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真相大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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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完后,她半蹲着,与季善的视线方向相同,先是指向陈温澜,“陈温澜手里拿的照片,不是你妈妈的,你妈妈有个双胎妹妹叫温洛烟,这个照片里的人是温洛烟。温洛烟从小走丢,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妈妈身上,这就导致她的情夫周家大少也厌恶你妈妈,死前承认撇清与温洛烟的关系保护温洛烟,一准认定跟他出轨的人是嘉烟。。”

接着,周蕊指向白子颜,“白子颜跟周景川恋爱时不知道周景川的背景,看不上穷酸小子,勾搭上周家老大,跟周家老大结婚后,白子颜发现周家老大跟她结婚是为了保护温洛烟,她动了杀机。谁知道,她将温洛烟当成了嘉烟,暗地里散播嘉烟出轨的消息。”

再然后,周蕊指着季远航夫妻,“季远航跟你妈妈结婚只为温家的财产,他爱顾敏,他想让顾敏上位,顾敏本身也想上位,所以他们枉顾真相和你妈妈的解释,相信你妈妈出轨论,甚至给你妈妈下了导致精神错乱的药。”

周蕊凝视季善,一字一顿告诉季善,“这些人一起导致你妈妈的死亡。”

说着,又带着季善一起看向周炳坤。

“这个人,连带他身后的周家,将你妈妈一条生命置若罔闻,一条无辜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他们不仅不管,还纵容。你刚才说得不错,周季两家联姻,就是因为周家骨子里愧疚!可愧疚有什么用呢?事情重新被翻出来,他们还是打算牺牲你妈妈。你这位公公老早就知道真相,明明知道嘉烟无辜,却还是为了他们周家的名声,害怕周家身上背负着一个逼死无辜名媛的罪名,牺牲你妈妈,让你妈妈背锅,把出轨这么脏的脏水泼在你妈妈身上。这些年,你妈妈无辜惨死,施暴者没得到惩罚,皆是因为周家在背后庇护!”

说着,周蕊眼底血丝漫布,最后一个字时,她胸口刺痛,剧烈咳嗽一声,一口血吐出来。

周蕊每说一句话,季善便一颤。

每诉说一件真相,季善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凌迟一下。

她无法想象,母亲死亡的真相竟然如此残忍。

更无法想象,她主动嫁到逼死母亲的人家中,叫着逼死母亲的仇人为大哥大嫂和公公,爱上仇人的儿子,生下流淌着仇人血液的孩子!

这是何等不堪!

一夕之间,她的世界黑了。

季善艰难地撑起身子,站起身,踉跄着,歪歪斜斜地冲出房间。

陈年旧事,周景川并未涉及,他亦不知其中牵扯到的每个人背后的故事。听闻后,他只觉得四肢冰冷。季善冲出病房,他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光从他的世界里抽离,他飞快地抬跑出去。

周蕊跌坐在沙发上,舒爽地大笑。

周炳坤脸色漆黑深沉,他闭着眼,敛住眼睛里的愧疚。

陈温澜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她摇头,“不可能,不是的。昊昊是季善的亲弟弟,勾引老大的一定是季善的妈妈!”她扑到周蕊面前,“昊昊呢?我的昊昊呢?”

周蕊厌恶地将人推开,“昊昊?你问你的好儿媳啊,她虐童,虐待昊昊将近四年,昊昊扛不住了,又住院了。”

陈温澜疯狂摇头否定,“不可能!”

周蕊将方才带昊昊出去检查的报告扔在陈温澜脸上。

陈温澜双手颤抖,一个字一个字看过,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子颜脸色变得煞白,她连忙上前将温澜太太搀扶起来,“妈,您别听……”

陈温澜是将昊昊当成已故的儿子去疼爱,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也正因为这个孩子,她纵容白子颜,纵容白家,可白子颜竟然敢虐童?!

当初有多喜欢白子颜,现在就有多么厌恶。

温澜太太一巴掌打在白子颜脸上,“你怎么这么恶毒!”

白子颜脸上浮现出五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她捂住脸,“妈,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们的,我让我朋友查了,根本不是!”

温澜太太扯住白子颜的头发,“你还敢撒谎,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小贱人!戏子!你竟然还敢拿娱乐圈演戏的一套来对付我!”

周蕊站起身,看着她们狗咬狗,她乐不可支。双手撑着大腿,笑出声,“大嫂啊,你现在可真是老糊涂了,怎么道该相信时,又不信了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澜太太后背僵硬,下一刻,她猛地转过身,无神地盯着周蕊。

周蕊笑道,“卵子是嘉烟的,我当然不能用你儿子的脏东西了。周家旁支能力出众的年轻精子多得是,为什么要用你儿子的?”周蕊一脸无奈地叹气,“只可惜,周昊那孩子不会长,长大那么像你们这一房的,可悲可叹。”

温澜太太眼前一黑,伸手指着周蕊,“你……你……”

周蕊打开她的手,越过他,踩着高跟鞋,倨傲地走向周炳坤,她抬着下巴,骄傲恣意,“十年了,我大仇得报。而你,大儿子死了,小儿子未来只会怨恨你。大孙子不是你们的,小孙子差点被你老婆强行抽走脊髓去世,你就孤独终老吧。”

撂下这句话,周蕊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她悠闲地走出病房。

病房里,始终保持冷静的周炳坤忽地剧烈咳嗽,一声比一声悲凉。

季远航和顾敏相视看了一眼,最终,季远航走到周炳坤面前,“周老先生,您答应我的,我过来演戏,就将季家从温峥嵘那个兔崽子手里夺给我,你说话得算数啊。”

顾敏应和,“是啊是啊。”

白子颜则迅速爬起身,给盛远打电话,“阿远……阿远,你在哪儿……”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急匆匆往外走。

周炳坤失望地望着这一幕幕,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他承受不了,直直向后倒……

……

周景川紧跟季善,可仅仅只差一步就要追上季善时,季善拦了一辆车,上了车。

“跟前边出租。”周景川立即拦了一辆,紧跟季善。

季善赶往了龚家庄,全程将近三个小时,来到母亲的墓前,已是大半夜。

踩着青石板,季善每走一步,心就沉上几分。

跪在母亲的墓碑前,季善不言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周景川赶来,他凝视季善一个又一个动作,心如刀割。他凝重地来到温嘉烟的墓碑旁,跪在季善身旁,微微侧身,给季善披上外套。

季善将周景川的外套甩开,她固执地不断重复方才的动作。

“季善,不是你的错……”周景川哑着嗓音,他说,“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天空扬起飘雪,雪花落在季善脸颊,融化成眼泪般晶莹剔透的形状。

季善熟视无睹,此时此刻,环境、身旁的人,于她而言皆是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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