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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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我恍然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宵炼师父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他却暗暗强撑!我真是该死!明明晓得宵炼师父为我受了重伤,还不拦不阻的让他陪着自己过来,又纵容自己沉迷在水银境的往事里!于是急急将宵炼师父带回了淸胥山,日夜不离的照顾了好几日,才让宵炼师父缓了过来。

大师兄托府里的神辉小官过来嘱咐,说是那药汁不可断一日,需得连续服用八十一日,且每隔九日,就要将其中一味药更换,断了一日,便就要重新计算了。

神辉小官走的时候,似是有话对我说。我是最受不得人吞吞吐吐了,便想逼着他说清爽了才好,可他却丢下一句话,这话到了第二日我还能记得。他说,“原是私心里想着你能与我家长君有个好结果,现在看来,与你合适的,却是另有其人。”

因为神辉小官,他原身就是一只神辉兽。他虽不能像鬼族的地狼那般轻易探测人心,也不能像九天的命理上神那般知晓天下事。可他却是一位能通万物之情的神兽。这个万物之情如何通,怎么通?这我也曾经和青山热切的讨论过,自然是没什么好的结果。曾也问过大师兄,却被大师兄三言两语的打发了,是以至今并不晓得这只神辉兽的真正本事。

但神辉小官这话,我揣摩了几日,很是不得解。后来在清胥师父闭关的妙清殿外头转悠了一整晚,忽而觉得,神辉小官说得‘另有其人’,恐怕,说的就是清胥师父罢!想到这层,心里暗暗高兴起来。

十四师兄告诉我,现下鬼族的少主印阵受了重伤,所以鬼族的兵队都暂停了东进,暂时收兵驻扎在天界山平原。表面上似是都在按兵不动,可表面的平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敌手会在何时会忽然扑上来疯狂反击。

我告诉十四师兄,我觉得天下最最想不开的两位便是天君和鬼王。他二人带着各自的族人常年征战,忧心忧虑,劳民伤物,得不偿失。这样的争战几时能休?无非也是为了多争得一分地界。可我却看到,九天有许多闲置的荒山寂岭,鬼族也有不少旷野无人居住。再且,普天之下的所有地土,所有草木,皆是父神所造所有,当初既是划定三界,今日为何还能起得了这些纷争?我看哪!不过是利字太过而已。

十四师兄听过我这番话,愣了半晌,似我这话是新闻般,他对我说,原以为我每日乐呵呵的还像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今日以为我确是长大了。

只是还未过得一月,十四晟珩便苦笑着要去收回他月前的评价。

“十四师兄,你不会是要耍赖罢?”

“你……我……”这方才是谁在偷偷耍着赖?现下还知道倒打一耙的说他在耍赖?”

莫言在旁头帮着腔,“小十四,这局骰子输的两坛子酒,你还是大大方方给阿瑾,别这么小气哈!”

“我……你……”见阿瑾笑呵呵的耍赖模样,实是觉得好笑,心内又着实气不了,只好苦笑着将九师兄形水前几日刚给他特意带的两坛子桃花醉给搬了来。

他们三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坛子。阿瑾却摇摇晃晃的抱着另一坛子,说是要去孝敬师父。

晟珩趴在桌上,已是有了九分的醉意,他抬着手咕哝道,“这酒……这酒着实醉人,宵炼师父他……他向来不让我们在山中喝……喝烈  酒……你莫要……莫……莫……要给师父送……送酒。”

“……要……要给师父……送……送酒?”我傻呵呵的抱着酒坛子跌跌撞撞,“我……我这就去送……送酒!”

莫言也醉着附和道,“对……对……送酒!”

于是,在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浑身酒气的酒鬼抱着酒坛子跌跌撞撞的遁到了山顶的华光殿,途中似是遁掉在了半月湖里一回,却也没曾醒过半分,不过好在还晓得从湖里爬出来。

当这个酒鬼抱着酒坛子躺在床上的时候,那床上的另一位,因为最近正在服用炎华调制的第七副药,里头的那味新药,便是会让人在夜间睡意深沉。药理原是好的,是让受伤的病体能得到充分的休养。可当那位酒鬼睡在身边的时候,他却是一点不晓得。

待到天亮,药效渐渐散去,他立时察觉到房里的另一脉熟悉的气泽,猛然从床上坐起,看着她!见她手上抱着的那坛子酒,桃花醉?这一醉倒,恐怕要睡上个七天七夜才能缓过来!真是好气又好笑!他伸手要将她手中紧紧抱住的那坛子酒拿走,她却转了身咕哝道,“这是给……师父……的酒……不要抢……不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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