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6、狗血故事里不可或缺的配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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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醉酹寒香酒一杯  26、狗血故事里不可或缺的配角3

只是简单的纳个万福,都能将身子扭成蛇一样。  对男人妩媚也就罢了,对女人也妩媚,啧啧,夏小满脸上淡淡的,略一点头,并不言语。

纪灵书则虽是摆着端庄的模样,眼角余光却绕着花仙子那裙子转了,暗暗记住了花样子,心里不住琢磨针法。

那花仙子脸上笑得欢畅,眸子弯成月牙,却是一直盯着夏小满的表情,见她没搭茬的意思,笑容也未有丝毫消减,径自直起身子,温声问道:“方瞧着外面是年府的车驾,便是冒昧前来问询一声,这位奶奶,可是年府上……”尾音越发拉长,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只得自己再笑大发些,本就尺寸不小的嘴几乎要挂到耳朵上去,露出一口好牙,道:“可是年……年六奶奶?”

纪灵书不明所以,便望向夏小满,只当是与年府有往来的熟人。

夏小满却脸上平平,声音平平,只丢了两个字出来,道:“不是。  ”

年寿堂和崖山庄的铺面、车辆上都有年府族徽,那就和注册商标差不多,表明主人家身份,只不过和府里正经用的细节上不一样,少了一圈花饰,是以这边人认得是年府的车再寻常不过。  而能叫她夏小满“六奶奶”的,自然不会是熟人。

可偏就有人喜欢冒充熟人,那花仙子一头撞上铁板,却能面不改色,只目光一闪。  又笑道:“原是奴的一位朋友与年府有些交情,特此过来拜见,敢问这位奶奶……怎么称呼?”说话间含颌扫了一眼桌前地空位,复又挑眉去看夏小满,论理,怎么也要让人坐下说话吧。

夏小满挑挑眉,这样的“熟人”。  还是没有为妙,此女若再绕两圈。  变成“奴与六爷有交情”……囧……还能让她坐下慢慢聊?!

她并没有选择回答花仙子,而是道:“这位姑娘,我们约了人有事要谈,不便留你。  ”

她这么一说,跟出来的采藻和采芑便往前两步,手一翻做出个“请”的手势。

跟在花仙子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脸上露出不平之色,花仙子却依旧维持笑容。  摇曳着往前迈了两步,道:“奴家春融楼颜如玉。  奴的朋友,是府衙董捕头,曾与六爷同舟而行。  ”

若说董捕头,夏小满还真不知道是谁,可若提了同舟,她便晓得是窦家船上那两个玫州府的捕快了。  说起来她对这俩人实在没什么深刻印象了,原是远远地见过几面。  貌相上只记得两个都是魁壮汉子,都留着络腮胡子,其中一个略高些,此外似乎两人区别不大,她都不知道哪个是姓董的。  虽是没见着面,但两次吃席。  她也都在场,隔着屏风诸人言辞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两人对年谅都是多有巴结地,她实没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不过,既然窦家是知府的小舅子,还能将这两个捕快奉若上宾,想来这两人在玫州地面上也是有些名号的。  而再瞧这位颜如玉姑娘的口气,倒像“我是刑警大队长的情妇”一般骄傲。  囧,这是骄傲的事么。  而且,当咱们是黑社会么?

你是没瞧着两人在船上都说了些什么。  这般就敢称交情了?夏小满眼皮一撂。  “哦”了一声,又没了下话。  转而抬眼还是望向门口,仍一副送客的样子。

颜如玉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什么场面都经历过,虽然眼下这境况,自她二十三岁起就再没有过,略有挂不住,可依旧能屈能伸,眼睛这么一转,瞧见纪灵书偷眼看她衣裳呢,便嫣然一笑,转问纪灵书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方才听小姐说话,也是懂绣活地。  ”

纪灵书不知道颜如玉身份——知道了也没概念,瞧着她人极美,说话又客气,心里倒有几分喜欢;听着提董捕头,她倒是知道的——全凭过目不忘的好记忆力,有用没用的她都能下意识的记住。  虽然对窦家和那两个捕快没什么好感,但是到底算是“熟人”,她又是个绝不会在人前失礼的,听见颜如玉问她,便客客气气一笑,道:“小女子姓纪,因喜好女红,于各家绣法略知一二。  ”

颜如玉先冲夏小满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也不用人请,便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样,摇曳着飘到纪灵书身边儿坐了,揪起一层蝉纱与纪灵书看,口中道:“难怪,看来纪小姐是行家了!恰巧奴也是个喜女红的,纪小姐且瞧奴这绣活儿如何。  ”

纪灵书原就想将她衣衫上地绣花看个仔细,这会儿她亲自凑上了,自然高兴无比,点着她那衣衫道:“没瞧错的话,这是广玉府的叠平绣,一般是三纵,这……像是四纵,瞧着比三纵的要厚实些,色也重,却是正衬这样的衣裳——这衣衫实是做得极巧!然若得浮绣,便更好了,瞧着还要真一些。  ”

颜如玉闻言不住点头,笑道:“纪小姐果然是行家。  确是四纵的。  也是方才瞧见那凌家嫂子地荷包是浮绣,才想着学上一学……”

瞧着俩技术人士在讨论技术问题,被闲置的夏小满同学紧着翻白眼。  颜如玉,脸皮和玉石一样硬吗?撵都不走。  为什么到了玫州总能遇上这样厚颜死缠烂打的家伙呢?不晓得她目的,也不想晓得,压根不想和她聊天,她夏小满现在想会的是那凌二嫂,凌二嫂!

夏小满咳嗽一声,纪灵书抬头见她脸色不虞,便住嘴不说了。  颜如玉则仍是笑盈盈的,偏过头来瞧她。

夏小满清了清嗓子,道:“颜姑娘,因着要等客人,不方便多留你。  改日得空府上再叙吧……”

话一出口。  便就后悔,这是套话,她原说惯了的,顺嘴溜出来了,虽是客套话,可人家若真当邀请,下次登门便说。  “我是受夏某人之邀前来拜访地”,囧。  那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家对x职业又没偏见,可世俗眼光不同啊,让这样女子登门,年家的脸面呦,算折她手里了。

颜如玉身后那两个小丫鬟听着再次送客,彻底变了脸色,开锅一样叫嚣起来。  一个道:“这位奶奶不妨满玫州打听打听我家小姐,便是知府侯夫人也要给我家小姐几分面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道:“这位奶奶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已是极客气了,你还待怎样?”

夏小满脸撂了下来,冷哼一声,只冰冷冷吐出一个字,道:“请。  ”

两个丫鬟怒不可遏。  还待再说,却被自家小姐一个严厉的眼神镇住,都是涨红了脸,咬着唇,生生憋着谩骂。  那颜如玉平了平心气,缓缓站起身。  慢慢让脸上堆满笑容,向夏小满缓声道:“‘玉攒子’凌二原是金玉堂最好地师傅,雕金雕玉雕木器样样都做得,只是手脚不规矩,年前因着偷拿了东家地物什,被打断双腿撵了出来。  ”

夏小满挑了挑眉,只瞧着她,并不言语。  这样的事她也不是没听过,所谓偷盗云云,不过是明面上地说辞。  到底内情如何却很难说。  要说恨偷儿,打手啊。  打腿做什么?!今儿瞧那境况,绝不是这么简单地故事。  只不过,她没兴趣知道这个故事,她买的是人家地手艺,乌七八糟的事她可不想沾。

而颜如玉的居心呢?她微眯起眼睛,她依旧不想知道。  她和凌二嫂好歹还有个雇佣关系,和眼前这花仙子,却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由着伊出招,她一招不接,自做自的,伊便是白搭功夫。

颜如玉说话间仔细瞧了夏小满每一个细微表情,见她脸上波澜不惊,毫无半点犹疑之色,瞧着自己的目光清透冰冷不已,心里也是一叹,勉强一笑,道:“既然奶奶不得空,奴便先告辞了。  ”

夏小满只道:“不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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