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旧习俗下的牺牲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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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阶级间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而在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没有顶着压力撕开阶级间血淋淋斗争的本钱。

半神级别的强者或许可能抗住高压实施改革,但作为食利者的强者,有可能接受身份卑微的平民和自己平等吗?估计对方言行上稍有不敬,就要下狠手打脸教育了吧。

付友光快步走在通往危房区的道路上,渐渐想到了处理办法。他不可能容忍让那个新雇工借助旧习俗的威力来逃避惩罚,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子民被这种狗屁习俗束缚住思想。目前的他的确做不到公开宣扬阶级本质,但最起码一点,农场里的人都是他的子民,拥有领主这个壳子的他,保护自己子民的人身合法权益,理所当然。

远远地就看见组头家的泥胚房前集聚了不少人,和受害的小姑娘同在鸭房工作的几个少年童工也在。这些最大不超过十六岁的孩子们有的一脸气愤,有的低声抽泣。和大人们一样,孩子们的脸色非常晦暗。

快步走过去的付友光不知为何心脏猛地一紧,现场太安静了些,女人和小孩们连哭声都压得很低。

心头浮起疑惑的付友光忍不住小跑起来,没有回应工人们冲他的鞠躬,直接穿过人群走到了里面。

组头抱着膝盖蹲在自家窗台下,她的妻子坐在门边,脸色惨白,眼角犹有泪痕。

付友光心脏收缩得更加厉害,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你们怎么呆在这儿?孩子呢?”

组头一动不动,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他妻子红肿的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听到伯爵大人询问,只是木然地喃声回答:“……她说……不想嫁给那个人……”

在众人眼中温文谦和的伯爵大人,忽然暴起,伸手推开挡住门的妇女,肩膀撞上门,整个人像疯子一般冲了进去。

“大人!”

萨琳娜大惊失色,连忙跟着丹尼尔一起追进去。

这简陋的房子里没有什么家具,光线也不太好。圆桌上摆着一盏液态灯,这还是农业公司发给优秀员工的奖品。

木板搭在垒起来的泥台上,就算是一家人的床。穿着过于宽大的蓝色工作服的女孩儿静静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淤青,眼睛半睁,口鼻出血,嘴唇却很倔强地紧抿着。

她被撕开的衣服被小心地整理过,但是裤子上斑斑的血迹太过触目惊心。致命伤在胸口上,削竹片的小刀深深插至没柄;女孩儿常年劳作的双手上有许多细小伤口,老茧跟成年人差不多厚;这样一双劳动者的手,交握着一把小刀,将自己的人生断送在理应最美好的年华里。

站在床前的付友光怔怔看着这个已经消逝了的幼小生命。他对这女孩儿有清晰的记忆,刚来农场时就见过她穿着一条麻布裙子蹲在自家门口捡豆子。她和同伴一起去大道上捡过牛马粪便、在水泽边挖过蚯蚓、去森林里搬运过腐叶、和妈妈一起收拾过嗜酒的父亲、在豆制品公司当过临时工……笑容鲜活的她十分勤劳,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似乎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如此勤劳的女孩儿,却遭遇了这样的命运。

付友光无法想法这样小的孩子自己把刀插|进肚子里时是什么感受,更不敢想象她绝望得不得不选择自己了结生命时是怎样的无助。

头部的神经一跳一跳的传来阵阵刺痛,挫败感和愤怒烧灼着他的胸口,全身的血液却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冷。

走进来的萨琳娜看见床上自杀了的女孩儿,还没开口就落下泪来。

神啊……

女精灵捂住嘴,把喉咙里快要喷薄而出的悲声咽了回去。

付友光伸出手将女孩儿的眼睛合上,弯下腰抱住体温犹存的孩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记得你的名字,安妮。愿……你有个好梦,我的……孩子。”言语未完,声已哽咽。

盛怒到了极点的付友光,在此刻出乎意料地平静。没人能评论这个孩子的选择。即使是他生活的时代,被侵犯后的女性也经常得不到应有的怜悯,反而遭遇冷暴力。严刑厉法都阻止不了畜生犯罪,何况是这个女性权利并不被保护的世界呢?

曾经他看见类似的新闻会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力;而现在,至少他能让女孩儿安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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