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欲退婚约(1 / 2)
第30章:欲退婚约
南安王府,一座偌大的花房,种满香花,是南安王拓跋余亲自培育,亲自浇灌。
花香四溢,百花绽放,玉兰花蕊初绽,被琼华浸润了一夜,洁白晶莹,几只彩蝶栖息花丛,美丽安逸。
拓跋余看见彩蝶翩翩,他阴翳冷漠的脸,才慢慢有些阳光。
他有两个秘密,一是他的病,二是他的梦。
他只要能安眠,就会做那个梦,梦见那个熠熠生辉脸上蒙着面纱,时而像仙人,时而像蝴蝶的梦境。
那应该是在祥云缥缈的仙境吧。
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蟠桃花,很多蝴蝶,蝴蝶倏忽然又变成了仙女,在圣水池里嬉戏。
每个仙女都尊称那蒙着面纱的蝴蝶仙女为姑姑,他也叫她姑姑。
他每天晚上都会画一幅画去蟠桃园见那个姑姑,可是那姑姑总是瞥了一眼他的画就飞走。
“你再怎么画,都不是姑姑我,你以后就不要画了。”那气度尊贵说话好听的姑姑道,“你我注定无缘相见!”
“不,我一定会绘出姑姑的容颜,姑姑的仙咒自会解除,我一定能见到姑姑的!”他在蟠桃园外坚持的呐喊。
这样的梦,日复一日的持续着……
他原本想种蟠桃花,却没有一株能种活。
后来他终于还是放弃,他种了各种名贵的香花,可招来的蝴蝶都没有他梦中那蝴蝶好看。
每次打猎或者出外,看到蝴蝶他都会驻足,又或者捉些蝴蝶回来。
而这些年的梦中,他也一直见不到那姑姑的容颜。
但他还是细心的栽培着,希望能把那蝴蝶引来。
他每天晚上做梦,也一直在描绘,希望能绘出那姑姑的容貌。
可是总是未能如愿。
直到这次遇刺,他被那张秀莲所救。
他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做梦,梦到了那姑姑,看见那姑姑的面纱终于飘落。
那让人看一眼就沦陷的容颜,竟就是那张秀莲!
姑姑面纱飘落那一瞬,九天上所有仙女仙人都向她朝拜,人人欢天喜地:“终于可以看见圣姑的仙容了……”
原来,不仅仅是他自己不能看见姑姑的真容,看上去,竟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那圣姑的容颜。
姑姑面纱脱落,她的额间也绽放着一朵精致的蟠桃花,把姑姑映衬得更加的如梦如幻。
圣姑脸上的面纱为什么会有仙咒,一直不能掀开?
那为何,圣姑的面纱又终于脱落了呢?
姑姑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英伟挺拔的背影,姑姑笑靥如花的看着那个男人。
马云带着侍卫回来,又是一脸的惴惴。
拓跋余晃晃头,将自己的梦境甩过一边。
拓跋余知道他们又没找到他要找的人。
侍卫想开口,拓跋余轻轻竖起跟手指,示意他们不要惊吓了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慢慢清洗擦拭干净手,一丝不苟的清洗了几遍,认为满意了,才领头走回书房。
回到书房,他整个人变得冷厉,一把将书案上的东西全扫落地上,眼眸阴鸷的盯着那些护卫:
“没用的蠢材!整整过去十天了,朔州弹丸之地,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们还有什么用?!”
南安王一向深藏不露,如此的动怒,已属不正常。
“殿下,也许张姑娘不是在朔州,而是在平城。
又或者在其他地方,我们的人已经在平城等地分头查找了。”他的心腹亲信马云赶紧道。
“不管上天下地,你们都要给本王找她出来。再找不到,你们提头来见!”
拓跋余一拳砸在案上,牵动手臂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们还不快去!”马云喝退护卫。
殿下一向内敛,深藏不露,如今竟为了张姑娘如此心浮气躁。
马云不由得蹙眉。
他又转向拓跋余,上前查看他的伤口。
“殿下当心,您的伤口刚刚康复,别又弄破了,否则就白费张姑娘一番心血。”
“马云,你说,莲儿到底在哪里?”拓跋余又想到梦中的姑姑。
马云却一脸的茫然。
“本王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当初就留住她。哪怕被她视为强盗,也好过现在杳无音信。”拓跋余脸上阴柔冷峻。
“殿下您且耐心等待,一定会找到张姑娘的。”马云安慰道。
马云迟疑了一瞬,仿佛在心中权衡了一会。
思忖一瞬,又道:
“听说当初闾左昭仪娘娘给殿下定的娃娃亲,顾倾城自乡下来平城了。”
拓跋余眉宇轻轻一动。
马云继续道:“陛下还让她主持老祖宗八十寿宴。”
“父皇如此糊涂?”拓跋余嘴角冷笑。
“开始人人揣测束手无策的乡下丫头,不知会怎么办。
结果顾倾城一接到旨意,就立即分派了所有宫人,各司其职,居然淡定从容,有条不紊。”马云继续回禀。
“顾倾城?”拓跋余慢慢念叨着顾倾城的名字,有一瞬的惊愕,微微喟叹:“名字倒是惊世骇俗。”
“殿下可想去见见那顾倾城?”马云察言观色问。
他希望殿下分散精神,别一门心思在张秀莲身上。
拓跋余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继而又变得阴翳:
“什么娃娃亲,一个乡下女子,料想也没什么出彩之处,如此就妄想成为本王的王妃。真是痴心妄想!”
“殿下不满意那娃娃亲?”马云问道。
“你觉得本王,应该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乡下女子,所谓的娃娃亲吗?”拓跋余斜睨着马云冷冷问。
马云微微垂首。
“走。”拓跋余负手往王府外走:“本王要进宫,去跟母妃说清楚。”
“殿下请三思。”马云拦住南安王。
拓跋余冷眼看着马云。
“属下知道殿下心仪张姑娘,可是那娃娃亲,毕竟是闾左昭仪娘娘为殿下所定。
哪怕殿下不喜欢,封她个侧妃便是了。
切勿为了这个与闾左昭仪娘娘闹意见,伤了母子和气。”
拓跋余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芒色,像寒冷的刀锋掠过。
“这些年来,本王与自己的母妃,总像隔着一层深深的雾霭。
看不清对方的脸,摸不到对方的心。
所谓的母子连心,别人会有,而本王,却至今还没有感受到。”
拓跋余的秘密,除了马云,连他母妃都不知道。
“殿下可是有什么误会娘娘了?”马云惴惴的问。
拓跋余脑海闪过一些残缺的片段。
却说了一些与那些片段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母妃给本王安排的人还不够多吗?
之前缇娜被父皇赐亲,母妃明知道本王喜欢缇娜,却不为本王说一句话。”拓跋余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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