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最恐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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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胡说,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江暖的眼泪哗啦啦流了一脸。“白骆,你变了……”她喃喃自语,怅然若失。

人总是这样,当自己不想承认的时候,就用别的东西来掩饰。他们告诉自己事实就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别人口中说的统统都是恶意揣测。

此时,江暖就用这种她自己构建出来的谎言成功的催眠了自己。她否认自己被这种捉襟见肘的生活磨怕了,她告诉自己都是别人变了,她一点错都没有。

人一生气,就容易口不择言。“江暖,你真以为你和你妈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听见吗?”白骆冷笑着说。

昔日甜到发齁的两个人此时彼此揭开对方最难看的那一面,他们拿着手里拿把以爱为名的刀子,然后深深的插进了对方的心脏。

看着刀口还在涓涓的涌着血,两人依然不肯放手。他们用这种相互伤害的方式相爱,同时也折磨对方至死方休。

听见这句话从白骆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江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现在明明是四月了,气温已经逐渐回升。最热的时候,甚至只用穿一件针织外套就足以御寒。

但为什么江暖会觉得这么冷,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遍布全身,让她无力应对。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点什么,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那天晚上,江暖的母亲突然打来电话询问她和白骆的婚事。当时白骆正在洗澡,她就偷偷的拿了手机站在阳台上接电话。

当她妈妈问她和白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时候,江暖回答说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事。她说觉得大城市的人太复杂了,说想回家。说还不如找个家附近的人嫁掉,这样离家近她也轻松。

虽然这些话她说出来只是为了哄哄自己母亲,但至于有多少真心在里面,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看眼前的江暖不说话,白骆突然自嘲的笑了。他的双目猩红,活像个嗜血的修罗。“我们俩,到底有过几分真心?”他一字一顿,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就像两只刺猬的博弈,刺伤了对方,自己并不会好过多少。但他们宁愿带着一身伤,做一个余生都在流血的人,也不愿意自此笑着远离。

将近六年的感情,六年啊,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青春。但和白骆在一起,江暖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是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她也只是觉得累,却不曾后悔。

然而现在,他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江暖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她用力的捏着拳头,手背上所有的骨头都从皮肤上凸显出来,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盯着白骆,两人眼里都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又像是隔了一块毛玻璃,什么都看不真切。

恍惚之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孩子。哪个还没来得及见见这个世界,就被她扼杀在摇篮里的孩子。

吞下那些白色药片的时候,她不是不害怕,但她不想让白骆为难。其实最重要的,是她怕。她害怕这个孩子从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爸爸。

于是她杀死了他,在他体会到这个世界那么多的艰辛和不美好之前,提前结束了他的生命,在他还浑然未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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