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水榭里的冰棺(1 / 2)
第三十七章前言
白锐坐在床边,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眼神深沉。
女子深度昏睡,睡梦中嘴里不停地咛喃,“景栖哥哥——景栖哥哥——”
听到这个名字,白锐眼神一亮,真想把她叫醒,问一问为何会知晓这个名字?
他的眼里带着惊喜和不可思议。
他将她冰凉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如获得宝的致喜让他激动地掉下泪水。
“桪儿,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嘶哑,带着激动。
就这么在床边激动好久,他终于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抚摸着她的脸,很兴奋的笑。
他狂喜地跑到院里桪树下,抬头凝望着这棵慎入云霄的参天大树,放开嗓音呼喊,“是不是你将她带回来了,是不是?”
泪水滴下他俊美的脸庞,他双膝跪地,在桪树山叩拜。
他真诚地向这棵桪树发誓,“景栖在这向你发誓,再也不会辜负她,直到永远!”
栖在树上的鸟似乎听懂了他的言语,纷纷起飞,在白锐的头顶盘旋,久久不离去。
它们似乎也听懂了白锐的真诚,看到了他的痴情。
桪树下的花坛里,那些正含苞欲放的花,刹那间盛开。
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白锐惊讶,已经完全相信,桪儿回来了。
这些植物都已经接受到了她的气息,朝气蓬勃。
不是桪儿,又怎么可能。
他回想到那一年,当他得知桪儿逝去,连夜策马不停赶路,来到北魏后。李苋儿将桪儿的剑给他,告诉她桪儿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跪在桪儿的冰棺前,无声地哭泣,彻底崩溃。
他自责,他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独自伤心,背负仇恨。
他不应该放弃她,回到自己国境。
他没将她放在第一位,为了自己的使命而丢了她。
他后悔,很后悔。
那日,他同样在这棵树下发誓,“如果再有一次缘分,他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那日,他同样在这棵树下难过到极点,甚至自残。
李苋儿在旁呆呆地看着他,忧郁地问他,“为何等到现在才来?为何离开门主后,再也不来见她?为何让她背负仇恨无法消逝?为何让她在死之前,还心生怨念?”
李苋儿将桪儿一直挂戴在脖劲上的那条白玉项链递给他,告诉他,“这是门主临死前让我留给你的。”
他双手颤动地接过那条项链,捧在手心里,按在胸口上,心痛得快要窒息。
从那日起,他整整守在桪儿的冰棺前,不吃不喝直到他昏倒。
李苋儿将他扶到床上,等他醒后,告诉他,“你的师傅在门主死之前,给门主的身体输入真气,吃过药丸。崔师傅还特定交代我,让我把门主的遗体运到这流霜水榭来,把她安放在这垸玄洞的冰棺里。崔师傅说,这样门主的遗体就会永不腐。”
说到师傅,这个男人才有些反应,愣神地看着李苋儿,疑惑道,“我师傅呢?”
李苋儿摇头,“我不清楚,崔师傅不知去哪了。”
白锐从他的回忆中恢复神情,慢慢站起来,轻轻抹掉满脸的泪水,再次昂头看着这棵桪树。
这棵树在他来到这流霜水榭的时候就已经是棵大树了。
当年他才七岁,是叔父派人送他来的。
因为身体有疡,叔父便把他送到虽是道士但有医术的崔伯渊这里,好让他治疗。
当年的崔伯渊已是隐士,在外更是神医。
因叔父曾有恩与崔伯渊,崔伯渊才留下他在流霜水榭。
来到流霜水榭的头一日,他就被这棵桪儿给吸引住了。
崔伯渊告诉他,这棵树能洞悉人类的神识,是棵神树。
他当然相信,因为流霜水榭里的所有植物都苍翠无比,比较庞大,是外面世界不可媲比的。
白锐在此相信,此时高昭容的睡梦中呼出他的名字,一定是桪儿的神识与她共勉了,要不然怎会——
一定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这棵树怜悯了他,记得当年他的发誓。
他兴喜地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白锐再次回到床边,女子还在沉沉睡着,他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来到屋后山石岩壁前,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一按,岩壁上裂开了一扇石门。
走过昏暗阴凉的廊道,来到一处冰室。冰室的正中放着一口冰棺,透明的冰棺里隐隐地透显着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他不怕寒冷,不怕冰凉,抚摸在冰棺上,惦念沉思。
他痛苦难忍,深深哀悼。
“是你回来了,是不是?”
“是因为不想看见我难过,所以你回来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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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见白锐柔和的一双眼睛在我面前,他温和一笑,“你醒了。”
“我晕倒了?”我从床上坐起,愣愣地看着他。
白锐轻点头,“是,可能昨晚在林野里着了风,你有些发烧。”
我环顾房内一圈,见一些简单的木质家具,虽陈旧但整洁。
“这是在流霜水榭?”我疑惑道。
他依旧点头,从床头边的矮几上端起一碗药,悠悠地说道,“我熬了药,你喝点。”
他用木勺舀了一勺子汤药送到我的唇边,平静地道,“喝了它。”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从他的眸色里看到了怜惜。
他不笑的时候,忧郁的的眼神摄人魂魄;微笑的时候,那弯弯的薄唇,勾人心魂。他妖孽的脸庞让人一见便不由地被吸引住。
他有种魔力,我无法言说,只要每每和他对视,我便不由地被他摄了心魂。
我听话的将他送到我唇边的药张口喝下。
见我很乖,他抿嘴笑了笑。
一碗药就在这么安安静静地我把它喝完了,只是不知怎么,只要对上他看向我的视线,我就有些不自在。
他放下药碗后,淡淡地道,“你还休息下,我去弄点吃的。”
我立刻回道他,“好。”
等他走出门帘,我才重新躺下去。
抬眸间,我见床对面的木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一个白须道人,手上拿着拂尘,那双眼睛就像是正看着我似的,很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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