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0章 寻线索(1 / 1)
这个广场是挖平了半个山头而建成,两边都是比较陡峭的山壁,前面连着大理石台阶通向山门,后面层层而上,是一排排气派的堂、殿、房、廊等各式各样的建筑群。尤其是沿着山脊的中轴线上,几层的殿宇用的都是重檐歇山顶和单檐庑殿顶,是除了王宫的重檐庑殿顶之外,最高规格的建筑形式。
何雨遥仰头凝望,脸上尽是惊叹之色,要知道,她们名闻天下的大宗玉山派,都是一些古老的建筑,全然没有眼前的这般雄伟、恢弘!甚至,何雨遥想到,除了规模之外,风雷宗的建筑是不是与王宫相比,也差不到哪儿去!
在乐封的带领下,他们三人如同参观一般,拾级而上,一个殿一个殿,一间房一间房地向上搜寻着,真是一步三感叹,五步两回头!各处的摆设都很规整,完全没有破碎的痕迹,只是桌椅窗台之上,蒙上了一层颇为厚实的灰尘,看这样子,没有人打扫,至少也有月余了!
“这里便是风雷宗宗主的主殿了!”乐封指着前面的最后一座最为雄的建筑道:“风雷剑原先便是放在这里,当初为了拿到它,我们可以费了不少的劲!”
三人走进主殿,粗柱高顶,让他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庄严,殿厅里有序列开的桌椅,也全部都是布满了灰尘!中间那个一眼就能看出不凡的宗主之位上,正发出暗淡的光泽,安宇走近一看,这硕大无比的座椅,居然是带有微量火元素的晶石雕刻而成!这种火晶石由于能量密度极低,不堪大用,做成床椅之后,却有奇效,能常年保持恒温,夏日爽而不冰,冬日温而不烫,在北方的寒冷国度,颇受欢迎。
安宇仔细打量着这个座椅,本想宗主的常用之物,总也会有什么机关,但事与愿违,他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乐封与何雨遥在其他地方搜寻,也没有找到任何相关、或者异常的东西。这里给人的感觉,好像所有人都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了一般,十分诡异,殿堂里空空如也,微轻的过堂风吹过,揭动三人的衣袖,让他们感觉凉飕飕的,有若芒刺在背!
风雷宗宗主所居的主殿,不是最大的,却是最后、也是视角最高的,向山门方向望去,整个风雷宗的一切几乎尽收眼底!规整的建筑鳞次栉比,沿着中轴线左右对称,无论是整体的布局,还是单座殿宇的建筑形势,都十分讲究,有超级宗门的风范!
“看来,风雷宗志不在小!”安宇三人向山门回望的时候,登时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同时他们心中又在感叹:“从进山门到行至主殿,一砖一瓦无不透露着普通民众的血汗!单凭一个三流的势力,想要做到这种门面上的恢宏,需要的财力、物力,不计其数,风雷宗周边的大小村镇,甚至整个松水城,都为风雷宗剥削、压迫,它才能够有能力做到这些!”
三人心情复杂的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个念头:“风雷宗的人到底都去了哪里?”各个房间、殿堂,他们都找了个遍,却全然没有一个人影!在何雨遥的建议下,他们又从尾到头,倒着再一次全部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这一来一回,半天的时间已过,安宇神色微动,听闻到山下有脚步声向上赶来,随后一看,竟然是晶贝女一行!
“你们怎么来得如此之快?”何雨遥问道:“我们之前估算,你们至少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呢!”晶贝女嘻嘻一笑,道:“我的运气向来是逆天的!到了山南镇,那里居然有数匹良马,安排好镇民之后,我们便一路策马疾驰,自然就超出你们的预期啦!”她说完,眉头微皱,问道:“噫?这里不是风雷宗么?人呢?”
早来的安宇三人相视一笑,乐封道:“我们不是人么?”晶贝女冷声一笑,道:“他们两个是不是人我不管,但是我知道,十分钟后,我一定打得你不是人!”两人一见面又互殴了起来,安宇也无能为力,朱伟此刻伤未愈合,更是帮不是什么忙,于是锏光剑影,在风雷宗宽阔的广场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们两人,一个擅攻,一个擅防,来来回回,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朱伟大体观望了一下风雷宗建筑的形势,大加赞叹了一番,问道:“承风,你们有什么发现?”安宇道:“风雷宗上下,一个人也没有!各处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如果不是有序的离开,那便是凭空消失了!”
“有序离开?”朱伟环抱着双臂思索起来:“若是有序离开,自然会有主事人!莫不是我们在幻界那里耽搁的几天,葛东回来之后,将人带走了吧?”安宇摇了摇头道:“凭葛东执事的身份,只怕还不够格!我想,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宗主了!”
看到朱伟有些疑惑的眼神,安宇又解释道:“对于风雷宗,你是了解的。宗下分两堂,左是疾风堂,右是惊雷堂,每一堂又设一正堂主、一副堂主,之下还有四大长老,分别是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外事长老和内务长老,平日里,这疾风堂与惊雷堂是竞争的关系,据说也闹过不和,甚至刀剑相向。比如,在水寨势起的时候,只有惊雷堂出动了,而与松水城五大家族谈判的事宜,却只有疾风堂参与,他们这两堂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不然,如果两堂合力的话,水寨只怕成不了气候,而松水五大家族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了。所以,想要同时调动两堂的人,凭长老甚至是堂主,都有些难办,能够做到有秩有序的,也就只有宗主一人了!”
听到安宇的解释,不光是朱伟,旁边的何雨遥、李雨端也大为惊讶,朱伟问道:“嗳,小师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比我还清楚?”安宇嘿嘿一笑,道:“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安家的家主!圣者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自己家族的对手,在我接了家主之位后,便已被族中的长辈告知了!松水五大家族,虽然明争暗斗,但总体上,还是一致对外的!对于对手风雷宗,一些情报都会分享,所以,我知道这些也就不足为怪了。”
何雨遥与李雨端相视一眼,皆露难以置信之色,前者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安宇,问道:“你……是家主?”安宇尴尬一笑,道:“我就是挂个名儿而已,其实,家族里的事务,都是管家和长辈们在处理。”李雨端嘴巴张得老大,道:“啊——你不但是家主!而且是一个甩手家主!”
又闲扯了几句,安宇忽问道:“对了!风雷宗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到?”李雨端沿着石阶向下望去,不见人影,道:“应该快了!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他们,都是步行,所以比较慢…呃…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山门下了吧!”朱伟问道:“你找他们什么事?他们应该知道的都说了,没什么保留了吧!”安宇摇了摇头,道:“我找他们不是要问他们问题,而是要他们发现问题!”
“哦——”何雨遥惊呼一声,带着恍然大悟之色,笑道:“我懂了!”李雨端却反应没那么快,露出疑色,问道:“师姐,你懂什么了?”何雨遥解释道:“刚才承风公子不是说了嘛,要让风雷宗的那些人发现问题啊!”李雨端抬了两下眉毛,深入思索之后,露出一副更加迷惑的样子。何雨遥嘻嘻笑了两声,道:“你真是白长了承风公子两年!你想一下,在这么大的风雷宗,凭我们这几个人就算花数日的时间来寻找线索,只怕也未必能够找到,而风雷宗那些人就不同了,他们本来就属于这里,对这里的熟悉,可以让他们发现细微之处的变化或者异常!可以这么说,有的线索可能就摆在我们面前,但我们发现不了!”
“哈?什么线索摆到我们面前,我们会发现不了?难道我们都是瞎子么?”李雨端环抱起双臂,注视着何雨遥,表示自己不相信。何雨遥神秘一笑,道:“他们来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了!”李雨端听了,表示不满地抿了抿嘴。朱伟又道:“其实,风雷宗那些人,在人数上也有很大的优势…嗯…这就叫做人海战术!”
果然,过得半刻,安宇与朱伟神色一动,同时向山门处望去,异口同声道:“他们来了!”这时,晶贝女与乐封也讲和,停止了争斗,各自站到了安宇与何雨遥等人的两边。
其实,风雷宗这些人,除了那受伤的五六十人之外,其他的那近三百人,都没有受伤,而且,在幻界下的矿山里,也没有受到奴隶式的对待。当时在矿坑之中,安宇、乐封两人从天而降,几乎瞬间就秒掉了他们的两位执事,然后又以绝对的压倒性实力,打倒了五六十人,再之后,晶贝女、何雨遥等人也落了下来,面对这群怪物般的高手,还有万余人的三镇居民,风雷宗这些人曾有过无边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想到自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安宇等人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而是说出了让他们难以相信的事情:风雷宗也是受害者,有可能风雷宗的高层,宗主、堂主包括众长老在内的人,已经被囚禁甚至已经遭遇了不测!
一起打开了矿山中所谓的闭关山洞,没有任何发现之后,风雷宗众人暂时接受了安宇所说的事情,双方之间的对立局面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其实,葛东、刘同等执事及带领的那些人,都是风雷宗惊雷堂的人;而在幻界封锁的矿山里管理矿工的这些人,却是疾风堂的。这中间的微妙关系还有安宇等人的威压,令得在之后的安排里,疾风堂的这些人参与到了护送、帮助三镇居民的行动中,直到安宇三人在松北镇买了快马,他们才分开。
从青白的台阶向下望去,陆陆续续沿级而上的人影,如同成群结队的蚂蚁,逐渐涌到了广场来。为首的,自然还是那两名执事,只不过此刻,他们的脸色非常难看,不但一路之上,哨岗无人,就连硕大的广场,都覆满了随意飘落的枯叶,呈现出一片不祥之象!
见了安宇、乐封,还有其他几人,两位执事虽然脸色暗淡,却还算恭敬地向前者众人拱手行礼。其中一位叫闻立的问道:“承风公子,不知现在宗内是什么情况,众弟子还有诸位长老、堂主是否在宗中?”
安宇缓缓摇头道:“刚才我们已经找过了,全宗上下,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房间内各处的器具上,都布满了灰尘,怕是有些时日没人来过了。不过,宗里应该没有丢失东西,因为各种摆设都还整齐,没有被翻乱的痕迹!”听完安宇的话,两位执事的身体明显一颤,其中一位名叫暮阳的问道:“不知承风公子对此,有什么线索?”
“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安宇道:“而且,我们在这里,就是要等你们回来!因为对于风雷宗的一切,没有人比你们更熟悉,所以,宗内的一切,有什么反常、不合理,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就交给你们来查探了!”
这两名执事也是行动派,虽然身体有伤,但安排好属下的伤者之后,便迅速带人分左右对风雷宗内的一切查探起来。暮阳负责左边的疾风堂,闻立负责右边的惊雷堂,各自带了上百的人手,从广场所在的最底层开始,逐级向上,仔细盘查,甚至连房中所挂的衣物,都进行了搜索。
这种地毯式的搜索一直持续到深夜,两位执事在最后的宗主殿堂里会合,其时,安宇、晶贝女等人早已等在了那里。看到对方的表情,安宇已经知道结果了,但他还是问了句:“有什么发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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