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虎父犬子,阿斗难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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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涛被身后扈从扰了的兴致,干脆翻身下马,牵马入城池。

从西城门到王府府邸也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仁涛也不在意,随意的牵着骏马,一路走走逛逛,感觉着这种与民同乐的新鲜体验,也颇为有趣。

但在不达城,又有谁不认识这位亲王世子殿下的。

良家们看见他早就远远的跑开了,连个让他吹口哨的机会都不给,仁涛倒也不恼,只是有些无奈撇撇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年仅十六的他,这些年已经在不达城闯出了一个偌大的“花名”,这个果,他认!可惜谁让他的爹妈给了他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呢,加上世子殿下这么个显赫身份往这一摆,只要勾勾手指,哪个小娘子不是自己主动褪去衣衫送上床来的,这又能怪的了谁呢?

仁涛从马鞍旁取下个酒壶拎在手里,随意揭开外衫扣子,学那道国狂生放浪形骸的模样,一边行走一边喝酒,酒液沿着喉结蜿蜒而下,打湿了胸前一大片衣襟,一丈之内,酒香清晰可闻,惹得那些个怀春少女和奔放妇人驻足围观,挪不开眼,又走不动道,甚至有些胆大的已经高呼“世子殿下生的如此英俊潇洒,府中可还缺一两个暖床丫头吗!”,要不是长相实在是有些让人睁不开眼,咱们世子殿下早就欣然应允了。

但玩笑归玩笑,仁涛还是颇为享受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的,心里想着,以前总是鲜衣怒马的,是不是太过高高在上了一些,不够接地气,阿爹常说,“要多与民众亲近走动,才可知那民间疾苦”,嗯,是这么个道理,本世子以后还要多和百姓亲近亲近才是,尤其是要叫上几个姐姐妹妹,坦诚相见,大被同眠,才能彰显出本世子平易近人的一面。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哗啦啦!”,天空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雨来,不但瞬间浇灭了世子殿下刚刚生出的大好心情,而且顺带着将他一身锦衣淋了个通透,活像一只被拔了毛的落汤鸡。

扈从忙从人群中抢了一把油纸伞罩在他头上,没想到却被他狠狠一脚踹翻在地,举头三尺有神灵,世子殿下不敢骂那贼老天,还不敢打骂自家奴才吗?

只见他一边踢打,一边喝骂道:“让你们不让我纵马!让你们不让我纵马!骑马早到家了,还用在这里淋雨!”

可惜这位世子殿下虽然出生在军伍世家,但自身却是的的确确就是绣花枕头一枚,他父亲松赞博海虽然已经疏于战阵厮杀多年,可至少还能做到个弓马娴熟,但到了他这一代,则基本算是彻底荒废了,主要还是因为他深受王妃宠溺,娇惯异常,自然就吃不了练武的那个苦,加之近两年,初尝人事的世子殿下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顶着如此羸弱的身子骨,仁涛踢打一阵也就感到疲累了。

那扈从也是懂事,配合着世子殿下殴打的节奏,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嚎,感觉世子殿下确实打累了,还特意以一阵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作为收尾,以此表示自己确实被文治武功皆盖世无双的世子殿下打的很痛,很惨。

看见殿下肚中的那股子邪火终于泄了,其余扈从才敢上前为殿下披上蓑衣,生恐这位小祖宗受寒着凉,那自己这一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好不容易将这位世子殿下折腾到王府门口,滂沱大雨之中,众人依稀可以分辨出镇守在府门口那两尊巨大的、标志性的石狮子。

石狮一雄一雌,象征着松赞博海和祈丽王妃二人,两尊大狮子脚边又分别有两只幼狮,亦是一雄一雌,一只活泼好动,一只安静雌伏,自然就象征着松赞仁涛和他妹妹松赞江央了。

与王府大门用料讲究的雕梁木柱相比,这一对石狮子所用石料倒是极为普通,皆是取材自松赞家背靠的那十万大山上的石料,博海曾说,这番用意是在提醒松赞家不能忘本。

虽然用料普通,可雕功却极为细致,甚至连眉毛胡须等一众细节都被刻画的活灵活现,而且每一只狮子的每一个神情姿态也都被设计的极为讲究,生动活泼、惟妙惟肖,可见博海对这对狮子倾注了很多心思,同时也是对自己这唯一一双儿女寄予了厚望。

这对石狮子是在江央出生后,博海才特地命人换上的,生江央时,王妃难产,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天一夜才终于转出来个母女平安的结果,可惜王妃之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松赞博海和祈丽王妃感情甚笃,即使王妃不能生育,松赞也并未纳妾,倒是迎来几名心腹幕僚的苦苦相谏,说什么“王族血脉过于稀疏,实乃祸端征兆啊!”,被博海挥泪杀了几个后,便也没人再敢劝谏了。

对于这对寓意深刻的石狮子,身为其中一“狮”的世子殿下倒是没什么感觉,甚至还颇为厌恶的瞟了一眼那尊大个“雄狮”,便径直向那府邸门内走去了。

松赞王府大多是依据佛国古礼而建,处处可见金漆裹青砖、红瓦缀高墙,就像一幅幅浓墨重彩的唐卡,将整个院落装点的富丽堂皇、贵气逼人。

唯有在王府西南一角,保留着一处灰瓦白墙,飞檐走脊的幽深院落,院内亭榭回廊迂回,池塘芭蕉满布,竟是一处标准的道国江南韵味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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