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久别无奈重逢(很大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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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点了点头,平静道:“他们和我一样大,准确地说,我只比他们大半小时不到。”

云青雨和云想衣一愣,云想衣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四胞胎?”

许仙“嗯”了一声。

云青雨微皱了下眉头,四胞胎,那不就是说这个长子并没有多少权威,毕竟才差半小时不到。

云想衣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她问道:“你们长得像吗?”

云想衣很难想象这世上有男人和许仙一样帅。

许仙摇了摇头,道:“不怎么像,家族气质有些共通的地方,但他们没有我帅。可能因为我是先出来的吧,更得天独厚点。”

化身怎么能够比本尊帅呢?即使是自己的化身,也不行。

云想衣有点松了口气。

她既是骄傲许仙的帅是独一档的,又想着他三个弟弟没有许仙帅的话,应该就没有许仙那么招女孩子喜欢,以后的子嗣应该也不会比许仙多,那么许仙这一脉以后还是可以继续把持住大权的。

云青雨这时问道:“弟弟们也在神州吗?”

许仙明白她其实是想知道什么,于是干脆说道:“按照家里的安排,老二在中东,老三在美洲,老四在澳洲,我呢主要在神州和欧洲,但我是老大,也可以到处跑。我们兄弟见面很少,族里有精通命相占卜的长辈说我们兄弟命数相克,不宜相见,有二龙见则殒一的凶兆。因此我们要是必须见面的话会很麻烦,需要提前做很多准备。”

没事还是尽量不要弄化身出来,主要是不喜欢骗人。

许仙这话听起来很胡扯,云青雨和云想衣以及桌上两位堂姐却很认真郑重的点了点头。

云想衣更是把这一点仔细铭记到了自己的脑子里,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尽量别让许仙和他兄弟们见面。

越传承古老的世家名门,越是注重信奉这种命理风水之学术。

而且许仙说的“二龙见则殒一”是有历史说法的。

明嘉靖皇帝虽然也很好色,但在生育子女方面却有些困难。十几岁就开始接触女人的嘉靖皇帝,竟然到了26岁(嘉靖十三年八月)时才生了庶长子朱载基,可惜这个皇子只活了两个月就死掉了,嘉靖皇帝挺悲痛的。

这时他身边一个叫陶仲文的道人声称自己神游天界,乃知嘉靖长子的死并非意外,而是犯了“二龙不相见”的忌讳。

所谓“二龙不相见”,就是指真龙和潜龙不能相见。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样,真龙和潜龙一遇到了就会干起来,而潜龙又怎么可能干得过真龙?

其中真龙指的就是嘉靖皇帝,潜龙指的就是皇储。

对于这种充满玄学的说法,即使是奉道的嘉靖皇帝起初也是不太相信也不愿相信:作为一个父亲,难道还不能同自己儿子见面了?

可接下来两年内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嘉靖皇帝不得不相信这个“二龙不相见”的忌讳。

嘉靖皇帝的五子刚刚出生一天就草草去世了,他的六子、七子和八子也都没能活过一岁,都相继早夭。

八个儿子,一下子死得只剩下三个了,嘉靖皇帝终于相信“二龙不相见”的忌讳。

对于仅剩下的老二朱载壑,老三朱载垕、老四朱载圳三个,嘉靖皇帝很珍惜,不敢与他们多见面。

在这仅剩下的三个儿子中,嘉靖皇帝尤其喜爱他的二儿子朱载壡。

朱载壡从小就比较怪异,行为举止不同寻常小孩。她的生母在怀孕的时候,梦见了一个“星冠羽服”的神仙,将一个婴儿塞到她肚子里,所以才生下了他。

稍微长大后的朱载壡也确实长得不一般,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这让本来就喜欢道教的嘉靖皇帝,更是铁了心地要把这皇位传给他,在他三岁的时候,便早早将其封为太子。

二儿子朱载壑长到十七岁时,嘉靖皇帝的母亲出面想让他允许孙子朱载壑出阁讲学,出阁讲学就是检验皇子的学习成果,有一套十分讲究且程序繁杂的礼节仪式。按礼仪要求,嘉靖皇帝作为太子亲爹,必须要出席这个仪式。

嘉靖皇帝也认为潜龙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怕见真龙了,便跑去参加儿子的行冠礼。

结果仪式结束短短三天后,朱载壡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便去世了。

嘉靖皇帝从此忧心恐惧,以后对于仅剩下的三子和四子,他都坚持不再相见,同时对于老三裕王朱载坖,也坚持不将其立为太子。

可即便是如此,老四景王朱载圳还是没有挺住,在嘉靖四十四年,只有28岁的朱载圳也病死了。

此时已近60岁的嘉靖皇帝除了害怕自己死之外,更害怕儿子朱载垕也比他早死,那他这一脉就子嗣断绝了,愧对先祖。

还好,仅过了一年,嘉靖皇帝在忧惧中驾崩了,他八个儿子中唯一活下来的子嗣朱载坖以裕王的身份继承了大统。

这也是一件很有玄学意味很有名的“历史典故”了,云氏这种世家的子弟当然听说过。

这种事情,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万一试试就逝世了呢?

许仙这话讲完,云青雨又和声问道:“家里长辈可还安好?”

许仙很配合答道:“父亲犹在,母亲已逝。家里还有四位叔叔和一众婶婶。还有一些爷爷奶奶一辈的老人家,不过祖辈游戏红尘,纵浪大化,早已不过问俗事。”

反正就算结婚喝喜酒,父亲、叔叔什么的我也可以用神念化身变幻模样顶过去,其他婶婶什么的,到时候找些女的培训练习下演技顶过那天就行了。

云青雨平静地喝了一口汤,心里大概有数了。

许仙父亲是老大,应该是大权在握。

母亲已逝,那不用担心衣衣嫁过去后上头还压着个婆婆。

祖辈的那帮人应该类似家族长老会一样,主要是维持传承和家族存续,平时不管具体事务。

嫡兄弟几个各有自己的地盘,许仙的地盘包括神州和欧洲,是最大的,而且作为老大他还可以把手伸到其他兄弟的地盘里。

但兄弟们因为命数相克,很少相见,又母亲已逝,估计兄弟间感情一般。而且许仙仅大半个小时不到,威严不足又地盘和权势太大,兄弟争权内斗的危险极大!

不过总的来说,是好消息。

许仙是嫡长子,又手握最大的地盘和特权,云氏只要帮他保住他的权势和地位不被其他兄弟或叔叔挑战就好了。

这总比许仙头上还有一个或几个哥哥,许仙处于挑战地位要好很多了。

云青雨没有继续问许仙家族里的事情了,今天问到这里也够了,再问下去就太刻意了。

已经对许仙做过全面调查和分析的云青雨于是真正开始闲聊道:“你的簪花小楷极好,绘画功底也很好,不知道琴艺和棋艺如何?”

许仙笑了笑,淡淡道:“棋斗方寸,费心耗神,何如天地为棋,此生为子来得快意?我不下棋。倒是七弦益友,两耳知音,琴有古雅逸趣,我倒是偶尔会抚琴于长风幽林之间。”

云青雨瞳孔收缩,目光一凝,看着许仙有几秒,然后她又恢复平静,淡淡道:“这便是天地为棋局,我独行我意吗?当年有一个朋友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她的目光虽然是在看着许仙,但是她的焦距却散乱飘忽,那淡淡的声音似也带了追怀惆怅之意。

许仙知道云青雨其实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而且时间过了十年,他也不太记得太多的细节,怕自己言多有失,于是许仙闭上了嘴巴。

“大叔,谢谢你帮我打跑了那几个流氓无赖。”

“大叔,这顿饭我请你吃。”

“大叔,你也在徒步旅行吗?我跟你一段好不好?没想到疆藏地区这么乱这么危险。”

“大叔,你叫什么?”

“萍水相逢,你就叫我大叔吧。丫头你叫什么?”

“那你就叫我丫头好了。”

“大叔,你会的东西好多呀。好厉害呀!”

“大叔,你为什么看着星空发呆?想家了吗?”

“大叔,你的洞箫吹得真好!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动人的箫声。就是太伤感了,我都掉眼泪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情?”

“大叔,你是一个人在流浪吗?没事的,有我陪你,你就不孤单了。不难过啊,我包里有糖,分给你吃。”

“大叔!呜呜……还好你来了,我只是想出来远一点解个手,没想到这里竟然有狼群。”

“大叔,纳木错!纳木错!好美呀!”

“哈哈!大叔,你都有三十几了吧,怎么还没有老婆,看你长得也不算丑呀,真是可怜!难怪你一个人出来徒步旅行。”

“冈仁波齐!雪山之宝,世界中心冈仁波齐!大叔,快看神山冈仁波齐!”

“大叔,我好冷!这里晚上太冷了。”

“大叔,你把衣服都给了我,你不冷吗?来,我抱抱你,这样你也就不冷了。”

“拉萨!我们终于到拉萨了!大叔,我们去布达拉宫转经去吧。把你心里的烦恼难过全部转走!祈愿你早点娶个漂亮老婆!”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勉教生死作相思。大叔,仓央嘉措的诗写得好让人难过。”

“大叔,你接下来去哪?我再跟你一段好不好?”

“这个麦积山石窟好难爬,大叔,你给我搭个手。”

“大叔,这里的几百尊佛我都拜过了。我在每一尊佛前都许过愿了,我愿你以后吉祥如意,不会再孤单难过。”

“大叔,你还要去哪?我再跟你一段好不好?真的就最后一段了。”

“大叔,月牙泉!月牙泉!真的跟月牙一样哎。”

“鸣沙山的月色真美!大叔,让我靠靠你的肩,等下我如果看着月亮睡着的话,你就背我回旅馆房间吧。但是你要守在床边,没有你在,我会害怕。”

“大叔,你还想去哪?我陪你一起去!你看,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去哪?你说?你说呀?你说呀?大叔。”

“丫头,你该回家了。敦煌有很多旅游团和汽车,你到这里就不用担心安全了。回家吧。”

“大叔,我还没玩够,不着急回家。”

“回家吧。最近你家里人每天都电话催你好多次,我听见好像是催你回去相亲结婚的吧。回去吧,人总要回家的。”

“我回家了,你怎么办?我不想回家。我要陪着你继续走,一直走,走遍这片天地,走到天涯海角。有我陪你,你就不是在孤独流浪了。”

“我不流浪了,我也要回家了。”

“你的家里又没有人。”

“没有人也要回家的。”

“……大叔,要不我嫁给你好不好?我嫁给你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你就有家可回了。”

“……不好。我一无所有,养不起你。你还太小太天真,不明白这世间真正的苦恼和痛楚,也不明白爱情和婚姻的重量。回家吧。”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们有缘再见,我再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你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大叔,再见的时候要是我没有嫁人,你也还没有娶到老婆的话,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哈哈!丫头,回去早点嫁人吧!谢谢你陪了我一路。我们不会再遇见的。”

“大叔,我有你的照片。等我回去赚到足够多的钱,我就可以拒绝家里安排的婚事了。到时候我再找到你,嫁给你,我养你一辈子!”

“……”

“大叔,再见!”

“……”

天地浩大,人潮如海。

不曾想,真的还会相逢。

不曾想,你真的还未嫁人。

更不曾想,你竟然就是衣衣最敬重的、经常说起的小姑姑。

而已经改头换面,变换了身份的我,又能如何问候?又当如何开口?

相见争如不如,久别无奈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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