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2 / 2）

述云气极，一把甩开那女子的手：“青鸾，我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

青鸾被她一甩也不气恼：“述云，你这又是做什么呢。怎么这样无礼？你这样对我也就算了，若是待客时还这样，怕是要毁了胡玉阁的名声，这到时候可得怎么办。”说完顾自沉吟了一下又笑道：“也罢也罢，都是同期，你若真有什么事，我自然也是会帮你的。”

紫裳这时趁机加一把火：“述云，你可运气好了，遇上青鸾姐姐这样的同期。”说完挽了青鸾的胳膊感叹道：“也是，青鸾姐姐是个最良善不过的人，平日见个阿猫阿狗乞丐婆子的都会施舍点东西的。”

意思是述云跟个阿猫阿狗一样咯？官黛听了那么一通，还没来得及分析是怎么一回事，转头一看却发现述云已经气的眼睛发红。指尖泛白的紧紧的抓着官黛的手臂。

官黛怒上心头，拉开述云，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上前对青鸾紫裳笑道：“这是青鸾姐姐？气质这般出众，也不知道在前进是做什么的？”

官黛上来先夸了青鸾一句，青鸾淡淡一笑。再狂又怎样，在她面前还不是得乖乖的，述云蠢钝，这丫鬟倒是乖觉。心里很是舒坦。又看了看官黛，发现这个丫鬟长的尤比让她讨厌的述云更有几分人才，小脸白嫩光滑，尤其一双狭长上翘的丹凤眼，勾勒出一股妩媚又清纯的风情。这等姿色，就是在美女众多的胡玉阁里都有的一说。再想想自己普通的脸，青鸾顿时就觉得原来不错的心情现在全都跑的一干二净不愿搭话。

她不愿搭话别人却不愿意放弃这个炫耀的机会。

紫裳看了看官黛的样貌，又向她投去了一个很是鄙夷的眼神：“这是我们前进为数不多的书寓姑娘青鸾姐姐，你这等除了回扫扫洒洒倒倒夜壶刷刷马桶的小丫鬟自然是没资格认得的。”说完她身后两个小丫鬟原本低着的头就更低了。

“原来是书寓姑娘的吗？”官黛讽刺的勾起嘴角开口道：“嘁。看青鸾姐姐这副不懂得分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又自以为是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哪个十八线小院子里教出来的，粗俗的，野鸡姑娘呢。”

野鸡是官黛听到柳烟儿提过的一个等级，说是听别的见识多的姑娘说的，是姑娘最低的一个等级。比赌场的喜姑和小戏子们还要低等，是院里的门面。可这里指的门面并不是什么好词，她们干的就是电视剧里拍的那些站在门口揽客喊着“大爷来玩啊”的那些活。有甚者坐在楼上就唱十八摸那样的淫词艳曲，吸引一些骚包客人。这是勾栏院里最低的姑娘等级，一般只有那些相貌普通全凭床上功夫见人的那些姑娘担任。青鸾一看就知道很是为自己的身份骄傲的人。官黛这话，不仅讽刺她这书寓粗俗像只野鸡把她往死里贬低，顺带还恶心她一把。阁里的书寓即使有入幕之宾，也都是因为姑娘自身的美貌才华或者谈吐气质，官黛说她是野鸡，也就是说她只是个相貌普通靠“技能”上位的假书寓真野鸡。

官黛学着紫裳的样子，也翻了个白眼，只是她的眼睛实在漂亮，翻个白眼都翻出了一股傲娇和妩媚来。

青鸾一下子被连捅了三刀，已经是头顶冒火，拉着官黛的衣袖吼道：“你说谁是野鸡？！你是哪里来的贱人竟敢以上犯下！你好大的胆子！”声音已经不是刚开始的软糯，有些粗哑。

官黛连做了两个月的杂活，力气比这些手不能扶的姑娘大，一把就扯开了青鸾的手：“哟，不装啦？恢复原来的声音啦？”

青鸾顿时脸黑的像锅底。

官黛转头指着旁边已经看呆的紫裳：“你说我们述云姑娘粗俗？可一开始口气不善的可是紫裳姑娘，还说我们姑娘弹的像鬼。又有哪个姑娘像她这般粗俗？”

紫裳鄙夷的哼了一声：“怎么，烂还不让人说了。就她这曲艺，我就是路过街边听到了都不会施舍她一个铜板。”

“呵，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你也只是个姑娘，有何资格评判我家姑娘的曲艺。再有，述云姑娘的曲艺是过了阁里考试的，你这是不认同阮夫人的眼光？”官黛瞄了眼水榭，里面的人倒还坐的安稳，想来这两人也没多重要，最起码对水榭里的人不重要。

官黛嗤笑出声，语速缓慢，无不讽刺的开口：“再说了，青鸾姑娘，你还不分是非嘛，就许她骂我家姑娘，还不许我家姑娘顶嘴了？！就你这般不分是非，可不就连只野鸡都不如吗？！”

“噢？还是说当初没人教过你是非对错？”官黛笑眯眯的盯着两人。

紫裳挽起袖子上前就准备扇官黛耳光。“你这贱人，胡说八道满口喷粪，今天老娘要你好看！”

官黛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手却抓住紫裳的手腕，挡住了这一巴掌。紫裳用力想要挣脱官黛，官黛更用力的抓紧她对着青鸾说：“诶，青鸾姐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阮夫人应该是最恨姑娘们之间起内讧的吧？你说，这件事要是让她知道了，咱们这里的几个人能不能落着好呢？”说完讲手松开了一点。

紫裳一愣，当时就吓得忘记把手抽回来。

居然忘了这件事，阮娘是最恨姑娘内斗的，前两年曾有两个很当红的姑娘因为抢同一个客人闹了矛盾甚至动起了手，阮娘听闻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她们卖给了两个有钱的乡绅回去当妾。这对常人来说或许算是不错，可对胡玉阁里的姑娘，可是大大的惩罚。毕竟运气好的，是可以做些王侯公卿或者有钱官员的外室小妾的。

原本她们今日在花园中遇见述云也没打算要闹起来，只是之前和她有矛盾见她那么开心就想刺她两下让她难受而已，加上最近她和青鸾很是当红，被捧得有些飘飘然。也存了炫耀的心思。谁知道述云的丫鬟竟如此泼辣，她们半点好处都没讨到。

若是让阮娘知道了……

紫裳回头看了看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