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成事在天(15)惊魂(1 / 2)
听完唐豹的遗言,时非清只觉得一头雾水,又若有所思。
唐豹这番遗言,毫无疑问,是在提点时非清要提防某人。当然,唐豹身为时非正安插在时非笃身边的人,无论他是忠于时非正,还是变节投向了时非笃,对时非清来说,都是敌人。
出自敌人之口的提点,很有可能是陷阱,只是唐豹临终之际,抓住最后的机会,挑拨时非清跟身边人的关系,让他陷入猜疑和混乱之中。
但时非清不愿意这么想。
且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即便唐豹不死,他这般出言提点时非清,时非清也愿意他是出于一片好心。
但这并不意味着,时非清就会因而开始怀疑身边的人。恰恰相反,他相信唐豹虽是出于好心,却只是误会了,误会了时非清身边的某个人,才会令他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时非清自认为对身边的人十分理解,可以对他们充分信任。毕竟那些人,都随同时非清出生入死过,时非清确实没有理由因为唐豹临死前的一句提点,就心中生疑。
倘若当真如此,那时非清岂不就显得太过猥琐薄情了么?
周边的狄家军,还有逐渐合围上来的死士们,看见唐豹死在了时非清的剑下,全都心中打了个突。他们自问自己断然不是唐豹的对手,如今看见时非清这么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唐豹,心中会生出怯意,也是难免。
就因为狄家军和死士们一时胆怯,时非清得到了一个喘息之机,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因为跟唐豹激斗一场而变得有些紊乱的呼吸稳定下来,准备好随时再战,杀出一条血路。
恰在此时,木风扬、流川和赵忠三人就凑到了他的身边。
“公爵!”
时非清回过头去,看见他们浑身浴血,也不知道这些血,是他们受伤所流出的多,还是杀敌时沾染的多。想到这里,时非清就稍觉愧疚和感动。
“咦?”
愧疚和感动过后,时非清才发觉少了一个人,忙问:“师兄呢?”
师兄当然是指柳青烟了。
流川利落道:“回公爵大人,柳先生身法最好、速度最快,他主动请缨冲进了敌阵之中,要打乱敌方的阵脚,为公爵争取杀出重围的时间。”
时非清眉头一紧,觉得柳青烟此举未免太过大胆。但事已至此,他如果婆婆妈妈,反而对不起柳青烟的付出。
“好,我们四人,现在就一同合力杀出重围!”
时非清说完,木风扬、流川和赵忠三人,都重重点头应是。
这个时候,杀入土木堡之中的匈奴铁骑,已经在混战之中,斩杀了近百狄家军,而他们的损伤,不过二三十罢了。这个巨大的战损比,导致狄家军士气大挫,越发地感到沮丧。
也正因如此,本应该受到五百狄家军和一百死士围攻的时非清,实则上面对的对手数量,远远不及此数。虽然还是以寡敌众,不算轻松,但跟原来的设想相比较起来,时非清已经感到很知足了。
时非清却还不知道,匈奴人冲杀入土木堡,并非是因为顾盼兮的计谋,而是另有图谋。
时非清跟木风扬、流川、赵忠四人一路冲杀,也不知道砍翻了多少狄家军或者死士,眼见就要破
出重围,可以离开土木堡的地界,谁想一阵铁蹄声到,就有大片刀光,朝他们当头劈了过来。
时非清四人急忙躲闪,或下腰,或侧滚,堪堪躲过了这片刀光的侵袭,下一阵刀光,就又接踵而来。他们四人的心登时揪紧,知道来者不善,顿时打消了侥幸逃脱的念头,准备全力应战。
时非清双手捏紧剑柄,瞧准一匹向他冲来的快马,在马上主人朝他挥刀的时候,矮身闪过,同时就扭腰发力,将手中长剑贴地横扫出去。
那快马的四条长腿,立刻就断去了一半,重心失稳,就要侧身倒地。
马上的主人也算是反应敏捷,在胯下快马倒地的前夕,飞身而起,就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这个人甫一落地,就倒提长剑,一双眼珠恶狠狠地盯着时非清看,似乎对时非清,有什么深仇大恨。
时非清打量着眼前这个敌人,个头跟他相仿,中等身材,脸上挂着一张黑布,遮挡住下半张脸,似乎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既然这个人不表露自己的真面目,时非清自然认不出他是何方神圣,更加搞不懂他眼中所蕴藏的那股,针对自己的深仇大恨,是怎么回事。
倘若唐豹还没死,又或者时非笃在场,看见这个以黑布蒙面的青年男子,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不就是刚刚那个代表匈奴人跟我们大武接洽,态度嚣张的蒙面青年吗?!
这个蒙面青年因为什么记恨自己,又或者他是什么人,对此时此刻的时非清来说,都并不重要。
对于时非清来说,重要的,只是全身而退,回到顾盼兮的身边。换言之,所有拦在他跟前的人,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目的,都只有一个下场——
死!
时非清眼底寒光一闪,就舞动长剑,朝蒙面青年飞身扑去。
那蒙面青年也不躲不闪,嘿笑一声,也如出柙猛虎一般,迎着时非清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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