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斧盾干戚,刑天肉身(一)(1 / 2)
第241章:斧盾干戚,刑天肉身
“不……”
“不……”
接连两道悲声响起,一道来自金羿,一道来自黄角大仙,久久回响,萦绕耳畔。
随着黑光消散,金羿、尉迟恭二人全然消散在眼前,黄角大仙浑身颤抖,望着二郎神的眼中全是愤懑,却碍于实力悬殊,终究是敢怒不敢言。
“黄角大仙,你可知本君是奉玉帝圣旨捉拿淫贼金羿,你方才行为,本君完全可以将你与淫贼同党论处,但念你修为不易,姑且放你一马,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来中仙界灌江口找我便是,本君随时奉陪。”二郎神语气森冷,额间天神眼猛然睁开,滔天气势将黄角大仙罩住。
黄角大仙处于二郎神气势压迫之下,顿觉浑身毛骨悚然,寒意飙升,整个人仿佛赤裸一般,根本混无隐秘可言,但他毕竟是九天神仙级的高手,碍不下面子,冷哼一声,驾驭而去。
看着黄角大仙远去,杨戬叹息一声,想不到自己多年修心,今朝却还是犯下了杀戒,而且对方还是仅仅只有凡仙后期的小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定然会成为七界笑柄,哎,玉帝,那金羿仅仅只是一个淫贼吗?为什么自己看到他那最后的眼神时,心中绞痛难受,这种感受从来没有的……
“淫贼金羿,已然坠入仙界禁地,不周神山之中,必死无疑,本君自会灌江口,叫玉帝没事别来烦我。”杨戬一夹银合马腹,神驹嘶鸣,扬蹄飞翔,瞬息不见,留下那一道声音,让后来的一干天将好回去交差。
原来杨戬本是玉帝亲外甥,早年玉帝因其妹玉瑶仙子触犯天规,将其压于桃山之下受苦反思,后来杨戬修成八九玄功、九转元功、无穷妙道三大盖世神通,终于劈山救母。但和舅舅玉帝之间芥蒂已生,居于灌江口,绝不踏足凌霄宝殿,有诗为证:‘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
当玉帝在凌霄宝殿上得到一干仙将回复,欣喜无比,当即摆宴庆贺,急急忙忙遣人像那心月狐道与此事,殊不知却只是换来心月狐淡淡的怅然叹息,兀自在仙府中一语不发,只是看向那不周神山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间事总是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下仙界蜀山派,白眉老道、玄阴真人等人得知金羿身死时则是全派哀悼,几代泣泪,看得勾陈、西海五老、东华帝君、四海龙王等人感动不已,他们是绝不相信金羿是淫贼的少许人氏,若非如此众人就不会在金羿证据确凿之时保住蜀山一脉了。
妖界,花果山,水帘洞,孙悟空怒吼一声,龇牙咧嘴,猴毛根根倒立,随手一招,紫金冠,锁子甲,步云履当即就位,他踏上筋斗云,方位直指灌江口,看来是准备去找二郎神拼命去了。
仙界,南海,普陀岛珞珈山。观音菩萨正独自感悟禅机,陡然心神猛震,一滴殷红的血渍自她口中悄然溢出,抬头望向东方,驾起金莲台,向着不周神山方向飞去。
“羿神君,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想不到我引以为傲的占卜之术这一次居然不准,原以为神君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居然还是出了叉子,羿神君,妙善对不住你……”言语哽咽,晶亮的泪珠滑过香腮,坠入南海之中,带起一抹久久不平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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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环形断口,浑身染血的两具身躯,在黑光裹挟之下,徐徐向下降落,看着尉迟恭那焦黑的身躯,双目皆赤,嘴角紧咬,竟生生咬下一块唇肉,鲜血渐渐沁出。但他却浑然不觉,即便是他几番重伤,所带来的肉体伤害,也根本不能比拟他此刻的心中痛苦。
他思绪混乱,直觉此番一切皆在梦中,依稀回忆,自己与义父相处的日子,尉迟恭一如己出的关爱,那慈祥而严厉的教诲,那南诏苍山上的青松苍翠,还有那粼粼洱海上的暖暖碧波。
他遥望着尉迟恭此刻已面目全非的慈颜,咬着牙,想举起手轻轻拭摸尉迟恭那模糊血肉中,根根倒立的胡渣,就像是他幼时和义父打闹时一样,然而,撕心的疼痛制绊着他那曾经巨力此刻无力的肩膀,让他不能挪动分毫。
虽是竭力咬牙再试,但汗珠依然浸透全身,直觉这平时轻而易举的行为,此刻却是难于登天。数遭之后,他渐渐竭力,望着面目全非的尉迟恭,不甘的虚弱下去,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羿从沉睡中虚弱的睁开眼来,黄蒙蒙的灯光映入眼帘,放眼望去,这是一间巨大的石洞,有数丈方圆,盏盏古老青铜油灯雕刻在石壁之上,噼里啪啦的灯油声间或响起,石壁之上,一幅幅色泽古老,但却不失光鲜的图像跃然其上,有禽鸟怪兽,奇花异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目光收回,侧目望去,只见身前一张石桌,四张石椅,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似玉非玉的石床之上,石床白里透红,暖人心脾,细细体会之下,顿时大喜,自己身上外伤依然尽数结疤,五脏六腑的伤势虽重,却也正在渐渐好转,凝神内视一番,只见丝丝白里透红的灵气正穿梭与内腑与经脉之间,灵气过处,若温泉煮身,惬意无比。
若不是金羿此刻,心有旁骛,没准他就会当场盘膝,暗运神力,专心疗伤,而此刻他却不能,尉迟恭是和自己一并坠入不周山口的,现在在那儿啦?
“年轻人,你醒了。”苍老的声音,自石洞口悄然传入,但见声音过后,一人已立于石床之前。抬头望去,但见此人中等身材,长发散披,头戴一束雕龙头环,三尺长须飘然于胸,着一身粗布麻衣,显得有些不相搭配,尤其是那麻衣之上的怪异符号,乱书一通,与他高雅的气质一比,更显不伦不类。
此刻来人负手而立,正一脸关心的看着金羿,目光中有惊讶、有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欣喜。
金羿但见来人,心下了然,心中狐疑,惑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此处是何处,我昏迷了多久?我义父啦?”
那人轻抚长须,一敛麻衣,坐于靠床前石椅之上,道:“老夫刑焱,小兄弟叫我刑伯即可,至于此处,乃是不周山底,小兄弟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你义父……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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