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何为天意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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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半岛。

秦浅回到家,屋内空荡荡的。

如果不是门口还放着翟钧霖的鞋,她都快以为男人还没有回来。

她关上门,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脑海中的,还是喻笙的那些话。

喻笙问得对,她在乎宋繁城,把他放在心里,当做信仰放了九年。

可是他呢?

相处这么久,他对她……他都没有认出她来,是不是……也许……他已经忘了她了?

毕竟,在那个地震中,她,只是他救的人里的其中一个而已。

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救过的每一个人?

就连她,也都不记得当时自己救过谁。

唯独,只是记得他而已。

秦浅捧着一杯水,指尖渐凉。

走廊深处,传来轻轻的“咔嗒”声,拉回了秦浅的思绪。

她知道是翟钧霖出来了,但还是本能性地闻声望过去。

回到家的翟钧霖,脱下了西装衬衣,换上休闲的长裤,白色T恤外套了一件浅灰色的外套。冷毅的气息收敛了不少。

“你回来了。”翟钧霖先开的口。

秦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突然,翟钧霖觉得让龚妈她们都搬出去,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就连开口都找不到理由。

“你出来煮咖啡吗?”秦浅问。

这回是翟钧霖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秦浅转过身,取过后来她磨好的咖啡,打开咖啡机。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只有咖啡机里的咖啡随着温度而开始沸腾轻吟。

秦浅低头垂眸,目光落在咖啡机上。

她背对着翟钧霖,轻声地问:“听说,今天孟封南来公司了。”

翟钧霖本来想问秦浅怎么知道。

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知道了。

“恩。”

“他来做什么?”秦浅抬手,握住杯子的把手。

情不自禁地用力,那手指泛白,只比白瓷的杯子稍稍逊色那么两分。

“他问我,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翟钧霖看着秦浅的背影,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地紧绷起,“然后,劝我不要跟你离婚。”

呵!

秦浅在心底冷笑一声。

劝翟钧霖不要跟她离婚?他凭什么?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凭什么会觉得她想苦守着这段没有意义的婚姻?

他凭什么插手她的事!

“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

翟钧霖没有办法把跟孟封南说的话,原话跟秦浅再说一遍。

他知道那话,很扎孟封南的心;同样的,那话要是被秦浅听到,无异于双倍的痛扎进秦浅的心上。

刚好,咖啡也煮好。

秦浅把咖啡转身递给翟钧霖,“谢谢。”

“下次,如果他再找来,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去处理。不会让他去打扰你。”

翟钧霖接过咖啡,秦浅松开手,朝他浅浅一笑。

那笑,眼底一片淡然,公式化到冰冷不已。

他看着她越过自己,朝卧室走去。

在转角处,翟钧霖突然叫住她:“秦浅!”

秦浅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男人。

翟钧霖望着她,想问她,如果他愿意重新去了解她,她愿不愿意给他一个好好照顾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是他凝望着如薄雾般随时都会消散的身影,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秦浅点了点头,“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女人转身朝前,男人站在原地,看她一步步走离视线。

房间里,传出一声男人沉重的叹息。

……

翟钧东家。

许绾绾泡了一杯茶,送到书房。

她把茶放在离在翟钧东胳膊不远的地方。

“听说今天孟封南去泰峰了。”许绾绾捏着翟钧东的肩,“好像在那边相处得并不是很愉快。回家晚饭都每吃。”

“孟清安告诉你的?”

许绾绾点头,“先前我们加了联系方式。我看见她发了条朋友圈状态,然后就借机聊了几句。”

翟钧东点了点头,端过茶,喝了一口,“那明天我们约一约这位孟市长。”

“孟封南在泰峰受了气,这个时候我们去,会不会他把气直接撒我们身上,弄巧成拙。”

“只要他还想着念着秦浅,就不会。”翟钧东放下茶杯,轻轻勾唇,“我们才是他的及时雨。”

毕竟秦浅是什么性格,这几年还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浅浅淡淡的,实际上犟得很,认定的事,那股子气,谁也不能动摇分毫。

翟钧霖是孟封南攻克他女儿的捷径,如今翟钧霖亲手把那条路给他堵死了。

同样是翟家的人,虽然不比捷径,可有路走总比无路可走的好。

……

第二天。

秦浅刚到公司,本来还在想,这段时间既然没什么事做,要不要再接个小点的工作。

手机就响了。

她从包里拿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倒是有些诧异。

接通:“小觉。”

“我亲爱的浅,请问你究竟要我强调多少次,才记得不要叫我小觉?”电话那头的秦觉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大,仿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抵制的。

“你可以叫我觉,叫我阿觉,就是直呼秦觉都可以。就是别再叫小觉了,好吗?答应我,好吗?”

秦觉总觉得每次秦浅小觉小觉地叫他,就跟他妈一样。

所以每次听到都是头疼不已又青筋跳。

秦浅失笑,她比秦觉整整大了八岁,就算叫小觉,像妈,也没什么关系嘛。

“好。”

听到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秦觉就觉得很郁闷,“我亲爱的浅,请你认真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不要笑嘻嘻的好吗?”

“好。我不笑,我认真,我严肃,可以了吗?”

秦觉是她遇见过的最聪明的男孩子,没有之一。

三年前,她在他16岁的时候遇到他,那个时候,在旁人都在念高中的年纪,他跟她说自己已经高中毕业了。

她送他去念大学,他却在17岁,一年之内,念完了大学四年所有的课程,而且门门拿优。

当时他收到了不少国内外的学校的offer,但是他还是选择留在了本校,继续读研——因为他说离家近,方便照顾秦初。

半年前,他又在本校考上了博,作为交流生出国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这个混血男孩子的大脑究竟是怎么长的,已经不能用聪明来形容。

虽然年纪轻轻,却平时都是少年老成的模样,不然也不会把秦初教出那样的礼仪。

除了在称呼这个小问题上,他倒是基本没有像他这个年龄阶段应该有的孩子气。

“话说,你突然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秦觉很少跟她打电话,她也很少给他打。

倒不是说两个人互不关心,而是好像对彼此都十分的放心。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做什么?”秦浅问。

“我这边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秦觉回答,他也是对秦浅觉得惊奇,一个女人,能够直奔主题,废话少到她这样,也算是让人服气!

“不过,如果要说需要你做什么,倒是有一件。”秦觉把话扯回话题,“最近我跟小初通话,他都一直住在我们楼上的邻居家?”

“是。之前楼上漏水,淹了我们家。小初暂时住在他那里,等到我们家的东西都换好如初。”

“那个男人,你认识?”

“认识。”跟秦觉,秦浅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也算住在一起的家人,彼此的信任,她是能给的。

“他叫宋繁城,曾经救过我。你放心,他对小初不会有恶意的。”

秦觉并不知道宋繁城还没有认出秦浅来,只是秦浅单方面地把他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在他的记忆里,秦浅做事,一直都有自己的道理,不会胡来。

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劝的。

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很信任宋繁城,但是浅,我不认识那个男人,我不放心,也不信任他。希望你能够理解。”

“对于我而言,你把小初放在那个宋繁城,让我很不安心。尽管他对小初挺好,可是有时候,太好,不一定见得是件好事。”

“而且,相比他而言,把小初放在宋繁城家里,你带着小初在身边,跟翟钧霖一起住,兴许对小初更好。至少,尽管翟钧霖不喜小初,但是他肯定不会做伤害小初的事。”

“宋繁城也不会。他救那么多人,难道还会伤害一个小孩吗?!”先是翟钧霖,后是喻笙,现在是秦觉。

秦浅有些物极必反,不管是她从前讨厌的人,还是她亲近信任的人,都一起反对她心里很在乎很在乎的人。

那种感觉,像是两道力在她的意识里打架,很难受,还觉得很烦躁。

秦觉大概也感觉到了。14

他顿了顿,“浅,你的感受,我理解。但是也希望你换位思考,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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