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巅峰三箭,讨债而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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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牧如同死人般静静躺在一处浅浅的墓穴里,在心中默数着来人前进的步数。

来人估计有二十多个,脚步很是斑杂,但他其实只需要死死咬住其中一个,听得一个大概也就够了。

“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三百三十!”

当某只脚步落入他早已踏勘了无数遍的伏杀地点时,朝牧终于动了。

只见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从身侧摸出一把普通的短柄猎刀,而后手起刀落,狠狠斩向身旁一根细细的银线。

那根银线瞬间崩断。

在一阵“咯吱,咯吱”的机括颤动声中,隐藏在泥土下的,大捧大捧的铁蒺藜被悄然弹向地面,处于休眠状态的众多兽夹也纷纷被激活。

更为狠辣的是,悬挂在松树上、隐藏在草丛中、埋藏在坟茔里的十一把劲弩几乎在弦断的同一时间,从各个方向喷吐出一片致命的流光,向着毫无防备的众人狠狠射了过去。

这一刻,这片雌伏已久大地终于彻底活了过来。

在劲弩的声声嗡鸣中,朝牧也跟着彻底动了起来。

只见他猛然间掀起覆在身上的薄土,抓起身旁的硬木老弓,顾不得身上还未消散的烟尘,于绚烂晨光中,“嗖!嗖!嗖!”的连续射出了五箭。

然而与那些无人操控的劲弩不同,他箭矢自然更加刁钻灵动,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他的目标只有一人。

松赞呼雷!

而那呼雷此刻正背对着他,但只听得“锵!”的一声,如春雷炸响,那风雷二刀几乎同时出鞘,瞬间磕飞了两支劲弩射来的流矢,而后刀光毫无凝滞,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向朝牧射来那五支箭矢暴斩而去。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乒乒乓乓”,那五支箭矢悉数被呼雷用刀锋斩成了两截。

反观朝牧,他并没有去看那五支箭矢是否建功,也没有趁着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先手优势,再向那呼雷不停的射出压制性的箭矢。

他只是将身形站的笔直,将箭矢搭在弓弦上,遥遥指着呼雷的方向,却不见有下一步的动作。

电光火石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三年前那个雨夜,眼睁睁看着父亲一刀一刀又一刀,义无反顾的斩向那似乎不可战胜的魔头,只是为了以身“喂刀”,替儿子试出他刀锋与刀锋之间的破绽。

他仿佛听见,鬼匠阿七在他耳边喃喃耳语道,“这风雷双刀,向‘七’而生,‘七’为循环,‘七’也是极数,七刀已成,那便是风雷相济,连绵不绝,切记切记,想要破他刀势,就要抢‘七’!”

他仿佛感受到,父亲那支温暖的大手,已经攀附在了自己握弓的左手上,就像幼年他刚刚学箭时,父亲手把手的为他矫正握弓姿势时的那样。

他仿佛听到父亲在说,“静气凝神,自然呼吸,左手手腕下压,右手手肘上抬,以心掌弓,以神控弦,以意御箭,方得箭道之精髓......”

朝牧心中想着,“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朝牧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对着敌人露出了满嘴的獠牙。

刹那间,

天地俱静。

“嗡!嗡!嗡!”

只见在那弓弦急速颤动中,朝牧的右手几乎化作一片残影,将箭囊中的三支碧绿羽箭悉数射了出去。

朝牧的箭道修为与其父柳生依然有着不小的距离,现如今,他只能射出那“七星箭”中的“三星连珠”,但这对他来说,已然足够。

此刻朝牧的心、神、意,乃至全部的身家性命皆系于那三箭之上。

那箭矢如同三只狰狞恶鬼般,破开空气,越过距离,甚至凿穿了那过去三年的光阴,呼啸着向那呼雷讨债而去。

再观那呼雷,只见他双刀狂舞间,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朝牧之前那五箭悉数斩落在地,身体也随着刀势疾走,面向朝牧转了过来。

此刻他刀势已成,如若朝牧不再变招,那么不管朝牧再来百箭、千箭,他皆可凭借连绵刀势,一刀斩之。

可偏偏这朝牧不按套路出牌,五箭之后,半息之间,再无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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