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话、辛夷花开【大结局】后续:咱们上头有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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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是动用钟陌手下的那些狗仔队,找到蛛丝马迹……倒也不是难事?

“对,是他。我后来去他府邸登门道谢,但他却说,他这样做,都是受了人的嘱托。”他顿了顿:“受了居丧在家不好亲自出力的沐御史的嘱托。”

辛夷周身一震。

怎么是他……为何是他?

见到辛夷错愕的神色,易北游也敛下眼中的目光,平静的说:“这些年,我想了许久,也劝说过母亲关于你的事情。毕竟……我们都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就算你没有嫁给北辰,我也一直将你当成亲妹妹来看的。”

“大哥……你说这话……”

易北游只住了她的话,淡淡的说:“你今年也年方二十吧,太年轻了。我知道这话由我一个做大哥的来说,确实不太恰当,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这么浑浑噩噩的一辈子。母亲惦记家族名声,可我也不能让你为了个贞节牌坊而白白耗了一生。”

辛夷听到这里,眉间一紧。“大哥……这是……这是在赶我改嫁?大哥……你怎么能……”

“不,你别误解我的意思。”他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让你去帮我们还他的恩情的想法,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决定,反而能让更多人心里好受些……”他垂下头去:“当时是我们没有阻止的了北辰,造成了现在的错事。这些年苦了你,我们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过。但……这毕竟是你的事,是你的生活,所以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辛夷看看城门,又望望他:“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冀州城,我也是回来的时候听贺主事说的这些。”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已经与母亲说好了,她也默许了你去找他这件事。可若是你真的在这三年中断了与他一切的念想,真的对世间情爱放下,那也……可以回易家去。”

“我……”

“你自己想想吧,我先走了。”易北游说罢,转而翻身上马,刚要策马而行,却又先回过头来:“辛夷,我只是想中正的说一句话,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付出,还莫不如你能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反而……让我们心里也更好过。好了,我说完了,我们有缘再会吧。”说了这话,易北游策马而去,只在雪地上留下片片蹄印。

她怔怔的立在雪中许久,回头看看来时的车辙,又望望近在眼前的冀州城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的模样。

‘辛夷,我会一直等着你,等到你真正明白这些话的时候,就回来找我吧。’

回去……去哪儿?

她恍惚了一瞬,仿佛是被明亮的白雪晃花了眼睛。一瞬间,辛夷仿佛在这条路上看见了昔年的自己,裹着一身男装,抱着算签,行色匆匆。

辛夷下意识的走上前去,进了城门中,直追着自己的影子似的,一路匆匆前行。

冀州城,冀州城。

不知为何,她的心慌乱了起来,快跑了几步却又顿住了脚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怅然若失。

这还是那个冀州城么。

这还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么。

她在街上踟蹰,好似个异乡客似的,引来身旁的路人侧目。但她究竟是不在意的,只顾着看那房尖上的积雪,看那两边商铺热闹的场景。茫然回神,先前自己的卦摊,已经就在眼前了。

竹桌和竹凳上没有浮灰,也没有残雪,好似有人刻意打扫过的,上面铺着八卦图的旧布,已经磨得快要看不清字迹,上面还放着一个算签桶,里面塞着一把暗青色的算签。

当年自己离京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带回,甚至这算签,也被扔下了呀。

……

她的心突然被死死的揪住了似的,转身折进小巷里,穿过最熟悉的街市胡同,在院墙中穿梭,直到跑得气喘吁吁的停在一面大门前。

辛夷望着那大门,忽而有些不敢再上前了,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跨上了台阶,走到门前去。

她将手抬起,悬空了好久,方才用指骨扣了扣门。

“哎,来啦来啦。”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看见对方的时候,二人均是一愣:“辛夷姑娘!”

“旺财……”辛夷惊讶道:“你……你怎么……”

“当时公子无罪放出来后,我们一干人也都被放了,这不……还回来伺候着公子呢。”说着,他赶忙将门口的通路让开:“姑娘快快请进,公子他当真是日日的苦等,再这么等下去,都快熬成傻子了。”

“胡说什么呢……”

“哎呀不敢不敢,真是的,瞧我说什么呢。”旺财也赶忙应和着说,然后引着她来到角落的一间院落前。“姑娘自个儿进去吧,公子见了姑娘一定高兴坏了。”

辛夷没搭话,反而走到跟前的时候,俨然有几分退缩了似的,末了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将门猛然推开,则见面前正对着的是一间屋舍,厅当中摆着一个硕大的炼丹炉,这个时候,正有个人影走到炼丹炉跟前,裹着厚厚的手套,从炼丹炉里拣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在嘴边吹了吹,便塞进了口中。

这……这丹药不是伤身的么!难不成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里,他就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阿锦的身子一直不好……若是吃这丹药真吃坏了怎么办!!

“别……别吃呀!”辛夷见状,顾不上许多,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你不是自己说的么!这东西不卫生么!那你自己怎么还吃!”

他回过头来,那一双眸子依旧灿然若星。“辛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辛夷被他这话问住了似的,盯着他的眼睛,竟迟迟发不出一个音,只是不住的点着头。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埋在自己怀中:“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想通的……你会回来的。”

她挣扎了一番,才从他怀中仰起脸来看着他:“怎么看不住你,反而吃起这种东西来了!这金丹是重金属……若是吃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听了辛夷这么说,沐方锦反而在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傻丫头,想什么呢,我不知道什么重不重金属的,师父说了金丹不卫生,那我自然不吃啰。”

“不是金丹?那你刚刚吃的是什么?”

“……你闻闻看?”他伸出手来,手中分明还有两颗黑乎乎的东西——扯淡!这不是金丹这是啥!

诶……怎么好像有股子苦苦的糊味……还有点……

“这、这是什么?”

“是玉米面丸子。”他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等等……哪有这个颜色的玉米面!!”

“……烤糊了。”

“沐方锦!!”她的拳头一把便锤了过去:“你还嫌我担心的不够是不是!”说着说着,眼睛却湿润了,声音也末了带了哭音。

而他却笑了:“所以说你是傻丫头呀。”他说了这话,却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地诉说:“辛夷……我好想你……”

“我日日都去街上,将你的位子打扫干净了……就是希望你哪一日若能路过那里,便能知道……我在。”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中,颤抖着伸出手来,最终将他紧紧地抱住。

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简单地动作,便是最直白的说明。

一个月后,暖风吹起,眼见已是早春,她则呆呆的望着满树殷红发楞。这院落里每一处都种满了这种树,开起花儿的时候,颜色娇艳,花朵甚美。

“喜欢吗。”她回头,眼见沐方锦已经走了过来,背着手,依旧风流倜傥的模样一如初见。“这可是特意为你移来的,这花在北方不易存活,你都不知我究竟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让花匠使它们能开花的。

辛夷笑了笑,弯起眼梢的样子美得如此恬淡俊秀,几年不见,更增多了几分成熟。“喜欢。”她将视线移回树上的花朵,“很好看。”

“嗯,很好看。”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将手臂环绕住她的腰身,低头亲吻着她的发丝。“你可知……这花儿叫什么名字?”

她回过头看着沐方锦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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