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深入分析,引蛇出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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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奚临说这话时,又不无讽刺地斜了旖景一眼,暗暗冷笑,真不知虞沨得知他处心积虑好容易找到机会送信进来,却是被苏五自己个儿交给大君会是什么心情。

但他话音才落,这回甚至不需要旖景反驳,大君就劈手夺过孔奚临手里摇摇晃晃的折扇,“啪”地敲在他的脑门上:“小五,我看你是没了狠爹恶母在上头欺压,日子过得太悠闲,脑子生锈了不成?这么可笑的话也说得出口,简直比东昌还不如。”

薛东昌分明是躺枪了,可却并不在意,甚至颇为安慰地叹了口气:“殿下明智,小五一直就不如我,您总算明白过来。”

大君压根就不信虞沨会用这么可笑的方式“解救”旖景,明晃晃地送信进来约人在外头碰面,当他虞灏西是死人不成?倘若虞沨真认为这办法可行,何不趁他远征时就着手施行,怎么想也是那时成算更大,但是大君当然不愿在旖景面前夸赞虞沨的聪明才智,万万不会行此下策,硬生生地就将话题扭转了:“我认为五妹妹的分析才合情理,送信人势必不是为了图财,而是有更大的目的,却不想以真面示人,说明必怀忌惮,既然他晓得借沿氏之名才能把信送到五妹妹手中,应是知道五妹妹与肖氏有所来往,五妹妹可有怀疑之人?”

“眼下还不好说。”旖景摇头:“但这信不早不晚今日递入,应该此人也是刚刚获悉我的身份,那么昨日赴宴者都有嫌疑,因为肖掌柜是我邀请之宾,那十余女眷都看在眼里,我更想不通的是,对方究竟是怎么获悉我的身份?决不是我泄露出去,那么唯一可能就是有人认出了我,但仅凭样貌,还不足以让对方笃定。”

“倩盼”与楚王妃肖似已是街知巷闻,纵然有从前见过旖景者,也只以为“果然肖似”,并不能断定两者原为一人。

旖景自打上回与大君出了一趟门,一载以来并没出去抛头露面,接触的外人也十分有限,除了与潼阳曾有数面之缘,那些小贵族的女眷都不曾见过楚王妃,她们不可能洞悉真相,那么,唯一可能的是昨日赴宴的宾客中,有人认出了旖景,并且笃定她并非倩盼而是楚王妃。

可是谁有这般本事?

旖景确信,西梁贵族除了安瑾,应当不可能有人将她一眼认出,那么,究竟是凭借什么以致对方断定她的身份?绝非样貌的话……

旖景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是夏柯!”却被大君抢了话:“应是有人认出了五妹妹身边的婢女。”

那么这个范围就十分狭窄了,无非是那几位曾随金元出使大隆的女君,才有可能注意到当初楚王府的婢女出现在与王妃肖似的“倩盼”身边,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真相。

但这话旖景不能出口,她正在失忆当中,哪还记得从前与多少西梁贵女有过来往。

不过此事还有想不通透的地方。

果然,就听大君追问:“五妹妹昨日可与胡、庆二氏女君碰面?”

旖景说道:“我昨日并没有出过东华苑,除了邀请的那些女眷,并不曾见过旁人,夏柯一直也在我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也就是说,见过的女君唯有潼阳。

“潼阳?”大君蹙眉,实在怀疑:“她若是有那记性,一早就认出了夏柯,却等到这时才发作……难道说是打算以此为胁让我解救竣江公?”

“倘若真是潼阳,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因为一旦提出目的,她的身份就昭然若揭。”旖景也很疑惑:“我想,除了潼阳,是否有可能是旁人……或许是昨日随同女眷的婢女,可能是从前识得我与夏柯之人。”

旖景不敢肯定,她从前在大隆也算交游广阔,常常抛头露面,夏柯又是专门跟着她出门赴宴的丫鬟,很有可能被人记认,那些大隆贵妇、贵女身边的侍婢,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流落至西梁,凑巧昨日随同主家赴宴,认出了她与夏柯,但旖景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异禀,自是不可能记得那些有过一面抑或数面之缘的侍婢,只怕夏柯也没有发现蹊跷,否则也不会全无示意。

相比大君,旖景更是忌惮这个躲在暗处知晓她真实身份之人,一定不能放过。

所以,她表现得很主动:“殿下,若要察出此人,三日之约我便当亲赴。”

大君犹豫了一番,微微颔首。

而孔奚临见这两人三言两语就分析出可能的真相,总算摁捺了不服与小瞧之心,那鄙夷的目光才没再时不时地刺向旖景,转面盯着窗外的一枝花梢发呆。

于是三日之后,旖景在薛东昌所率浩浩一队亲兵的护侍下,身边还跟着十余白衣侍女,气势汹汹去了云山茶坊,及到未正稍过一刻,推门而入的却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灰衣老妪,满脸岁痕,十指粗糙,竟似一个操劳农事粗活者,看上去与贵族没有分毫联系。

但此妪言辞甚是犀利。

她也不在意雅室里虎视眈眈的薛大统领,脱口就是一句:“真没想到,堂堂楚王妃竟然红杏出墙,背弃大隆宗室夫家,竟自甘来我西梁为个见不得光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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