出一步。

“前方是什么地方?”

“客栈。”秦爷忽然又说,“那里便是我们分手的地方。”

“唐门唐虚就在里面?”

“是的。”

这里的客栈很偏僻,所以客人几乎没有,距离古道也有一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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