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孕(1 / 2)
天还未擦亮,金陵东街这边却是聚集了许多人,车水马龙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时辰如此晚了的。
自先祖解了前朝留下的宵禁以来,金陵的西市、东街两处成了最繁华的地带,最不缺的便是酒肆勾栏。
东街最是出名便是倚芳阁,里头的艺伶皆非凡品不说,来者亦是非富即贵的,只与普通青楼不同的是,若是里头的姑娘不愿与你一度春宵,哪怕你身后沾着文帝亦是无用的,传闻这背后有着位贵主儿,文帝皆是敬着几分的。
“王妃可知道,倚芳阁出事儿了。”筠华堪堪起身,甘棠便是进来对着筠华颇为神秘地说道。
筠华一笑道:“什么事儿。”
“恩……我也是听着采办回来的管事说的,说是出了人命了。”甘棠的声音难得地低了几分。
筠华闻言,示意着甘棠继续说下去。
“出事儿的是吏部侍郎袁定的之子,袁利,王妃知道的,他可是个整日沉迷酒色的纨绔,亲爹刚下了狱,自已却还是在倚芳阁寻欢作乐,听说是与唐太后母家的人争一个艺伎,那袁利出手伤了唐家公子,对方也是不客气,却是没了轻重,叫那袁利……”甘棠没有说下去,但是筠华却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筠华闻言并没有说话,面色也是淡淡的,半晌才出声道:“此事,圣上与太后会处理,既然事不关己,便也是别参合,今晚的中秋夜宴,都小心这些吧。”
一旁的三人应下。
“王妃,若是没记错,这袁定,似乎与薛姑娘那边的薛氏有些关系。”卉秋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却也是不好地开口道。
筠华闻言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阿瑾的的姑母是许给了袁定的,只是虽是阿瑾的姑母,却是薛左相的庶妹,似乎,是不太亲近的。”
“虽说不亲近,奴婢听闻这袁夫人也是到薛府求了好几回了,但是皆是无功而返,今晚的夜宴,圣上吩咐三品及以上的官员皆是可以携家眷赴宴,倒是只怕……”卉秋有些忧心地开口道。
筠华还没说话,匆匆进屋的习珍附在筠华耳边说了一句话,筠华听完手中的玉簪滑落在地上,口中低声呢喃着:“怎的如此快……”
筠华黛眉微皱,却又是很快舒展开来,由身边的人服侍着梳洗完毕。
待到日落时分,筠华动身准备着前往皇宫。
筠华行至大门口时,墨昶与安凝还未到来,筠华也是不急,恰好门口那几株金桂开了,筠华便是到那边赏玩着。
墨绿粗糙的枝叶围着一团一团的小巧的桂花,香气萦绕在鼻尖,初闻到好些,若是待得久了只怕也是觉得过于浓郁,反倒是不好的。
“几日不见,门口的金桂倒是开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倒是叫筠华回过神,转过身,只见着安凝笑意盈盈地在墨昶身边,身上浅紫的襦裙配着嫩黄的外裳,倒是温婉好看的。
“此处与市井不过一墙之隔,落英院中的才是上佳。”墨昶虽是语气淡漠,但是相比起与筠华说话时的神情,叫筠华都觉着这不同来,叫安凝看着,更是如此了。
安凝闻言果然是温婉一笑,叫人瞧着当真是极为般配的璧人。
筠华看着安凝请罪来迟了,自己也是敷衍几句,随后便是上了马车,眼瞧着墨昶上了安凝的马车也是没什么变化,心中明了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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