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鬼钱渡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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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全力施法布阵的时候,另一边,赵青河带着三名人傀围住巫祖血僵,展开了如火如荼的猛烈攻势。

此刻,三名人傀好似三头嗜血猛兽,目光中只剩下了凶残冰冷的眼神,通过符化释放出厉鬼封印,从而获得了冥鬼之力,彻底沦为了伪血屠。

至于获取力量的代价,那就是魂魄的吞噬。

没有了人性,没有了神智,更没有了恐惧和绝望,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杀戮,最为原始和凶残的杀戮。

如果说在服用禁药之后,人傀哪怕死亡,最起码还能保留一丝转世的魂魄,但是动用了黑冥血屠的符力,哪怕只是仿制品,魂魄的丧失将会让他们步入无底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可以这么说,符化后的人傀只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空壳,一具彻头彻尾的杀戮傀儡,从本质上来说,跟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于比死亡还更加残忍和无情。

“杀!”

冰冷的命令从赵青河的口中发出,三具人傀分品字形再次猛冲了上去。

看着和巫祖血僵厮杀在一起的人傀,赵青河没有半点的同情和怜悯。

对他来说,从培养人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把对方当人看待,而是当成了听话的家畜牲口,价值决定一切,关键时刻,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弃对方,正如此时此刻。

人傀的生死赵青河满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对方能拖延多少时间?

赵青河不是什么毛头小伙,更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不会天真的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深知巫祖血僵的恐怖,妄想凭借三具依靠伪符变化而来的伪血屠抗衡对方?

真是天大的笑话。

果不其然,不过十数息的时间,三具人傀开始呈现出了败像,尽管依旧凶猛,然而这种凶悍对比起老怪碾压般的力量,却又是何等的无力和苍白。

“噗......”

一名人傀被直接击穿腹部,血淋淋的尸爪从背后开出的血洞里伸了出来。

然而对于丧失了恐惧和痛感的人傀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符化的力量还在,就能不死不休的一直战斗下去。

嘶哑的吼叫声中,人傀完全无视肚子上的血窟窿,不断挤搡着身体,顺着老怪的手臂爬了过去,一路上留了不断被拉出的血肠......

这一疯狂举动似乎惊讶到了巫祖血僵,戾气横生的冥瞳中罕见的闪烁着一丝疑惑。

但很快这丝疑惑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残忍和凶戾的目光。

抬起手臂,巫祖血僵把人傀举过了头顶,紧随其后,另一条粗壮的手臂挥动而来,锋利的尸爪透着森寒的光芒,划向了人傀的脑袋。

就在这时,左右两旁人影一晃,两名人傀夹杂着狂劲的风噪,十指如爪,狠狠抓在了老怪的胸口。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铁石般的尸躯竟然抵挡不住人傀的攻击,随着一阵金属切割般的噪响,暗红色的鳞甲片片剥落,留下了一道道狰狞的血口。

顷刻间,黑色的血浆从绽开的伤口中流了出来,刺鼻的腥味弥漫开来,更加激起了人傀的凶性。

这一刻,血屠的本性彻底爆发,再看两具人傀,就像嗜血的水蛭一样,死死抱住老怪的尸躯,疯狂的撕咬着对方的伤口,将一块块血肉吞嚼入肚。

就连被击穿腹部的那名人傀也狂暴了起来,扭曲着身体试图撕咬老怪,骇人的举动就连赵青河都为之动容。

“好!不愧是老夫精心培育出来的人傀,没有辱没老夫的威名,给我杀,杀了巫祖血僵!”赵青河激动的喊叫了起来。

只是他的这份激动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突兀,巫祖血僵发出一声高亢的尸吼,黑色的浓雾从口鼻中喷吐而出,转瞬化为一股凛冽的飓风,带着狂涌的风压扫荡四周。

风势强劲,刮起的尘土吹得赵青河双眼眯缝,目不能视,不得已,他只好抬手遮面,身形往后退去。

直到风势减弱,赵青河这才睁开双眼,入目的景象不由得令他心生寒意。

但见黑雾缭绕的战场中,巫祖血僵高大的尸躯挺立在地,面目凶狞,至于那三具人傀......

此刻变成了三具白骨森森的骨架,身上甚至于连一丝血肉都不见,仿若被万蚁噬骨般啃噬得一干二净。

再看巫祖血僵尸躯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复原着......

赵青河揉揉眼睛,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

天哪!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转瞬的时间便逆转战况,莫非老怪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实力吗?

“对了,一定是这样......”

赵青河死死盯着弥漫在巫祖血僵周围的那些黑色浓雾,如墨般的浓雾看似毫无规律般飘浮着,但细心观察下,这些如丝如缕的黑雾似乎带着灵性,仿若墨绫黑带徐徐缭绕。

随着黑雾的浓度越淡,老怪尸躯上的伤口变得越浅,不大工夫,当黑雾淡如薄雾时,伤口几乎完全愈合,就连那些被剥落的鳞片,也恢复如初,带着火焰的图纹清晰入目。

“该死,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冥煞尸气,可以借助活人的血肉恢复伤势?”

赵青河暗自跺足,只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白白失去了三具人傀。

人傀被屠事小,问题是接下来就靠他光杆司令一人,如何凭一己之力抗衡老怪?

不,不是抗衡,而是拖延!

两字之差,但实质却天差地别。

艰难的吞咽一口吐沫,赵青河目光后移,视线中,萧镇山和段虎正手掐阵诀口念法咒,看二人满头大汗神色严肃的样子,显然是到了施法布阵的关键时刻。

“快啊,再快点!”赵青河咬着老牙,一副望眼欲穿的急态,像极了穷途末路的老狗。

好在赵青河心里虽急,但他并没有主动去催促师徒二人,更没有后退半步,因为他深知布阵施法时的凶险和艰难,一旦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打扰,前功尽弃不说,届时所有的希望都将破灭。

这点先见之明,作为经验老道的赵青河还是有的,除非他肯放弃一直渴望着的字碑,放弃自己的野望和欲念,否则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但是,他,赵青河,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不可能!

赵青河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图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机会就在眼前,成功唾手可得,他怎么可能在通往成功道路上的最后半步止步不前,甚至于轻言放弃呢?

人生逐尘转头空,白首浊颜尽沧桑。

深吸一口浊气,赵青河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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