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回:非撕不可(1 / 2)
余姚心头一紧不由得立起身来,想来琪红没那么厚心计,定是万氏在背后指使。但单凭猜测又有何用?琪红万般使人瞧不起也顶着裔勋“通房丫头”的名号,奴颜媚骨嘴脸实在厌恶!若说夫人金敏毓是只笑面虎,那二姨太太万筱淸就是条老狐狸,怎么能轻易揪出来现原形?她盯了眼秋溶,这女子当真不简单,挺着肚子入府仅仅数月,久居闺阁而不出,但府中之事比比皆知,不愧为风月场上的老手!余姚不得不忌惮她的初衷。
“怨我被表象蒙蔽,本该信任裔勋的,现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觉愧对他了。”她只好先摆出自责之态。
秋溶继而深诱,“阖府都知老爷对您一往情深,因妒生恨才招众敌。”
“是我平日太过招摇任性,让夫人二姐姐看不过眼了。”
“你若一直这样隐忍,怕是日后还会招来是非,姨奶奶应该早早防备才是。”
忽见赵妈上前,抱着红年过来让秋溶喂奶,余姚忙趁机托累回到自己屋里。她犯起头疼,想棠柠笑她是傻瓜如今缴械承认吧。爱情是不能够被试探和猜忌的,她恼自己不该不信任裔勋。去年金氏造谣今年万氏使诈,都势在祛除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还不是因为裔勋宠爱自己!可她只会坐以待毙哭哭啼啼,两房都不是省油的灯,那秋溶到底是真心还是利用她更难以分辨。仁平卿卿之事她倒始料未及,不曾想他们二人竟走到一起,就算他们陷自己于不义,但她内心还是愿意原谅的,毕竟卿卿可怜至极,而仁平母子一直待自己很好。又联想到冬月晚间在穿堂旮旯里撞见的私会男女,大抵也是他们二人吧。
秋溶处,赵妈怪道:“少姨奶奶你太心急了!这时候亮牌不是好时机,你也瞧见余姚那样子分明不敢与你交好!”
“我也着实后悔底牌亮的太早,不知她会不会与我‘结盟’。”
“您当真看中她能笑到最后?”赵妈疑惑。
秋溶点点头,用力抱住胸前的红年,她必须为红年蹚出一条大道来!
叶府忙碌着启洺的头七二七三七,众人持续沉浸在哀痛之中,尤其在黑夜更觉府中悲廖静寂。武四怀安近期也跟着东家忙累够呛,但二人暗暗较着劲谁也不敢放松。
这怀安原是被裔勋在外面救回来的,当年只身从山东来奉天投靠亲戚,但被亲戚拒之门外不与相认,山穷水尽之处偶遇裔勋,裔勋发了善心把他带回府中,又给他了差事做,这才在叶家安稳下来。见他过了娶亲的年龄还打着光棍,又从中做媒把金氏配房李妈的女儿许给他做媳妇儿,可惜李妈女儿体弱多病二人没过上几年日子便过了世,但从此怀安就为金夫人马首是瞻了。那武四则是武妈的儿子,武妈的娘是从太爷那辈留下来的老仆,三四代在叶家当差,武妈现在照顾着两位长房长孙,武四则常年跟在老管家身后当差,年前老管家告老怀乡,管家之位一直悬而未定。二人都觊觎这个位置,事事针锋相对,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数。
这天半夜武四率仆役府中巡夜,忽听见后院花草丛里有簌簌声响,忙给众人使下眼色,都以为是盗贼夜闯民宅,几人轻手轻脚围过去合力包抄,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人给逮住,未曾看清楚脸面先七手八脚揍了一顿。只听底下一男子疼的嗷嗷求饶,再细细一听居然还有个女子惨叫,几人吓得停住手,拿灯笼靠近细瞧,居然是怀安和琪红二人,二人露着白花花肌肤搅在一起,刺的众人睁不开眼!好一对狗男女!
武四口中呵道:“好你个怀安,偷人居然偷到老爷头上!快快!给我绑了见老爷去!”没给二人分开的机会,白花花搅着一同绑在一起,又恐二人叫喊,抓了把泥土塞进嘴里封住,连脱下的衣服带人一起丢进大麻袋里,跟在武四后身拖着走。
不知老爷是怎么命令的武四儿,琪红怀安被扔进柴房。动弹不得天昏地暗,只觉天已塌了下来。她久不能近老爷身,唯恐假孕之事败露,只有放手一搏,暗中给怀安下了药,想接种生子蒙混过关。这怀安媳妇儿死了几年倒是好勾引,只是没想到被夜巡仆役逮个正着。只怪她运气不加,自府上失火之后,夜巡力度才加大,原不曾如此严密。
清晨的曙光打进柴房,他们二人已哭的奄奄一息,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只听门外锁链声响有人来开门,几人合力将他们拖出去,她自知大事不好这辈子算完了!
厅堂之上,阖家皆坐,众仆人围在门外。
裔勋道:“松绑吧!让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衣服,好好臊一臊他们!”
女眷纷纷避过眼睛,啐声骂声迭起,惟启澄目不转睛盯着二人,像不容错过京剧里的重头戏!万氏暗暗戳他,叫他不要不知害臊,他也不去理会万氏劝诫。
二人从麻袋里爬出来,哭喊着穿上衣服,琪红瘫坐在地不敢抬头,那怀安早已跪在地上“咣、咣”磕头求老爷饶恕。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怀安痛哭流涕左右手齐扇自己嘴巴,“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是人!昨晚上我被这贱妇下了药,做出这般下流无耻的事!您打死我吧!我真是没脸活了!”
“说!你是怎么勾引这贱妇进府的?”
怀安自知再瞒不住,“当日府中缺人手,这贱妇贿赂我,我一时财迷心窍就把她招了进来!”
“你知不知道她是小姨太太撵出去的人?”
“我知道。”
“我再问你,当日你是从何处给我请回的大夫为这贱妇把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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