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我只想打卡下班(1 / 2)
结果没走了。
热火朝天的排练厅,荆小强熟悉的味道。
其实就是个室内篮球场大小的礼堂,一边是墙面贴满镜子的排舞把杆,另一边还有黑板、乐器、音响器材堆放。
这个文工团的规模其实并不大,看上去也就几十个年轻的歌舞演员在分别练习。
但充满了军队里面特有的纪律性,军装和部队道具随处可见。
几个年纪稍大的乐手都穿着军装,正在用手风琴、电子琴、吉他、架子鼓之类围着一个年轻男子高歌。
反正荆小强走进去就有点皱眉。
他不是皱眉歌唱技巧,这跟天赋和培养有关,每个人际遇不同,没有谁高谁低。
而是歌唱《蓝天狂想曲》的方式。
不过荆小强忍住了,尽量露出职业假笑。
女兵给各位介绍这是《蓝天狂想曲》的作曲同志,来指导下歌曲演唱之后,他就随便找了把折叠椅坐在旁边,准备听两遍就撤。
交响乐团是花了心思的,这首歌曲从节奏、旋律都显得很俏皮,所以名为蓝天狂想曲,却没有把歌曲对象锁定在天之骄子的飞行员。
而是以普通地勤战士的角度,表达了对蓝天的渴望跟骄傲。
这就是艺术功底。
同一件作品,定位不同,产生的艺术效果会截然不同。
所有人提到空军,提到蓝天战斗,都是飞行员。
殊不知每个飞行员背后都有大量的维护、检修地勤战士付出支撑。
哪怕是体制内的讴歌作文,选择展现这部分默默无闻的光彩,荆小强当时看了都觉得很有新意,也非常出彩。
二话没说就陪着排练过。
但眼前这位嘛,体型跟荆小强差不多宽厚,开口就是接近美声的那种姿态,但是用通俗唱法,标准的大舞台赞歌范儿,军装上挂个花看起来像将军的那种。
声音也是气势恢宏的字正腔圆,眼神还带着毋庸置疑的正气凛然,就像地下党员英勇就义前挂着铁链在怒斥反动派似的。
听得荆小强都下意识的把手臂抱起来了。
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说,他在本能的抗拒这种演绎方式。
然后从健身搏击行家看来,他可能是在控制自己不要打人。
瞎几把唱呀!
但是一曲唱罢,歌手和旁边观看的几人,还有乐手们一起问他有什么意见时。
都笑着点头:“很好很好,再轻松点就更好了,非常好,非常棒。”
他腰圆体阔嘛,说这话就像个菩萨,还抱着胳膊,更显得四平八稳。
而且个头宽壮的人坐着都是大马金刀,充满了憨厚感。
话说荆小强自从暑假之后开学,无论是周晴云、陆妈妈、成老太还是学校里的师生,都很容易把他归结到踏实可靠小郎君的范畴,这个体型可能占了很大原因。
现在各位不管穿不穿军装的,听了都频频点头说哦。
那位大约二十四五的歌手也重新开唱,没区别。
荆小强依旧面带微笑,挺好挺好,然后就准备溜之大吉了。
他很清楚,在文艺这个体系里,平京戏剧学院的定位是培养文艺战线的干部,之下才是电影学院、其他戏剧学院作为文艺界的高等学府,而文工团、歌舞团其实也有自己招收学员、新人培养上升的通道。
打个不太合适的比方,文工团、歌舞团就类似职高。
因为歌舞专业很吃年龄,几岁就得发掘,要苦练十年台下功,二十来岁已经接近退役。
所以普通义务教育体系就不太符合歌舞专业。
到戏剧学院、舞蹈学院、音乐学院的基本都是文化没落下的高端选手,所以荆小强才会觉得杜若兰那恋爱脑可惜。
看看这些几岁十来岁就想方设法进歌舞团、文工团打拼的人。
全凭从小那点天赋和苦练,能不能成才都是看运气和机遇。
还有无数天才一辈子都是普通人,可能都没开过嗓,跳过舞,完美错过自己的天赋点。
现在他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估计就是这种歌舞团、文工团野路子上来的,天赋不错,但唱了好多年,特别是在军队文工团这样固定唱法下,没有接受过系统化全面培养的结果。
还是荆小强评价潘云燕那个意思,顺着自己擅长的一个劲折腾,可能会精益求精,但绝大部分可能是从此钻了牛角尖,别的啥都不会。
这时候属于你跟他谈专业用嗓用气或者风格情绪,压根儿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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