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FOR ONE篇(四)(1 / 2)
当AFO说没有办法将黑雾还给死柄木的时候,他紧闭着眼睛,抓着老师的衣服,一直地往老师怀里钻。
老师已经很紧很紧地抱着他了,但是他还是拼命地蹭着老师的胸口。
这个感觉不对,是什么?我想要找到什么东西。
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找某种气息,一种能够带着温度扫过他的脖子、带着暖意包裹他的雾气。
原来光是只要看到了就好,但是温度必须要时时感受到。
但是我已经没有温度了,我不能连光也摸不到。
死柄木像是终于睡够了,他掀开被子,将脚放到地板上,白细的脚踝交替着往前移动,带着点太久没有活动的颤颤巍巍,走出这个已经呆得够久的房间。
就像一个“家”一样,配置齐全,阴暗空旷,死柄木细细摸过老师所有的书,摸过桌上苍白妖冶的花,这里有老师生活的痕迹,但是在这里找不到老师。
死柄木顺着楼梯往下走,他不在意脚会不会被弄脏,他要去地下室里,找老师。
头顶是有些惨白的灯光,两边是浸泡在溶液里未完成的脑无,除了水池里冒着气泡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死柄木继续往前走,尽头有个办公室,以前老师总是在那里用投影屏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一言一行,而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和和黑雾呆在酒……算了,这个就不必要想了。
他拖着黑色的影子,其实他自己也像条影子一样,有些有气无力地向办公室靠近,走得近了办公室便传出小女孩脆生生的笑声。
“Eri……?”死柄木疑惑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大概自己伤口的愈合也有Eri功劳吧,老师喜欢收集个性的癖好还真的没变啊。
“先生最近很忙吗?”Eri问坐在她面前的先生,先生总是温和地笑着,看起来很亲切,会跟自己说话、会给自己买礼物、会给自己展示很多有趣的个性,让她觉得个性并不都是可怕的,她很喜欢先生。
Eri像任何一个同龄的孩子一样,还不会看人的表皮之下的东西。
她认为,治崎廻拿她做实验就是可怕,死柄木吼她就是脾气坏,先生对她笑就是温柔,当然前两个都是对的,只是后面出了一点差错。
AFO只是擅长笼络人心,手段比治崎廻要高明很多,也不会让孩子感到不适,所以Eri才心甘情愿接受“治疗”。
Eri很喜欢先生,她希望先生多来看看她,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被这个男人重创,她还天真地问先生最近很忙吗?
“啊,先生最近收了一个学生。”他说话的时候故作夸张地抓住Eri的胳膊,又把Eri逗得咯咯笑。
他以前没跟死柄木玩过这种游戏,他突然有点遗憾为什么不跟死柄木玩这种简单的游戏。
他最近意识到,其实跟死柄木玩所谓“粉碎英雄社会”的游戏,也并没有比看到死柄木注视着他更开心。
Eri的声音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几分,“先生收了学生?先生要当老师吗?”Eri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我也当先生的学生可以吗?”
在Eri问这个问题的时候,AFO当时听到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和手搭在门把上的声音,他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Eri,你还真是适时提了个好问题啊。
“Eri也想当先生的学生吗……”AFO有些为难地踌躇了一下、有些刻意地停顿了一下,“不行吗?”直到Eri追问,他才回答说,
“抱歉,先生我啊,只想要那个人当自己的学生。”
“先生只要一个学生,就够了呢。”
AFO听见手指在门把上打滑的声音,听见有人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拖拉着远去的声音,他无声地笑了笑。
弔,没穿鞋呢。
动摇吗?痛苦吗?
再更多地为老师感到为难吧。
再更多地,在意老师吧。
……
AFO回房间的时候,死柄木正背对着坐在床上,脚趾刚好点到地上,脚底已经是灰扑扑的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终于愿意起床了,AFO感觉有些欣慰。
“脚脏了呢。”老师有些宠溺的声音传来。
死柄木没做声,老师便将自己的脚放在腿上,用湿毛巾细细地擦拭着,死柄木没反抗。
死柄木不明白,以前连面都很难见到的老师,现在却愿意为他做这种琐碎的、无聊的事情,他是会愿意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如果……
如果老师最后能好好回答自己一个问题,
那么……
我也试着能不能去接受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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