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火上浇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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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记的内容来看,那位兼职出纳的小三儿无疑是个相当有心计的女人。

想想也不觉奇怪,一笔笔数目不菲的灰色收支从她手中流过,万一东窗事发,赵一民反脸不认人,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一旦日后因为利益或其它问题反目成仇,这本用以自保的日记就足以化身为一颗炸弹。

这是个意外的发现。

要不要提前把这颗有可能永远不会引爆的炸弹——从赵一民以后的发展轨迹来看,这个可能趋近于无限大——抛出去?

这么做的好处是,就算炸不死赵一民,至少也能崩他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隐患则在于,假如操作不当,自身暴露的风险会成倍增加。

杨昆陷入了短暂的失神当中。

反复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决定把日记暂时搁到一边,先来个火上浇油。

小三儿、小偷都有了,没有原配的参与,这把火怎能烧得起来?

既然已经沾了手,那就不怕再湿了鞋。

据他的估计,就算赵一民马上发现购房的钱款被盗,在天亮之前,他也很难做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应急反应。

换句话说,只要不被抓住现行,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他不用太过担心自身安全问题。

把盗窃所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暂时藏好,扯了张信纸,左手握笔写了两行字,杨昆熄掉电灯,自行车推进工棚里锁好,步行离开了工地。

位于国道东侧的一栋独院小楼里,楼上楼下灯火通明,吆喝声不绝于耳。

赵一民好打牌,他老婆赌性比他还重,家里经常同时支着好几张牌桌。

今天也不例外。

赵夫人设的牌局在楼下,楼上则是赵志强和他几个职中同学。

铁西派出所吴所长的老婆今天手风顺,赢了不少,眼看都10点多了,准备见好就收,打了个哈欠,问几位牌友:“中午没睡,困了,咱们早点散?”

赵夫人自觉刚开始转运,开口挽留道:“才10点钟,再打四圈呗?”

坐她对面的某科长太太输得最多,极力赞成:“对对,再打四圈,这么早急着回去干嘛,收公粮啊?”

都是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谈到这种话题谁也不怵,吴所长老婆笑着答道:“都半年多没尝过公粮啥滋味了,俺家那口子天天回来不是醉醺醺的,就是累得倒头就睡,拿话撩他两句吧,还嫌你烦。”

赵夫人接口笑道:“谁说不是呢,这几十年过来,我早习惯了,男人还不都这德行,刚结婚那会子,恨不得拿逼当饭,一天三遍,生完孩子,爱干不干,等上了岁数,干脆看也不看。”

吴所长的老婆哈哈大笑,“那你可得把你男人看好了,人家不都说吗,现在这男人哪,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科长太太不以为意地嗐了一声,“爱上哪飘上哪飘,只要别往家里飘,咱就睁只眼闭只眼,你能管住男人钱包,还能管住他裤裆?”

赵夫人正想搭话,忽然听到乒乒乓乓一阵玻璃碎裂的响声。

事出突然,把几个女人吓得不轻,赵夫人出门一看,走廊上封闭的铝合金窗户被人用砖头砸出个大窟窿,碎玻璃散落了一地。

她性格泼辣,胆子也大,二话不说,紧跑几步拉开院门,朝着外面破口大骂:“哪个兔崽子吃饱闲得没事干,敢砸老娘的玻璃,有胆子别跑,让老娘逮住,剁了你狗日的鸡扒蛋!”

这年头人们没什么夜生活,大街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赵夫人连骂几遍,声音在寂静的夜空远远地传了出去。

隐藏在附近暗处的杨昆乍舌不已,暗自腹诽:“这尼玛才叫真正的女汉子,摊上这样的老婆,换劳资也得出去鬼混去!”

赵志强听到动静,拎着根棍子跑出来,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人,转回来劝他妈:“妈,人跑远了,回去吧。”

几个牌友连说带劝地把赵夫人拉回院里,往客厅走时,科长夫人眼尖,一指地上:“那是什么?”

赵志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是张皱皱巴巴的纸团,看形状,应该是裹在半截砖头外面一起砸进来的。

捡起来快速浏览了一遍,赵志强的脸色变得古怪之极,正想把纸条揣进兜里,被他妈一把扯了过去。

看完纸条,赵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

虽然平日里也曾听到些传言,但无凭无据地,总不能听风就是雨。

只是此刻手里白纸黑字,有名有姓,连住址都写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她不怀疑。

何况下面还跟着一行醒目的大字:“赵一民搞破鞋!”。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赵夫人咬得后槽牙咯吱作响,拉着赵志强就往外走,“跟我走,不要脸的骚~比,老娘今天非花了她不可。”

她的几个牌友也在旁边七嘴八舌地附和,群情激奋,颇有同仇敌忾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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