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我有些怀疑元儿的话,有时候我做出的粥菜还算可吃,宵炼可是吃完他那碗,还要把我这剩下的半碗抢去吃的,也没见着他嫌弃过我。我这正是气头上,又听得元儿这样说,便撇了嘴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感谢你哥哥的不嫌弃之恩喽!”
“这话……倒也不是这样说,”元儿讪讪笑了笑,难道哥哥……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成形……可能吗?她眯着眼细细望去,眼前身形较自己高挑不少的少女,眉目如画、姿容绝丽,性格也极是不错,也当真是能配得上自己的哥哥,以后自己若是能有这样一位可亲的嫂嫂真是很好!只是……阿瑾已经喜欢炎华长君了,她又自小敬重炎华长君,这若是换做旁人,她许是会将阿瑾挖去他哥哥那里。她皱了一会儿眉毛,又叹了一会儿气。
今日下午无课,习练了一场后觉得有些无聊,没寻到元儿,又跑去找了莫言,竟也没见到他的影子,着实让我有些奇怪。见阳光甚好,便寻了一本志怪的小书窝在自个儿小屋子前头的藤椅上,懒懒读了一会儿,兴趣正浓的时候,却见大师兄来了。我高兴的捧了茶来与大师兄喝,说了说书中的志怪奇事,又叽叽喳喳的说了一番这几日的趣事,想要逗一逗大师兄高兴。
大师兄坐在藤椅上,听见我说的那几番趣事,唇角微微扬起。我望着他,觉得除了清胥师父,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阳光下,他的唇角微微扬起,面容光亮宁和,有几回我晨起梦醒的时候,还担心过这样安宁美好的日子是不是我在做的一场梦。
末了,我们添了两回茶水,又想起宵炼师父的不好来,便气鼓鼓的同着大师兄说了我被宵炼师父欺负的事,“哎!大师兄,你说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宵炼师父啊?或是我太好欺负了?所以紧着我这颗软柿子捏?否则怎么总和我过不去呢!”也不怪我这样抱怨,别个师兄师姐每日都只要专心修习就可以了,可我这,还要时不时满足宵炼师父奇特的要求,比如做早饭,比如扫院子,比如帮他伺弄那些花花草草……
炎华捧起杯子,垂眸抿了一口茶,杯口氤氲的水汽掩住了他眼里的思忖。宵炼,他认识他这么多年,又帮衬了他这么多年,还未曾见过他如今这般模样,以他的性子,若是对阿瑾种了情……那便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手……现在天君又有那样的意思,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是万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违了天君的意,可是,到那时,若阿瑾知道这事……他抬起头,隔着茶杯渐散的热气看着坐在身侧的她,正好望进一双潋滟流光的眸子,心口不禁一颤,微微楞过,开口道,“阿瑾,天君有了旨意……令我择日搬回九天。”
“搬回九天?回到炎华府?”
“是,回到炎华府。”
“……那你不回来了吗?”我忽然想到清胥师父离开我的那一天,我以为师父那一去左右不过个把月,可如今却还被困在海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听见大师兄这样说,心里很是难受。
“傻丫头,怎么会不回来?”炎华苦笑道,“只是天君近来为我安排了许多事务,我再在山中的确有些不妥……我闲时必定会抽空回来,或者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来九天看我。”
我虽然心里不愿,但想着大师兄也是事务缠身,常常两头往来兼顾,的确是很辛苦,便也敛了难受的样子,拣了轻松的话头同他说了一回话,大师兄走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眼睛里还有些忧伤。或许大师兄也不希望离我这么远罢!我叹了叹气。
炎华大师兄离山的前一晚,平日里极少喝酒的他也招了大家聚在一处喝了一回离别酒,酒热正酣时,宵炼师父却也提了几罐子陈酿过来,着实难得。
师兄师姐们都很是舍不得大师兄离山,但也无法,只好将这些离愁倒在杯中佐酒,就连我也喝了不少,跟着我一同过来的上凤早已醉得趴在桌上睡了去。
平日里同我关系一向疏淡的十二师姐钦原许是喝的有些高,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指着我满脸揶揄道,“小十九,大师兄明日离山回府,你可要一同跟了去?”
她这一番酒话惹得一众师兄师姐们将我们笑闹了一阵,我红着脸正要回她话,却听见坐在对面的宵炼师父冷缓道,“她敢!”宵炼师父的狭眸里含着笑,却有着十足的冷意。
清胥师父将我放在这座山,我断然不会为了儿女情长便跟着大师兄离开,再说,我还要等着清胥师父回来呢。我虽一贯知道宵炼师父的脾气,可宵炼师父这样一句横来的话摆出来,着实令众位师兄师姐们脸上的神色深浅不一,好在一向圆滑的元儿笑嘻嘻的续了话道,“我哥是怕你带着这身初浅的术法出山,丢了他的名头呢!”
炎华沉着眼眉端了酒樽,抬头时却是挂了微笑,“阿瑾在你们之中,年岁修为俱是最小,还需你们多加担待些。”说罢,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我听见大师兄说了这般照顾我的话,心里一阵甜甜蜜蜜,耳根子也悄悄烫了些。
莫言在一旁见阿瑾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甜蜜模样,弯了嘴角笑话道,“大师兄可真是照顾你呢!”抬眸举樽的时候,不意瞥见宵炼师父露出一抹复杂的眸色,这目光里包含的东西让他心下微微一惊,顺着这抹目光,看见正同元儿笑闹的阿瑾,他回过头来,目光在手中的酒樽里凝了凝,将杯中的半盏酒饮尽了。
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元儿揉了揉鼻子,猛然想到昨夜的事,便皱起脸来对着阿瑾道,“阿瑾,你今晚必要罚上三杯酒!”
“为什么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