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诚德帝的小心思(一)(1 / 2)
诚德三年四月十七日,弘晴率十二万五千清军在格登山一战中尽歼准噶尔汗国与俄罗斯联军二十余万,生擒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以及俄西伯利亚总督加加林大公,但并未就此停下进军的脚步,先是骑一师和敏所部与第二军第二师李明亮所部一路追击溃逃的哥萨克骑军,并在亚梅什湖畔再次击败该部残军,俄哥萨克骑兵第一军团军团长赫麦尔尼茨基率残兵三百余骑鼠窜,而清军依旧不肯放过,沿鄂毕河一路北上,连端俄罗斯人堡垒数十,将各处堡垒皆夷为平地,并将所过之处的俄罗斯人全都向北驱赶殆尽,深入俄境数百里方才停下了进军的脚步,但并未留军驻守,而是让哈萨克汗国派兵进驻。
诚德三年四月二十一日,土尔扈特汗国特使赶到了格登山清军大营,以属国的身份行了觐见之礼,并表达了土尔扈特汗阿玉奇欲图万里东归之意向,对此,弘晴并未准允,而是温言鼓励土尔扈特汗国在里海之滨站稳脚跟,并慨然将格登山一战中缴获的俄军武器弹药拨出三分之一给了土尔扈特汗国,并承诺其国在遇到沙俄侵略时,大清将不会坐视不理,与此同时,还亲自主持了会盟仪式,让土尔扈特汗国与哈萨克汗国组成同盟,言明大清将在商贸以及军火上,给予两汗国长期之支持,此即是史称“格登山会盟”之由来。
诚德三年四月二十七日,俄军在格登山惨败的消息传到了圣彼得堡,卧病在床的彼得大帝忧愤难平,于当夜亡故,俄内廷因继位权之争爆发内乱,一夜血腥之后,因有着近卫第二、三军的全力支持,皇后阿列克谢?耶芙娜得以继位为女皇,即叶卡捷琳娜一世,此女不擅为政,一味沉迷享受,朝政一片混乱,不过么,倒是没忘了下令派出使节团与大清交涉,希图求和。
诚德三年四月二十八日,格登山大捷的战报以及弘晴之表奏本章送抵京师,朝野为之震动,举国沸腾不已,没旁的,只因准噶尔为患边疆已是多年,屡征不平,而今,终于是一战而灭其国,更徨论还顺带剿灭了十万老毛子,实属开国以来罕有之大捷,但消不是别有用心之辈,无不为之弹冠相庆,可就在这等满朝文武纷纷上本庆贺,诚德帝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理由么,很简单,弘晴要回来了,而这,并非诚德帝所乐见之事。
一年,仅仅才一年,西疆之战便已落了幕,这等之迅捷,实在是太出乎诚德帝的预料之外,本来么,诚德帝还以为西疆纵使能平,那也少说须得三年五载,尤其是在他暗中做了不少的手脚的情形下,这场战事应是能再多拖上一些时日的,可万万没想到弘晴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对此,诚德帝自不免有些个不满在心,此无他,没弘晴在朝的日子里,诚德帝可是好生过了把真正帝王的瘾头,政令畅通无阻,但凡有旨,朝廷上下无不殷勤办事,而今,这等大好之局面,极有可能会随着弘晴的归来而荡然无存,试问诚德帝又怎生高兴得起来,更令诚德帝烦心的是丰台大营的新军整编远远落后于进度,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只编练了五万新军,相较于弘晴手中那十余万百战之师来说,这么点力量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原先预想的以强势压弘晴就范的安排显然有些难以为继了的,该如何因变而变就成了摆在诚德帝面前的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诸位爱卿,此番西疆一战打得漂亮,歼敌无数,朕甚是欣慰,只是此战事涉俄罗斯,却是不可轻忽了去,若其再度兴兵来犯,恐边疆战火重燃,不知诸位爱卿对此可有甚看法么?”
坎是不好过,可终归须得去面对,对此,诚德帝倒是没准备当鸵鸟,静思了几日之后,终于是有了些思路,不过么,事关重大,他却是不敢胡乱独断乾坤的,这便将一众军机大臣们全都招了来,见礼一毕,便即转入了正题,话虽是问话,可内里却满是暗示之意味。
看法当然是有的,不过么,一众军机大臣们却都不想宣之于口,没旁的,能聚在这养心殿中的,又有哪个不是精明过人之辈,又怎可能会听不出诚德帝言语间的暗示,无非是打算将弘晴以及其手下将士都困在边疆罢了,而这,明显是奢望,真要是有人敢当众这么提了,那可就彻底将弘晴往死里得罪了去,倘若真能办得到的话,或许还不致于有大碍,问题是这等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些,哪怕诚德帝强行下了诏书,也不见得管用,没准激得弘晴就此率军起事,试问满天下又有谁能挡得住弘晴的兵锋?就算能,天下势必也将就此陷入大乱之境地,这等险,谁又敢轻易去冒的。
“子诚。”
诚德帝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有人出头,脸色自不免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偏偏却又不好胡乱发作,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眉头微皱地环视了一下群臣们,视线最终落在了李敏铨的身上,显然是指望着已背叛了弘晴的李敏铨能说出他诚德帝想听的话语。
“微臣在。”
听得诚德帝点了名,李敏铨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尔且说说看,西疆之事当何如之,嗯?”
诚德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敏铨一眼,而后不咸不淡地吭哧了一声。
“陛下,臣以为此事确须得慎重对待才是,今,西疆之大局虽已是无碍,然人心依旧未定,更兼俄罗斯人居心叵测,确是不可不防。”
李敏铨本就不想让弘晴归来,先前不言,不过是不想当出头鸟罢了,而今,既是诚德帝有问,他自是乐得趁机给弘晴上点眼药。
“嗯,子诚斯言甚是,朕亦是忧心于此啊,自康熙三十年以来,西疆始终是我大清之边患,今既是能一举克之,还须得有个一劳永逸之法才妥,子诚以为当如何安排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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