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高山流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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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就输,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战英把龙飞的手打开,“回头给你!”

“你们拿顾小姐做赌注?”拓跋故作恼怒道。

“我和龙飞都不怎么相信顾小姐能瞧出这琴的来历,所以忍不住赌了一把。”战英笑道。

又看着古琴道:“这什么绿绮古琴,堪称绝世古董,看起来,还真的挺值钱呢!”

“钱钱钱!你看看你这俗人,把这里的山水空气都染俗了!”拓跋气得又敲了他脑壳一下。

“大将军,别打了,越打越俗。

没有属下的俗,何以显得出大将军和顾小姐的雅。

雅俗并存,雅俗共赏……”战英摸着头,嘻嘻憨笑道。

又看着顾倾城,笑道:

“顾小姐既能窥出古琴来历,琴艺应该不俗吧?

能否弹首曲子,给这些守山的弟兄们听听?”

“你这些俗人,五音不全,给你们弹琴,何异于对牛弹琴!”拓跋摇头代顾倾城回答。

“大将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属下即便不是知音,也是个忠实的聆听者嘛。”战英渴望的看着顾倾城。

“好了好了,有雅琴在手,我自是忍不住要弹的。

荀子有云:伯牙鼓琴,六马仰秣。连马都仰头起来聆听,人怎么就听不懂呢。”

“就是嘛……”战英开心的看在拓跋道。

顾倾城继续微笑道:

“伯牙的知音钟子期,还是个樵夫呢,不是一样能感受到高山流水之音,而与伯牙传为千古佳话?”

“还是顾小姐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战英仰慕的看着顾倾城。

“还看!”拓跋将他的头扭开,将他踢开。

巨鹰崖外气势磅礴的瀑布,雾气氤氲,如梦如幻。

拓跋拿出腰间玉笛,看着顾倾城道:“你我便合奏一首《高山流水》如何?”

“好。”顾倾城微微颔首,与他试和了一下音。

于是他们于巨鹰崖上,拓跋潇洒吹笛,顾倾城手抚绿绮,合奏起《高山流水》。

顾倾城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弹奏中用了大量的“滚、拂、绰、注”的手法,模仿水流湍急的情形。

拓跋越来越震惊的看着顾倾城,几乎忘了吹笛。

整首曲子由最开始的自由跳跃到**的急湍奔流再到最后的余波激石,描绘了一幅“淘淘长河,浮游大地”的旖旎风光。

她一边弹奏,一边吟诵着:

山青青水碧碧

高山流水韵依依

世上知音难再觅

伯牙抚琴遇子期

峨峨兮若泰山

洋洋兮若江河

人生难得一知己

伯牙子期琴相系

寻遍天涯觅知音

才知雨中悄然立

摔碎瑶琴凤尾寒

子期不在对谁弹

春风满面皆朋友

欲觅知音难上难

龟山脚下古琴台

寻觅知音此地来

伯牙子期情谊重

高山流水千古传

“好!……”

曲终,四野侍卫喝彩声回荡在山野间。

巨鹰崖上素衣飘飘,衣袂交缠,琴笛流殇,相思足溢。

拓跋震惊道:

“倾城,我原知道你会弹琴,没想到你琴艺的造诣如此深远。

你刚才弹的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

泛音则如天籁,有清冷入仙之感。

按音更加丰富,手指下的吟揉余韵、细微悠长。

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

三音交错,变化无穷。将高山流水,万壑松风,水光云影,虫鸣鸟语,悠悠展现。

整首曲子由最开始的自由跳跃,到**的急湍奔流,再到最后的余波激石。

描绘了一幅“淘淘长河,浮游大地”的旖旎风光。

伯牙重生,不过如此!”

“倾城今天,可算是遇到钟子期了。”顾倾城向拓跋微笑鞠躬。

顿了一下,也惺惺相惜的赞赏道:

“没想到手握利剑驰骋疆场的大将军,笛声也若虚若幻,婉转悠扬,余音缭绕。”

“在倾城面前,委实不如啊。”拓跋谦虚道。

“顾小姐还不知道吧,我们大将军的笛并非是最好的。

大将军的琴,才和顾小姐一样弹得好呢。”

听完雅乐,兴高采烈的战英,站在她们身后道。

“……”拓跋也不说话,佯怒的斜睨着战英,伸掌做刀欲劈状。

“大将军也会害羞啊!”战英笑着缩回头。

拓跋才露出笑脸。

顾倾城抬眸看着拓跋,伸手往琴摆摆,微笑道:

“大将军不吝赐教?”

拓跋嘴角含笑,走过来于身后环抱着顾倾城。

“今天能与你合奏《高山流水》,能做倾城的钟子期,足矣!”

“没想到今生得遇绿绮,还能与大将军合奏高山流水。”顾倾城看着绿绮古琴,欣慰道。

“绿绮遇到了伯乐,从此,倾城就是这绿绮古琴的新主人了。”

拓跋捉着顾倾城的手,一起抚摸着琴弦,道:

“十年前送你的夕颜夜光玉簪,是给你的定情之物。

这绿绮古琴,便是我给你的聘礼了。”

“……什么聘礼。”顾倾城羞赧道。

脸上登时绯红,情不自禁的涌起一股甜蜜甘泉。

“就是娶你的聘礼。”拓跋回吻她一下。

“我还没聆听将军的雅乐,将军就弹一首曲子给倾城听听?”

顾倾城微微抬眸,期盼的看着拓跋。

“好,既然我的倾城想听,那我就弹首《渔樵问答》吧!”

拓跋坐在琴案前,手拨琴弦,行云流水。

乐曲由开始曲调悠然自得,表现出一种飘逸洒脱的格调,上下句的呼应造成渔樵对答的情趣。

主调不断加入新的音调,滚拂技法娴熟,刻划出隐士豪放无羁,潇洒自得的情状。

曲如其人!

顾倾城惺惺相惜的看着拓跋,慢声细语:

“琴音深长,神情洒脱,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乃,皆隐隐现于指下。

没想到将军琴艺造诣高深,竟不亚于将军的武功!”

“倾城这是惺惺相惜啊!”拓跋笑道。

“高山流水遇知音,我们都是对方的钟子期。”顾倾城微笑。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以后咱们,可以夫唱妇随了。”拓跋道。

顾倾城脸颊绯红,羞赧的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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