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篡改宿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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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篡改宿命

闾左昭仪大方得体的送拓跋焘出宫门,看着拓跋焘决然离去的背影,宫人们关上了宫门。

她拽着拳头,指甲深陷入肉里,刺破了掌心,满手湿濡。

“顾倾城,没想到你竟是个妖魅!”她凄厉的尖叫。

筵宴时顾倾城一再惊人之举,拓跋焘看她的眼神失态离席以及对她的嘉许,已经暴露无遗。

瞧陛下方才那态度,跟当初要自己重信守诺不能辜负顾倾城,前后判若两人。

凭她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个男人竟是深爱着顾倾城。

怎么会这样,陛下不是最近才认识顾倾城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也只是喜欢美人而已,怎么看陛下的样子,早就沉迷已久了?

难道顾倾城之前与陛下弹琴饮酒,他们早就勾搭上了?

但听今日宴席上陛下所言,顾倾城之前与他见面,是一直戴着面纱,陛下并未曾见到顾倾城的容颜。

而当顾倾城飞舞面纱脱落,陛下当时也吃了大大的一惊,显是才见到她的容颜啊?

他们竟然是一早就勾搭上了?那时顾倾城还是余儿的娃娃亲啊!

她说过不会给余儿脸上抹黑的!

顾倾城玷污了她十几年前与她母亲姐妹之宜,更玷污了她的儿子南安王。

当然,她没记起当初她是如何要顾倾城回来退亲的。

他们父子走了,她才得空慢慢消化顾倾城带给她的那些震撼:

一个乡下丫头,即便冯左昭仪教导有方,传授她琴艺舞艺,她也未必能如此的出色。

况且她竟然有那么好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

顾倾城当初说好两年后退亲,便把那些信件还回给她。

如今她既然提前退亲,那也应该提前把信件还给她吧?

若她不给,便让她尝尝他们闾家的手段!

看皇帝的架势,能解除余儿与顾倾城的娃娃亲,是何等的开心。

即便是逼不得已答应了老祖宗,任何人不能逼迫顾倾城婚姻,让她自由选择,恐怕也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吧?

什么自由,他一个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只怕没过两日,顾倾城就要封妃了吧?

顾倾城若封妃,有皇帝庇护,以为本宫动不了她,会不会把信件都交给陛下。

闾左昭仪想到这些,顿感晴天霹雳,此刻心头,竟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之极,坐立不安!

她狠狠一跺脚,回到殿内,把几案上刚才拓跋焘喝过的杯盏器皿全部扫落地上。

脸上流着泪,咬牙切齿道:

“陛下,您一世英明,却被那顾倾城迷惑,勾搭成奸!那可是您儿子的娃娃亲。您让臣妾与余儿颜面何存,让我们如何自处!”

她恼恨完拓跋焘,转念更忌恨顾倾城:

“顾倾城啊顾倾城,本宫真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若不是你这妖魅,红颜祸水,魅惑陛下,本宫怎会如此难堪,竟巴巴在大庭广众求陛下赐你为南安王王妃。

本宫即便如此委曲求全,陛下都不顾本宫和余儿的面子。

而你这个妖魅,不领本宫这份情也就罢了,还当众退亲!

当众质疑你母亲是否答应这门亲事,还要亲自去问你死去的母亲!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堂堂左昭仪,犯得着去骗这乡下的娃娃亲不成?

不,你分明就是在羞辱本宫,打本宫的脸!本宫一定不放过你!

总有一天,本宫不受你威胁,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闾左昭仪又想到拓跋余离开时,那冷得盛夏都觉得冰冷的背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想到二十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个被吊在屋梁上的身影。

拓跋余若有一日知道真相,他会如何对待她这个母妃?

一切,都是顾倾城惹的祸!

顾倾城是绝对不能留了!

她那倾国倾城之姿,不仅是红颜祸水,还是个隐形炸弹,不知何时,自己就会被她炸得粉身碎骨。

可是她手上的信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受她要挟?

她一夜转辗思忖,得好好和大哥他们合计合计,该怎么除去那个祸害!

拓跋焘离开钟粹宫,也不去其他妃嫔那里过夜,却回方才的关雎宫安歇。

宗爱伺候陛下歇下,他自己也累了一天,也总算是可以歇息了。

他的徒儿贾周伺候他,帮他摘下头上的貂蝉金铛。

“师傅累一天了,快让徒儿给师傅好好捏捏。”

贾周非常会来事,讨宗爱欢喜,见他实在辛苦一天,赶紧给他按揉肩背。

“贾周,明日穆铖便会奉旨对满宫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唆使上谷公主撒磷粉,嫁祸顾倾城,几乎酿成皇宫大火。”宗爱肃然道,“你们可得打起万二分精神来!”

“是,师傅。”贾周点头,手下更加卖力。

“当初让你向上谷公主散布顾倾城的谣言,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宗爱略为担心的问。

“师傅放心,徒儿找的,都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人,而且说的非常技巧,不露任何痕迹。”贾周小声道。

“那送磷粉去碧霞宫之人呢,如今都安置好了?”宗爱又悄声问。

“师傅放心,那个上谷公主就是个傻白甜,皇后娘娘给她送饰物,捎带着送去一盒磷粉,神不知鬼不觉,她根本不会怀疑到她母后身上。”贾周又道。

“那就好。那本来就是皇后娘娘想灭了顾倾城,你不过是帮着顺水推舟罢了。总之,若陛下查问,一概推到皇后娘娘身上。”宗爱一脸阴翳道。

贾周一边给宗爱按摩,却不无疑惑:“师傅,陛下今晚说话,还挺奇怪的。”

“陛下如何怪了?”宗爱扭头斜瞥着贾周问。

“陛下方才在关雎宫,让奴才给他拿镜子,陛下一边照镜子,却说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还是太老了,糟蹋了什么的。”

宗爱狡黠的眸眼滴溜溜转了转。

“蠢材!梨花素白,代表白发老翁;海棠娇艳,说的是妙龄女子。一树梨花压海棠,陛下那是怕自己糟蹋了那个顾倾城!”宗爱冷哼道。

“堂堂陛下想要谁不可以,陛下居然怕糟蹋了那个顾倾城?这……这还是大魏的陛下吗?”贾周觉得不可思议。

“咱家也没想到陛下如此宠爱顾倾城,包括老祖宗,都当顾倾城是宝贝!”宗爱狠狠道,“即便她身份可疑,即便咱家拿出从前的桃花夫人敲打陛下,他也无动于衷!”

贾周越想自己被顾倾城平白无故就往死里打了三十大板,这一顿揍,几乎是捡回一命,到如今还没好利索,走路还隐隐作痛,一跛一跛的,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眼神阴鸷,不无挑拨离间道:

“师傅,陛下如今把顾倾城宠上了天,这个女人精似鬼,不但识破孔明灯有异,连上谷公主都被她诓出来。

既不易收买也不好对付,若她得宠,可没咱们半分的好处。

看这满皇宫人都对那顾倾城如珠如宝,说不定哪天,顾倾城就欺负到师傅头上了。”

“在皇宫生存,岂是她顾倾城想的那么容易。咱家的人,又岂是她随便就能动的?”宗爱眼眸里的阴翳,越来越重。

“可是师傅,咱们也不能成全那顾倾城啊,若她被陛下宠幸,那整个皇宫还不是她的天下。咱们可就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了。”贾周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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