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反击(二)(1 / 2)
“去了多久?”
“一个时辰。”
“你们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让王爷一个人去了星辰殿?”杜吟萱气极而怒,韩空愧疚道:“王妃,大王有谕,不让属下跟随王爷,虎毒不食子,何况大王十分宠爱王爷。”
杜吟萱摇了摇头,拔腿往外走,只怕是晚片刻,他就离开了她,脱脱看人已经离去,同韩空道:“韩空,你说,怎么王爷一离开清宁殿,就有人来偷袭我们,而且还不是常人。”
“他们似鬼非鬼,你有没有注意到,王妃进门时,他们的反应?”
脱脱细细回想,果真觉得那两个连他们都能看到的非人非鬼的黑影见到杜吟萱时,流露出的确实是恐/惧,“惊恐,畏惧。”
韩空点点头,“看来王妃才是个狠角色,看王妃紧张神色,想来大王突然把王爷唤到星辰殿,绝不是叙旧那么简单,脱脱,我们去找王后。”
————
星辰殿。
身着紫蟒袍的徽月王已经等候宇文临多时,眼看天色越来越靠近午时,徽月王伫立在绥元王后的寝宫前,目光灼灼盯着门口,好像一个猎人等待猎物上钩。
宇文临到时,阳光微醺,初秋的天气,金都时有微风拂面,清凉而不凛冽。
“父王,不知父王宣儿臣来星辰殿,是为何事?”
徽月王一见期盼多时的面孔,顿时笑逐颜开,却不是为了他的到来,徽月王开口,却是一道尖锐的女声。
“何事?自然是为本宫讨个公道!”
宇文临闻言,温润的面容霎时苍白,瞳孔凝缩,可不置信地看着徽月王。
日光渐渐被乌云遮住,星辰殿成了一个被隔绝的小小的空间。
良久,宇文临恢复镇定,淡然道:“绥元王后?”绥元王后微微惊讶,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碍事,还是奈何不了她。
“你这头脑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可这脑袋在你脖子上留的时间不多了。”绥元王后啐了一口气,百分仇恨。
“黎妃是你杀的?”是问她,可宇文临自己也十分肯定。
“那个作恶多端的贱人该死,下一个就是你的母亲,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宇文临弃之不理,转移话题道:“该从父王的身躯里出来了,难不成还想杀了父王?”
绥元王后抬头瞧着与日光隔绝的小空间,阴鸷地笑声在星辰殿里回荡,“这座黑暗的宫殿,将没有一个活人,他也不例外。”
宇文临轻哼着一道苦涩的笑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何苦呢?”
“我跟他没有恩,只有恨!”绥元王后咬牙切齿,比起对安睇王后的恨意,似乎对徽月王恨得更深。
可转眼,绥元王后又换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孔,邪魅地盯着宇文临,阴阳怪气道:“你放心,看在你照顾适儿二十年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不死,可我那可怜的适儿……”
眼见一颗晶莹的泪光在其眼中打转,宇文临还认定她至少还有感情,没有变得十分冷血,然绥元王后又来了一次巨大转变,目光陡然狠戾,是个夺命厉鬼无疑。
“哼,你的腿,是你欠适儿的!”
那空洞的目光黑得深沉,像一个漩涡,宇文临沉默地迎接她的目光,没一会,他却先低头了,“是,我的确亏欠三哥,可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给三哥接上新腿,如若有此等妙手回春之高人,本王何不早治好三哥行动不便之疾?”
绥元王后手一挥,胸有成竹道:“人不能做到,不代表本宫不能做到,今日,你难逃当年我儿断腿之祸!”
宇文临看着昏黑的宫殿,依旧泰然自若,尽管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无数向他招手的恶鬼。
他们或哭或笑,或喜或怒,宇文临生来能看到鬼魂,小时候,他不知是为何,只当自己见到的都是一些长相比较难看之人,直到遇到了樊净高僧,才知道了是因其出生之时,恰逢百鬼夜行,无意间,竟是有了这怪异的能力。
看着喜怒哀乐皆不掩藏的鬼魂,很像年幼时管不住情绪的自己,记忆仿佛被抽取一般。
二十年前,杜氏一族的一场胜仗,为徽月稳固了江山,国丈势力日益庞大,都说功高盖主,卸磨杀驴之事,杜氏一族怎么也想不到来得那么快。
国丈斩首不到三日,王后的安危也岌岌可危。那日,母妃遣他去给父王请安,让父王陪着他练武练书法,本来是很开心的一日,天气也很晴朗,然而没一会,那个让他看到一切的公公急匆匆来报。
“大王,出大事了,贵妃娘娘和黎妃带了侍卫气势汹汹朝星辰殿去了。”
徽月王什么都知道,宇文临见着自己的父亲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可他久久不能说一句话,最后,宇文临又见着他父亲木讷地坐下了,只留了一声叹息,“素馨,寡人,对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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