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阳炎焚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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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那洛星痕一把揪住流珠,待她情绪略平,才撤手拂了拂玉瑶那散乱结霜的发髻,幽幽道:

“先别忙走,你就算立时杀了小天,也于事无补,先救师父要紧!”

这时他脑中又闪过玉瑶莫名其妙的俯下身子,给鸠摩天长长一吻的场面,总觉得师父若是清醒,也会护着那小子,当下轻叹一声,才继续道:

“这火虽已生起,但远不能与那寒酒相抗,还要你用滚滚的水去沾湿了丝帕,去为师父。。。擦拭身体。这个只能你来,我却绝不能做的。我现在就出去,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之不能任师父死去。”

流珠似乎很是钟情于她这温雅英俊的星痕少爷,被他拉过了手,竟在脸上闪过一丝红霞,暴躁的情绪也瞬时安静了不少,只嗯了一声,便开始准备梳洗擦身之物了。

洛星痕跨出坞门,长吸口气压了压心下莫名的酸楚,便移步而去。

单说那被绿竹小剑吊在苍穹下的鸠摩天。

那宝物名叫“湘妃泪”,竟真有那娥皇、女英的傲骨个性,只凭灵感漫天遨游,哪管尾巴一样拉着自己的男孩儿?

在披香坞时,鸠摩天因心念玉瑶,以真怒唤醒星纹,自能以摩醯首罗天的气息启动这法宝,可到了九霄云外,自也害怕,毕竟他只是个毫无仙法根基的少年。

心下一怯,额纹也不见了。那竹剑无法感知驾驭者的心意,更不知飞往何方,只随性而至的乱飞乱撞。

他只觉天旋地转不分东南西北,一会儿扶摇直上,一会儿又在斑斓云海中遨游,身上全被雾气打湿,耳边汩汩风声不断,双臂也被甩得酸麻无力,险险就要脱手。

好在他一心念着玉瑶,意志坚定不懈,终究没从九天之上跌落下去。

也不知随那“湘妃泪”飞了多久,掠过了多少大地,才终究耗尽了法宝中的仙力,随它缓缓坠去。

下界隐隐有战火纷飞,却早已没了昆仑山上的皑皑白雪。这里,是一片狼烟四起的苍凉大漠!

“┗|`O′|┛嗷呜~~冲啊!可别被那臭女人看扁了!我夜摩帝国的战士,绝没有贪生怕死的!为了陛下!杀死她!”

“啊!——”

“噢噢噢!——啊!——”

“哎呦!——啊!——”

随着一团红影穿梭在上百人的铁甲战阵之中,那些相貌惊奇、带有獠牙的夜摩武士们纷纷倒下,却没有一个再能站起。

他们都受了致命打击:一击必杀!

放眼望去,横尸遍野满目疮痍、旌旗潦倒营帐破败。这却不是两厢交战的惨状,因为除夜摩帝国的人马之外,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还是个全身火红、却冷冷而立的女子!

她已香汗淋漓,娇喘吁吁。一双眼神却刀子般扫过这些刚刚倒下、现在已是这片大地上最新、也是最后的一批尸体。

“呼呼。。。一千九百九十八名!呼呼。。。”她一头火红长发迎风飞舞,单手扶住一把刀头插在地上仍有一丈来高的长柄武器,咬牙恨恨道:

“混蛋!夜摩行营,两千一组。我的‘流火瞬步’还是不行的吗?只能在一次施展下杀掉这些,竟还放脱了两名!”

这怒焰焚天的神秘女子越想越恨,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偏要发泄尽了才能痛快,那填满了大漠的夜摩帝国塞外驻军,却全成了她烈怒之下的牺牲品。

这时,有个火衣侍卫屏住气息一路碎步的跑到她身后单膝跪地道:

“慕。。。慕将军,要不要属下调集些羽林铁骑来搜寻那两个漏网之鱼?毕竟这次是咱们毫无预警的挑起争端,杀不尽这些魔族,留下两个回去报信,让他们得了借口大举东侵,对咱们景阳皇朝可是十分的不利!”

哪知这话却戳中了这位将军的痛点,她俏脸一板,反身抽刀一扫,便把锋锐准确无误的抵在脚下那兵士的鼻尖之上,傲然道:

“你是讽刺我没能在一次瞬步之下,就杀满两千夜叉魔族对吗?”

“属。。。属下不敢!一下杀了1998名敌人,已是另三大将军力所不及!便是。。。便是那北帝亲临,也没这般本事的!”

这可怜侍卫吓得要死,也不敢磕头求饶,生怕身子一动,鼻尖儿上的刀锋就能轻易削掉自己半个脑袋,只得颤声答话,大拍马屁。

“哼!——软骨头!你又没见过另三位将军像我这般个训练方法,怎知他们力所不及?又说那北帝俱毗罗也没这本事,更是谄媚之词,一味讨好罢了!”

她话虽如此,却还是消了三分怒气,撤了刀头,再次调转身体,对那已瘫软在地的侍卫看都不看上一眼,只冷冷甩下一句:

“现在漏下两个,不出几日,我就能将这‘流火瞬步’练到再添两百个,都不够我慕飞炎一次杀死的境界!”

她调理下思绪,又冷笑一声道:

“回去报信又能如何?纵是北国真来了千军万马,由我一人接着便是,难道还怕了他夜叉一族不成?何况我既没穿战袍又没立旗号,此地还是塞外那座无忧孤城的外藩领地,仅凭两个小卒,北国也不敢轻易怪到我皇朝头上!”

侍卫唯唯诺诺,连连称是,又退开几步,感觉有了安全距离,才敢再度进言道:

“可这满地尸体,他们身上的红莲伤痕可是将军大人您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手笔。。。一旦尸检,便能轻易看出是您的宝器——‘朱雀吞阳刀’的杰作。。。”

慕飞炎仍不回身,只冷冷一笑道:

“这还不简单?——烧!”

侍卫全身一震,惊疑道:

“将军的意思是。。。纵火焚烧这所有的魔族尸体?”

慕飞炎道:

“听懂了还不赶快去办?还要本将军教你如何放火吗?”

那侍卫听罢又是一个激灵,如遇特赦般连连称是,倒退了数步,才掉头跑去。

“回来!——”慕飞炎又是一声娇叱。

“额。。。是!骠骑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刚才不是在那边发现了个荒山水潭吗?叫些羽林军士拿帐幕围了,再把我新得来的‘凤凰胆’放入其中把水烧热了,本将军身子乏了,要在那里洗澡!”

那侍卫素来知道这豪放的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行事从不羞羞答答,作风硬朗至极,当下赶忙低下头去掩饰自己已经又红又烫的脸皮,用手堵住险些喷出的鼻血,心慌道: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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