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第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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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瑜,你带她去庆云阁吧,哀家让人一会儿给她送身衣服。”主座上的老人叮嘱道。

“是,太后。”

谢如锦就是这样记住她的名字的。

徐少傅之女,徐家的大小姐,宫里的常客,很受太后的喜爱,是写诗最好的女子,还是陛下钦点的国之良才,状元田梅书的未婚妻。

她远远望到过这位姐姐坐在众人对面,好脾气地面带微笑,一身青色长衣,素襟木簪,清风拂过,衣袖微摆,像是父亲书房墙上挂着的画里的御风而行的仙人。

这世上竟有这么好看又有气质的人。

谢如锦一时看呆了。

等到谢如锦回想完这一切的时候,徐瑜的床铺上已传来轻轻的绵长的呼吸声,窗纸上也透出淡淡白色。

天亮了,现在是元展六年,那个当初高不可攀的人如今正和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睡觉。

谢如锦轻轻放下碗,缩进被窝,闭上眼,在经受了一晚折磨后,满足地笑了。

虽然折腾了整整一晚,但好在谢如锦年轻,虽然面色发白,略显疲惫,但整个人还是生气勃勃的。

徐瑜就不行了。

人一过二十五,熬了多少夜,都明明白白摆在脸上了。

徐瑜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能一直掐着自己的胳膊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在清醒的间隙揉自己发干发酸的眼睛,尽量把眼睛下面那一块青色揉下去。

年轻真好啊。

看着和早点铺的老板眉飞色舞聊天的谢如锦,徐瑜发自心底的羡慕。虽说昨晚跑了一晚茅房,谢如锦的胃口还是不错,喝了一碗米粥,吃了两个肉包两个茶叶蛋一个韭菜盒,正在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她觉得很新奇的甜豆腐脑。

徐瑜吃完一颗茶叶蛋和一个肉包子,实在吃不下去了,慢慢喝着米粥听谢如锦跟早点铺老板聊。

“我有五名兄长,两位在北疆云大帅麾下,两位在东海水师,一位在贲烈卫,都不常回家。我小时候特别羡慕我在北疆的两位哥哥,听他们说,北地冬天极冷,尤其是极北之地,积雪最深处能有丈深,他们行军途中,有的时候干脆都不住在帐篷里,因为晚上雪下得大了,帐篷容易被压塌,里面的人就会窒息而死。他们找块雪地,把自己用雪埋起来,口鼻露在外面,就能过一夜。”谢如锦又要了一个韭菜盒。

“北方能下这么大的雪?这里一年到头都下不了两场,下了也没多大意思,薄薄一层,一转眼就化没影了,唉我这就是有生意走不开,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北方看看,听北方来的客人说北方最冷的时候,人可以从冻住的河里刨出一大块冰来,刻冰灯,你说,那冰里面放上蜡烛,不会化吗?”老板把韭菜盒放到桌上。

“北方那么冷,化了也马上冻成冰了吧。”谢如锦咬住韭菜盒,囫囵不清地说。

“就和灯罩一样,上边开一个口,烛火四周的温度不足以融冰。”徐瑜跟着解释了一句。

“这样啊。”老板似乎不懂,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乐浪县衙中,正在审理寇张氏与连晃。

“寇张氏,你夫寇廷祥于七日前失踪,下落不明,你可知情?又为何隐瞒不报?”

惊堂木一拍,乐浪知县卫章平问道。卫章平是启康年间的进士,在乐浪知县任上已有五年,卓有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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