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归来锦阳,婚前教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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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江薇自是对旖景横眉冷对,就连收到好茶好酒,也言辞拒绝——你不要妄图以这些小恩小惠收买,我是一定会去告状的。

对于江薇明人不做暗事的磊落胸襟,旖景甚是无奈,分明冤枉得紧,却越发觉得自己心藏龌龊一般,唯有频频颔首:“阿薇果然坦荡,但这些礼,原本是我略尽心意,无关旁事,阿薇既有决意,难道还怕收了便会心软?”

激将法起了作用,再兼着江薇对茶、酒当真偏好,终于疑疑惑惑地收了,只再度强调——我一定会告诉世子。

唉……

而因为李老爷洞悉了“贵人”身份,怡乐平静的“避暑”之行终于变得不胜烦扰,先是香河县令得闻大长公主驾临,携家带口地上门拜会,然后县城里的仕绅大户,也备了厚礼接踵而来。

村民们也闻听了些风言风语,知道那几个和善的小娘子竟是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儿,多少有些拘束起来,再不敢如以往般,与旖景姐妹闲话逗乐,毕恭毕敬的态度里,始终透着些惧怕疏离。

最后就连七娘都觉得兴致大减,成日间闷在宅子里,只与江薇请教着茶艺,再不肯出门闲逛。

日子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加上中秋将至,大长公主最终决定在七月未尽时,带着孙女儿们返回锦阳京。

锦阳京一如离开之时,日照犹白、市坊长喧,国公府还是照样井然有序,卫国公依然忙于公务,黄氏始终操劳家事,二爷苏轲与利氏据说再不曾发生争执,三爷苏轹与许氏至始至终地琴瑟和谐,关于宋嬷嬷似乎已经被人遗忘,消失在仆妇们的议论言谈之中。

一切的清静怡和表像下,发生了多少世事变迁,旖景认为,只有她心知肚明。

前世这时,长姐已与三皇子成姻,或者“两情正好”,尚不能洞悉青春染病的终局;甄茉已经成了长嫂,无人知道她直率热情的表面下,是怎样一副狠辣心肠;表姐正在待嫁,尽管心怀忧怨,却不致香消玉殒;宋嬷嬷尚且意气飞扬、“称霸”府邸;秋月与秋霜已经离开,春暮的死讯也已传回,冬雨已经得势,深获自己信任;而至于自己——

无疑正在虚度年华,抛洒时光,沉浸在虞洲的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怎知身边早已布满狰狞?

还有虞沨……

当时并不在她的生命里。

不像此时……

突然想到那一日,清晨温柔的日照下,他幽深的注视,一直触落她的眼底,然后俯身,轻柔却长久,亲吻上她的嘴唇。

只是怜惜地描摩吮吸,不曾深入。

回想起来,当时她的脑海里一片空茫。

无法细细体会的心情,总在独处时缠绕上她的思绪,又终会融化为满腔柔软的涟漪,一如当前。

旖景踡靠在凭几里,双颊烫热了掌心。

关于爱慕,她原本以为不会陌生的,毕竟她曾经倾心于人,尽管后来大梦初醒知晓了错付,并且悔不当初,可这一次心境,似乎又与当初大为不同。

没有办法仔细分辨,因为从一开始,对虞沨的情意注定了并不单纯,愧疚与补偿,她怀着这样的负担,仔细认识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揣摩着他的所有情绪,害怕再一次造成伤害,以他之喜为乐,以他之忧为虑,同生共死,才能略微安心。

唯一能肯定的是——

她时常想念着他,当用膳时,会想他现在何处,不知会与何人举盏共饮?突然自责起依然不知他喜欢的口味;当执笔时,脑海里总是会出现关睢苑中满庭青竹,或者他也在窗下,握笔凝眉;有时梦境,会有他清秀挺拔的身影,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带笑静立;有时烛照下,满室幽静里,会突然听到他在唤她,旖景……

这是否,也是爱慕呢?

旖景独处静思的时间并不充沛,往往在她双颊放烫,心荡神迷时,就会被人打扰。好比——最近杨嬷嬷时常会打发开春暮等丫鬟,与旖景独处时说起一些匪夷所思的闲话。

“五娘觉得二夫人如何?”

旖景当然不会说长辈坏话,中规中矩地回答:“二婶子原本就是直脾气,不会假以辞色,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五娘所言不差,只不过呀你有所不知,二夫人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情,才投靠来国公府时,性情极为温婉,待旁人也是客客气气,就是与二爷新婚时,有段时间也是极为和睦的……不过后来,因着旁人的一些挑拨,才渐渐与二爷离了心,刁蛮任性起来,夫妻这么一生份,二夫人越发地急躁,最终才导致二爷心灰意冷,否则,也不会答应纳眉姨娘为妾了。”

旖景:……

“所以这夫妻之间,重在以诚相待,最忌的就是无理取闹,借着那些风言风语,闹得家宅失和,就算男子本来没有辜负之心,也受不了终日哭闹吵嘴,日子久了,感情越发不合,就会被旁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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