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掌家主妇,恩威并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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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谈及莲生,秋霜认为这事还是留待世子妃亲自开口地好。

虞沨这才知道旖景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寄生王府的吸血虫清除,接手中馈,唇角不由一展,先吩咐了丫鬟们备水,自己却负手匆匆出了后庭角门,穿过东苑,破天荒地涉足了他从前总是过而不入的梨香院,抬眸看着院门上的牌匾已经换成了和正堂三字,显然出自世子妃的亲笔。

院子里站了满地的仆妇,正堂灯火通明。

即使瞧见世子,仆妇们也只是屈膝福礼,并未有人发出半点声响。

守在正堂前的两个丫鬟来自关睢苑,瞧见虞沨刚要入内禀报,便见世子摆手阻止。

虞沨站在门侧,带笑的目光通过敞开的轩窗,看向正堂里的罗汗床上,正襟危坐的世子妃。

“下一处。”发话的是夏柯,随着话音才落,厅堂里两个管事打扮的躬身退出,候在阶下的才举步登入,一边递上文薄,其中一个有条不紊地复述了一遍,夏柯将文薄核对无误,才递交给世子妃,旖景示意春暮交递对牌,微笑颔首:“上回嬷嬷文记不详,禀话也不清晰,分明有不合旧例之处,并没有主动说明,经指正后,这回倒能改过,甚好,若今后都能做到这回一样,三月后嬷嬷的一次警告便会消除。”

虞沨瞧见那婆子长吁一口气,唇角才略微放松。

忽然又有胡旋入禀,说点名时未至的烛油库管事来了。

得旖景示意后,一个穿着青缎窄袖褙子大概四十出头的妇人躬腰垂脸地进来,险些没被门槛绊倒,“扑”地一声跪地,几个叩首,不敢冒昧出声。

虞沨瞧见她鬓角汗湿,两肩微颤,微微一晃眉梢——他家媳妇年纪虽小,威望甚大,短短一月间,就能镇慑住这些管事婆子心生敬畏,不错不错,十分能干。

这回依然是夏柯问话:“嬷嬷缘何来迟?”很温和的语气。

那妇人却不敢有半点放松,强忍着哭腔解释:“奴婢知错,确实是因昨晚孙儿忽生高热,忙碌了整晚……孙儿病得凶险,奴婢心慌意乱,这才误了时辰。”

“眼下嬷嬷孙儿如何?”旖景这才亲口问话。

“回世子妃话,依然不曾退热,刚刚请了大夫,说是,说是……病势凶猛,怕只有千金堂的大夫能妙手回春。”

千金堂在锦阳京声名赫赫,唯达官贵人才请得动里头的坐馆郎中,这管事婆子一听大夫的断言,恍如得到了死刑宣判,抱着唯一的希望,才打算求上一求世子妃,压根没想起应卯的事,直到进了府,才清醒过来,越发悬心吊胆。

世子妃刚刚接手中馈时,就有一个管事因为睡迷了晚到,仗着是世仆,以为世子妃多少会顾及她的体面,哪知当即就被撸了差使,打发去庄子里——世子妃称,既为管事,该为仆妇表率,基本的应卯都不能做到,底下人还不有样学样?既不能胜任,便就让贤。

这回因为牵心私事罔顾府规,莫说求主人开恩请医,怕是连差使都难保。

却听世子妃嘱咐:“杨嬷嬷,拿王府的帖子去一趟千金堂,尽力保得孩子性命,无论诊金,先可垫付,日后再从月钱里扣减。”

管事大喜过往,忍不住眼眶直冲的热意,连连匍匐称谢。

就听世子妃说道:“夏柯,稍候告之管事们,一应仆妇虽无故不得耽搁差事,但遇病痛抑或家人危难等特殊,但需援助,可立即报之内管事,主家不会漠然不顾,遇此紧急情境,人命为重。”

一更三点宵禁,但遇病重等紧急情况,连朝廷都能放宽律法,允人请医,可病坊已经闭门,普通人甚难在夜间寻得医者,往往也会拖到天明,许多急症患者因而耽搁,再难回天。

旖景的意思是,今后但有仆妇或其家人身患急重之症,都可通传内管事,由楚王府出面请医,或者干脆让良医正先行治疗,最大可能挽救人命。

虞沨微微一笑,世子妃宽严并施,难怪能收服人心,这恩惠一施,大多仆妇都会感恩戴德。

世子稍立了片刻,并没打扰旖景处理家务,折身返回,泡了个热汤浴,竟觉困倦起来,往床榻上一躺,鼻尖蕴绕着阔别已久的温馨气息,不多久便神思模糊,竟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察觉眉梢酥酥地一阵轻痒,抬手之间,就捉住了某人促狭的指尖。

世子尚未睁眼,唇角先就舒展,伸长手臂往榻前的纤腰一绕,准确将人圈禁在怀里。

这个长吻毫无疑问地造成了两人呼息艰难,才在急喘下结束。

世子修长的手指刚够着某人的衿扣,却被义正严辞地阻止:“世子看看日头吧,将近正午了,祖母早知你归来,等着咱们一同去荣禧堂用膳呢。”

方才长叹一声,夫妻俩直到从荣禧堂归来,旖景这才把莲生的事说了一遍。

“因是你的人,我没有贸然处置,依然禁步在后苑,不过二婶已经找人送了好几回东西,旁敲侧击想打听莲生的处境,真沉不住气,你这个正主未归,莲生哪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某人忍不住微微呷醋。

虞沨却早就蹙起了眉,直接冲夏柯下令:“把莲生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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