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救援(2 / 2)
“砰!”,一声枪响,张德润感觉很幸运。自己不是一个人。隔着厚厚的防暴头盔,他无法看到王慕烟的面孔,却可以从身材和动作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而且应该同样是个华夏女人。这使他不再绝望,也膨胀出对丧尸越发强烈的杀意。
聚集在楼道入口前的丧尸太多了。至少达到了上百只。
粗暴的枪声,带有明显女性特征的叫骂,使无法破门而入的尸群开始掉头攻击外来挑衅者。
外围尸群已经转向,十余头丧尸从单元门内蜂拥出来。它们跟得很紧,与张德润和王慕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些感染者显然不知道什么是疼,单元门凸出的门把手上不停的撕扯着丧尸们的血肉,有的甚至那整支腐烂的胳膊都会被门把手刮拉下了,但是这并没有阻挡它们的前进,那布满尸斑和腐烂脓液的脸上,纷纷露出令人畏惧的贪婪和恐怖表情。它们大张着嘴满口肮脏的獠牙,手臂朝前伸得笔直,有一只的胳膊上挂着一个不知道那里来到女士内衣,肮脏的内衣让人没有一点性欲。
对这群丧尸来说,疼痛是不存在的,它们眼中开着枪的王慕烟和挥舞着钢管的张德润就只两团无法抵御的诱人美味,它们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会死。
“嘭!”,因为距离接近,王慕烟手中的枪终于打中了一只丧尸的脑袋,这只冲到了最前面的丧尸立马被抽了气的气模一样倒在地上,“嗬!”,后面拥挤的丧尸接二连三被绊倒,但是这并没有缓解丧尸的前进,反而楼上的丧尸不用踩楼梯,直接踩着楼下同伴的尸体涌下。
张德润脸色灰白,他感觉肺里的氧气几乎都被抽空,呼吸的速度无法满足身体负荷。他的耳朵里开始出现耳鸣,刺耳的耳鸣似乎直接可以要了他的命。他的身体已经严重的透支了,脚步越来越沉,装食物的背包也越来越重,像山一样死死压住自己,可是他知道这座“山”是好几个人的生命,他不能扔。
很快,冲在最前面的丧尸,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至不足五米。
那张可怕的烂脸比任何时候都近,甚至可以闻到从黝黑的牙齿缝隙中散发出来的浓腥。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张德润嘴唇颤抖得厉害,瞳孔紧缩得比针尖还要细密。他想起王慕烟的枪打在了丧尸的头上的,可是忽然,正在倒退的他,被地上的缝隙绊倒,顾不上搓揉疼处,连忙歪斜着身子爬起来,艰难而痛苦的努力挪动脚步,大口喘息着,再次举起钢管,对准丧尸脓烂乌黑的眼眶狠狠刺入。
这一击,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最后力量。
张德润和被刺的丧尸一同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他连半跪着爬起来这种最简单的动作都觉得困难,他只是本能的牢牢地抱住背包中能够救命的食物。
疲惫不堪的身体正在疯狂碾压着求生的意志,粉碎坚决和毅力,如果没有楼上穿了的儿子的哭声,他生存的意念早就被身躯的疲惫打败了。
而王慕烟很快打空了一整个弹夹,她虽然经过了结石的强化,但这是她第一次开枪,每一枪带来的后座力似乎都要撕碎她的肩膀,终于子弹打光了,她试图拔出腰间的匕首,可是一只丧尸已经向她扑来。
她忘记了哭泣与尖叫,锋利的匕首插进了丧尸的额头,王慕烟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刀柄传来的头骨碎裂的感觉,可是,她那被步枪后座力冲击的整个右半身已经没有办法供给她足够的力气将匕首拔出。
丧尸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停止,在他们眼中,所谓的“同伴”只是不能吃的事物罢了。
很快一只丧尸接近王慕烟,从丧尸身下身体上滴下一滴,黄脓的液体,她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了尖叫,直到那冰凉的黄脓湿透她的裤子,刺激到她的大腿,她才满面麻木地抬起头,在看到丧尸那白褐色的眼球时,“啊!”,她不可控地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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