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飞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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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哥也笑道:“廖大哥背了几年,一定贵重。小弟这不成了夺人所爱了么。”嘴里虽然客气,手却已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廖风道:“小兄弟这把剑,为当世上品,若是无鞘,不但招摇,更不方便。此鞘尺寸,与小兄弟之剑正为合适,颜色也是绝配。想来老天爷让我背来此地,正是为小兄弟准备的。”

鬼哥喜滋滋地将剑插入剑鞘,果然是如同一体,分毫不差。再将剑负在背后,剑柄斜斜探出肩头,鬼哥顿觉自己已是一个成名的剑客。那脸上笑出的皱纹,怎么也抹不去。连忙笑道:“小臭,快去给廖大哥多抓点鱼,让大哥带着上路。”

廖风也背上行囊笑道:“带不得,鱼这东西,一日便臭了。闻兄弟,今日就此别过了。过几日若到黎州,咱们再会。”

鬼哥心里正美得开花,连忙道:“好好,到长湾就说找鬼哥,容易得很。”抬头之时,却发现廖风已没了踪影。

鬼哥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自己发梦,不由自主的掐了左臂一把,确是感觉不到疼痛。鬼哥左右开弓,又抡了自己两个大嘴巴,顿觉一阵火辣。鬼哥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心下更是发寒,连忙招呼小臭,顺流向下流溜走。

就在鬼哥刚才驻足不远处,平坦的沙地如被一双大手拔开一般,向两侧分开。露出其下的沙坑,以及沙坑中那残留的包袱。廖风坐在包袱旁边,拿起鬼哥丢弃的酒瓶,嗅了一下,眉头登时皱紧。口中喃喃道:“此酒中这股逆冲之力,若是常人服下,定然气血逆动而毙。便是武林高手,恐怕也经受不起。看来倒像是一种剧毒,不过普天之下,值得运用这般毒酒之人,不外这么几个,那么有此用心之人,也不难推测。”

说着放下酒瓶,又拈起那鬼哥吃剩的一些残渣。神色更是古怪,又道:“可是这种丹药,几乎集天下最歹毒之物所炼制,难道是被人吃了?”旋即一弹指,几点漆黑的血滴落在沙中,廖风望着血肉模糊的双指,沉吟不语。想了又想,才运功化去。

过了半晌,才叹道:“确是这孩子的气味,绝不会错。不过他体内并无半点真气,更无丝毫武功,如此便说不通了。他的眼神,只有先天内力到了通天贯地之人,方可能有那般光芒。可他偏是姿质平凡,心智更是愚钝,便是我与师弟同时教导,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他竟能点出我所走之歧途,这又怎么说?还有那只鹰.。”

此人越想越是糊涂,久久不能释怀,长嘘短叹,只是回想鬼哥不已。而鬼哥一口气走出五六里远,竟是丝毫不觉累。倒是不知为何,一连串打了四五个大喷嚏,这才停住脚。骂道:“哪个杂种王八蛋又在背后咒你老子了,哈切!”

肩上的小鹰立时似讥笑般的一阵怪叫。鬼哥扭头骂道:“还有你这臭鸟,把老子抓出这么远。走了这么半天都没有船,再往前没了靠泊之处,船都没得蹭。要回黎州,还说不准要走几天。你奶奶的熊。”

小臭更是暴躁怪叫,连连啄咬。仿佛是与鬼哥辩理,又像是夹杂着咒骂,总之这一人一鹰闹了个好不欢乐。说来也怪,这黎山鹰纵幼,爪利嘴尖,堪比刀剑,此时对鬼哥又抓又咬,竟没划破他半点皮肉。而鬼哥昨日身上的擦破之伤,也早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只不过鬼哥心情大为不同,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而已。

他们打闹一时,鬼哥显是落在下风,不免垂头丧气。眼见小臭啊啊怪叫,又不断拍着翅膀,又上下摇头晃脑。鬼哥盯着它看了一时,竟突然明白了这畜生的意思。怒骂道:“啥?还要飞?去你大爷,你是怕摔不死你老子。”

小臭亦闻言大怒,展翅如铁,一翅重重扇在鬼哥头上。鬼哥只觉一阵晕眩,却感觉小臭立时抓住背上的长剑,斜斜的抓着他飞了起来。鬼哥只觉劲风扑面,杀猪也似的叫将起来。

小臭这一翻飞驰,又与来时不同。那时是本能在促使它慌忙逃遁,此时却是开怀悠哉的耍弄鬼哥,更兼不知不觉中喝下了那点剩酒,不但灵智大开,劲力也有所增加。这一展翅,震翅长鸣高飞,如风驰电掣,不过盏茶的功夫,已飞出十数里来。

鬼哥见这臭鸟带着自己只是沿河两测,飘忽来去,生怕它抓不稳,又怕剑带崩断,嘴里不停的叫喊。小臭似乎也觉有些疲劳,挑了一处平坦之地,稳稳当当的将鬼哥放下。鬼哥双足一着地,却站立不稳,一跤坐倒在地。小臭落在他膝头,侧眼观瞧,又低叫数声。

鬼哥喘了一时,挠头道:“确实还行。不过不是鬼哥信不过你,实在这事也太悬了,不行不行,咱们还是找个地方等船。”小臭不待他再说,直接抓着脚踝将他提了起来。

鬼哥大叫道:“好好,不坐船不坐船。”小臭这才将他扔下。

鬼哥目光呆滞,口中却念道:“这他妈才叫没事找罪受,直娘贼,老子怕你了。这就是命啊,来吧来吧,哪儿摔死哪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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