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落井下石(1 / 2)
第292章:落井下石
这时,严刑审讯拓跋翰那些侍卫的御林军又来回禀,据拓跋翰的侍卫招供,当初南安王拓跋余在狩猎回城的路上遇刺,便是东平王拓跋翰收买杀手所为。
连早去行刺安平郡主的九幽地府杀手,都是东平王和皇后娘娘幕后重金收买主使。
穆铖还在皇帝耳畔低声说了些话。
拓跋焘这一听更加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拓跋翰和赫连皇后。
拓跋余一听,早已怒不可遏的瞪着拓跋翰:“三皇兄,没想到竟然是你在背后刺杀臣弟。为什么?!”
拓跋翰一时哑口无言。
稍顿才结结巴巴道:“我……当时就是一时冲动,动动嘴皮子,最后……还是顾念兄弟骨肉之情,也没有真正派人去刺杀你啊!”
“没有刺杀我?”拓跋余恨得咬牙切齿,“那是本王命大,在路上遇到倾城相救,否则本王焉能活命至今!”
“八皇弟可别冤枉我,你那次在路上遇刺,皇兄我真的不知情啊!”拓跋翰为自己辩护。
“冤枉你?”拓跋余一向冷峻的脸上,此刻却是痛心疾首,对拓跋翰吼道:“你的侍卫已经招供,还需要我冤枉你吗?”
稍顿,拓跋余又恍然大悟的看看拓跋濬,又对拓跋翰喝道:
“莫非一直以来,与九幽地府和刘宋狼狈为奸追杀濬儿的幕后之人,便是三皇兄?”
“……八皇弟不要落井下石!”拓跋翰悲愤的对拓跋余怒叫。
拓跋濬冷锐的眸色也盯着拓跋翰:“三皇叔既敢收买九幽地府刺杀倾城,如此说来,濬儿被追杀,还有父王之死,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了?”
“你们乘人之危,还想把所有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拓跋翰愤怒的指着拓跋濬和拓跋余骂。
随即又跪向拓跋焘惨兮兮的哭道:“父皇,翰儿真的没有做那些事啊!”
拓跋余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拓跋翰和赫连皇后:
“你们视太子皇兄,濬儿和本王是眼中钉,是阻碍你们登上皇权的绊脚石也就罢了,倾城一心为民,并未妨碍三皇兄谋权篡位,你们竟也下得了手?!”
拓跋焘也狠狠的瞪着拓跋翰,只气得嘴唇颤抖:“逆子,你的罪孽罄竹难书,此刻你无话可说了吧?!”
赫连皇后见所有事情对自己都非常不利,肠子都悔青了,真不该答应帮他拿出账本啊!
恼怒的看着拓跋翰,暗恨拓跋翰把她拖下水连累她了。
拓跋翰犹如强弩之末的争辩:
“不可能啊,这些侍卫肯定是被谁收买了。翰儿当时真的只是一说,并没真正找人去刺杀八皇弟。
而买杀手去刺杀顾倾城之事,是巴图去找府外之人与九幽地府联系,府中侍卫并不知晓。
巴图已死,难道又是乙浑能混蛋出卖我?!”
“逆子,你以为除了巴图和乙浑,就没人知道你一向以来的肮脏事吗?”拓跋焘咬牙切齿道。
又对穆铖抬抬下巴:“带上来!”
带上来的竟是拓跋翰的军师欧阳朔,一身的伤,显然已受过严刑拷打。
他跪在皇帝面前,又有些愧疚的看着拓跋翰:“殿下,事到如今,小人也不敢再隐瞒陛下啊。”
拓跋翰看着被拉进来的欧阳朔,恍然大悟,对欧阳朔怒目圆睁:
“原来是你这个狗奴才,你一向信誓旦旦,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会背叛本王,原来是你在落井下石,在本王背后插上一刀!”
拓跋焘冷锐的鹰眼向欧阳朔射出几道冰刃,令欧阳朔胆颤心惊:“说,你都知道什么!”
欧阳朔向陛下磕头,再战战兢兢道:
“陛下,一直与九幽地府勾结追杀高阳王的,确实……是东平王殿下。
就连……就连太子殿下的死,也是东平王让九幽地府暗中下毒。
至于南安王路上被上百名刺客追杀,还有安平郡主遇刺,也是……也是东平王殿下在幕后指使。”
“不!……”拓跋翰目眦尽裂的瞪着欧阳朔狂吼,“你冤枉我!”
他像个疯狗般向欧阳朔扑过去,若非御林军拼命拽着,他早恨不得将欧阳朔活活咬死。
随即,他又福至心灵。
“你这个狗贼,你受谁所派,一早就潜伏在本王身边!”拓跋翰怒发冲冠,“你还真会挑时机,竟在这个当口置本王于死地!”
欧阳朔吓得爬向陛下求救:“陛下明鉴,小人本不该出卖主子,但小人再隐瞒下去,便是更加的不忠啊!”
欧阳朔向陛下说罢,又看着拓跋翰愧疚道:“如今为了向陛下表忠心,小人不得已才出卖殿下。小人也无脸苟活于世,就把这条命,还给东平王殿下吧!”
欧阳朔说完,一把拔了身旁御林军的佩剑,往脖子一抹。
欧阳朔倒下地的时候,眼睛刚好就看着拓跋余的方向。
拓跋濬看见他的眸光,看着拓跋余,有很浓郁的哀求。
拓跋濬心中一动。
难道欧阳朔是被人胁迫,才不得不陷害拓跋翰?
还不得不在陛下面前自杀?
又或者,真的如拓跋翰所言,是一早就被人安插在拓跋翰身边的尖刀?
拓跋焘暴跳起来,走到拓跋翰身前:“你这逆子,不但谋害自己的兄弟子侄,意图谋逆,还和皇后串通买凶杀人,如今证据确凿,还想再抵赖吗?”
“父皇,翰儿真是冤枉啊!……”拓跋翰作最后的挣扎,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他见欧阳朔在皇帝面前自裁,心知已一步步落进别人的陷阱。
拓跋焘一脚将拓跋翰踹倒,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的龙椅大声对拓跋翰骂道:
“你弑兄灭弟杀侄,不过是想坐那张龙椅罢了!天子要有仁德之心,兄友弟恭,似你这般残暴不仁,失得丧智之人,即便让你坐上那龙椅,你能坐得稳吗?!”
拓跋焘骂完,几乎站立不稳,在拓跋濬拓跋余的搀扶下才坐回龙椅。
拓跋余看着拓跋翰,一向冷然的脸上,更加的深不可测了。
拓跋翰拼命的磕头,将额头都磕破了,嚎啕大哭:
“父皇明鉴啊,欧阳朔那贱奴肯定是别人一早就安插在翰儿身边的,父皇不能因为一个贱奴的话就定翰儿的罪啊!
翰儿以列祖列宗之名发誓,绝没有毒杀太子皇兄!
若翰儿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父皇!”
拓跋翰哭得声情并茂,拓跋焘心里也有些疑惑,难道因为一个贱奴的一面之词,就将这个儿子处斩?
“陛下,臣妾冤枉啊!”赫连皇后心惊胆战的哭道,暗恨拓跋翰办事不力。
拓跋焘刚才对拓跋翰宣判已经是太心慈手软了,又再重新喝道:
“东平王拓跋翰心术不正,不念兄弟子侄骨肉之情,痛下杀手,更有谋逆之心。愧对祖宗,愧对皇恩,愧对父母!
现褫夺东平王封号,贬为庶人,囚禁于东平王府,削去一切俸禄用度,身边不得留人伺候,无召出府,杀无赦!”
拓跋翰恍如晴天霹雳,几乎吓傻了,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翰儿啊!”
拓跋焘不忍再看,痛心的挥挥手,冷厉的让人拖他下去。
拓跋余冷眼看着被拖走的拓跋翰:三皇兄是难翻身,不足为患了。
拓跋焘又冷锐的看着赫连皇后,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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