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鸣雁番外 【嗈嗈鸣雁】(1 / 2)
(二)喧嚣
对,这样自暴自弃是没有用的,要活下去……要要更加强大,然后……复仇。“你知不知道……我们雍家遭祸的真相!?”
重轩眼神一黯,将唇抿着,半晌之后方才说:“我知道,但是……得等你成年后,我才能告诉你。”
可就算他不直说,我也能略猜出一二。
如此光天化日……如果不是有皇帝的默许,又有谁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而父亲可是骠骑大将军……可是当年为皇上打天下的老臣啊!定是遭奸人陷害的,雍家有此劫难,一定是有奸人作祟。
我深信如此。
而就在灭门之后的半月里,传出秘闻:雍将军因出征时行军遣将不善,使得大皇子惨死边关。故而此次灭门,与此事脱不离干系。
战场上刀枪无眼,我曾多次听父亲说起过,那大殿下张扬跋扈,多次违抗军令,又不听父亲的调遣,死了也算活该!
这大抵,就是年幼孩童不了解的人情世故。
并不是坏人一定要死了才解气,才是理所应当。也不是无辜和善良的人,就一定能活得平安久远。
这世上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知晓了这一切,我才明白这道理,都是人来自己讨的。所以师父说的没错,我要好好活着,要活下去,要变强,要为死去的家人将这笔血债血偿。
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论是出恶言陷害父亲的人,抑或……是那昏庸无道的狗皇帝!
如此下定了决心,我便决意跟从着师父……只为暂且苟活。
“雍清辉这个名字不好。”师父摇摇头回答:“如今这个名字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意,只会让他们盯准你这个雍家幺子的名头不放。换一个名字吧……不过你若为难,可留着雍姓也好。”
我沉吟片刻,缓缓道:“那我以后便叫雍鸣雁罢。”
至少纵使世间再无雍清辉,也好歹还能像父母兄姊还在时,一样被人称唤。
“也好。”师父终于肯首:“鸣雁,以后你就跟着我学医吧。”
师父是个医者,带着我一路漂泊行医。我日日清晨像寻常一般练功,而平日里也会被师父要求去做一些抓药煎药的琐碎事。学医并非我所愿,我只可惜师父并非是个武林高人,不能教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好功夫。
看得出我的抵触,师父只与我说了一句话:
——你若是雍家人,便不能被人瞧不起。这医术你若学不成,人家不会看你有没有仔细学,只会说你雍鸣雁没有出息。
没错,我是雍家的孩子,所以要学会比别人做的更好,不能让人看不起!我并不是为自己活着,我身上还背负着雍家上下百余口人的血债和……希望。
所以我努力的背诵药典,识别药草,记牢经脉,学着给人看病。
我们师徒二人游走四方,为人行医探病。直到我六岁那年的隆冬,我方才又回到了京城一回。
大雪湮灭了两年前雍家曾发生过的一切,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曾经的骠骑大将军曾在那一日之内全门斩灭。只有我一人知道,如今翻新而建的庙宇下面,掩埋着多少淋漓的尸骨……
多少镇住的亡魂。
师父只是牵着我的手匆匆经过,我没有回头再看,上元将近,街上人潮熙攘,吵嚷得令人头昏。
我不知道师父来京城是要作何,在街上绕了几绕,他最终带我停在了一处院落前。看得出,这也是个豪门大院。但相比起先前的雍家,显然气魄不足。
小厮打开门来,想要请我和师父进去坐坐,但师父却拒绝了。
那年冬天真的很冷,我几乎快要被冻僵。站在门外等候的我,甚至有些希望师父能答应下来让我们进去暖和暖和的客套。
但师父没有动,只是拉着我一直在门前静立。
又是半柱香的光景,这才有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匆匆忙的跑了出来,对师父说话的时候,毕恭毕敬。
我如今已经回忆不清那时候师父就竟与他都说了什么,过年的时候鞭炮总是吵得要命,震得耳膜生疼。
好像有阵阵鞭炮声从院落里传出来,响过几下便消失了。断断续续的响了好久,我一直在听着鞭炮的声音,直到它的声音停了好长一会儿,我方才回过神来。
那中年男人回过头去,伸手扶着一个孩子走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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