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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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没把他们两个人所看重的恩情看在眼里。

所以就算是他再怎么找都还是找不到她的踪影。

要不是因为这个意外,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能重新见到简柯。

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跟她一起处在同一个环境里。

所以这个意外就算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依旧是让他心生感激。

如果简柯早点清醒,那么这份感激将会更上一层。

到了第二天晚上,简柯还没有清醒,但是顾宁逸的电话却已经打了过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烦躁,那是跟顾宁逸刚认识时候也不曾有过的不耐烦。

一个人心里如果有了另一个人,那么之前的就都变得不重要了。

甚至乎,没人能够指责他变心程度如此之快。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喜欢着自己脑海里那道身影而已。

顾宁逸是个意外,她的孩子也是意外。

如果如果这道身影没有重新出现,如果简柯不出现,那么他还能劝服自己,给予顾宁逸满满的安全感。

可是,他内心里分明更偏向当年那道影子。

哪怕她只是出现了短短一瞬,哪怕她跟顾宁逸比起来要陌生上许多。

可是,在他私心里,他仍然觉得他更愿意接近这道影子。

就算是现在陌生又怎么了,只要坚持总有一天会走近的!

顾宁逸也没有想到自己关怀的一个电话竟然会收到这样烦躁的回复。

冰冷冷的不耐烦让她话速都忍不住降了下来:“是不是……打扰到你?”她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里带了太多的小心翼翼的谦卑。

那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有的觉悟。

卑躬屈膝,有时候换来的不是相敬如宾。

席锦墨脸上神色没有太多改变,语气依旧听不出善意:“嗯,有什么事情吗。”

胎动的喜悦没能让顾宁逸从他的冷漠中脱身。她握着手机,手指慢慢收紧,手背上有青筋隐隐浮现,她语气却越发温柔:“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担心你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久没有回来。”之前就算是没有回来也还是会打个电话轻声细语慢慢解释的。

顾宁逸不明白,难道他们两个人已经进了倦怠期了吗。

转而想到网上提及的孕妇总会有些莫名其妙想法,患得患失,最后作天作地失去整个世界,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席锦墨就是忙了一点而已,他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她也不应该不懂事,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想着打扰他。

谈情说爱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

一定是因为她想太多了,她一定不能像网上那些小公主一样,被一句话给打败,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不起她。

最后不仅仅为难了别人也为难了自己。

她开解着自己,可是语气却越来越无力。

席锦墨的反应甚是干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有事情的话你可以直接跟哥哥说,我这里还忙着。”

“……”

“嗯?”

“……好。”犹如力气被抽去,她的声音极低极低,低得几乎快要听不出来了。

嘟嘟嘟的声音随即响起,她觉得眼眶有些酸涩,眼睛里有些滑动的液体在蠢蠢欲动。

没什么的。

她想要深呼吸一口气,却发觉眼里的液体大约会因为她过大的动作夺眶而出,最后还是收敛住了,拳头轻轻捏起,眼睛慢慢闭上,拳头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没什么的。

这段时间熬过了就好。

挂了电话的席锦墨正要回病房去看简柯,却见照看的护士小跑着过来了。

让她照看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席少爷,病人醒了。”与皱着眉头的席锦墨不同,小护士的脸上挂上了喜悦的笑容,活像醒来的那个是她自个儿的亲姐妹一样。

席锦墨听罢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顿,来不及回应也已经是快步往回走了过去。

醒来了。

她醒来了。

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见到她的时候要说什么开场才好。

之前她昏迷时候脑海中想象过的无数次开场白在这一刻通通消失,通通被否定。

他脑海里一片混乱。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

笑容在简柯下意识扫过来的警惕眼神中有了片刻凝滞。

他站定在病房门口,而后忍不住放缓了脚步:“你醒了。”

无疑是废话,但是很多时候,人类就是喜欢重复废话。

简柯眼神冰冷,警惕又尖锐:“你是谁。”

跟多年前的随性完全不同,这会儿的防备让席锦墨有些恍惚,也有些郁闷:“席锦墨。”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叫席锦墨。”

说着,他挥挥手让护士下去,顺带着把门带上,然后才坐打开了她的床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你曾经救过两个男生。

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但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却是救了我们一命。”

简柯脸上浮现出了迷茫,似乎是在寻找记忆中相关的片段。

席锦墨就这样看着她,期待下一刻从她口中说出的会是一句,哦,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

可是没有,数秒之后,简柯无措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迷茫比之之前更甚:“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初时席锦墨只当她是想不起当年的事情了,却又见她抱着脑袋,神情都染上了痛苦:“好痛。”心知不妙,快速上前帮她按了按额头:“不想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时候。

反正,他记得就好了。

可是简柯的表情十分不妙,紧盯着他差不多过了一分钟,语气也微妙:“我是谁。”

她的神情丝毫不似作伪,直叫席锦墨语塞。

见席锦墨愣住,她又说:“刚刚你是说,我救了你对吧,那么你一定知道我是谁,是吗?”

席锦墨苦笑,心说,你都忘记自己是谁了,却连防备都没有忘记。

刚刚见她第一眼的冷漠防备,他险些被看得失去勇气。

这会儿看来却是出自下意识的警惕。

无关面前的人是谁,只是因为骨子里的潜移默化,那一种习惯罢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养成这样的警惕。

他不由自主心疼。

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忍不住一五一十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一说出来了。

就像是倒豆子一般,事无巨细,毫无保留。

席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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