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强者为尊(1 / 1)
张岱夫心想,“打折我一双腿,虽然还有第三条腿可用,可传出去不好听啊!况且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这次变故之后,我觉得和师父都有一拼,你一个小小的空手道,即便会摔跤也不是对手!”
当然这话想想可以,决计不能说出来的。毕竟这是菜菜子的爷爷,如果因为自己言语不敬惹火了老人家,让菜菜子为难也是不好。他拱手说道:“老人家,您岁数大了,拳脚无眼,万一伤到您老,我可担当不起。菜菜子若是不理我,我可没地方说理去!”
松岛光夫听了张岱夫这番话,不怒反笑,摆了个起手的姿势,身子微沉,向张岱夫招了招手,说道:“来吧,年轻人,嘴巴再能说也不如你打我一拳有说服力,放心,即使我技不如你,也不会怪罪菜菜子的!”
张岱夫有些不相信,看向菜菜子,得到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之后开始认真起来。这可是关系到今后的性福人生,不能马虎。况且他也听说过松岛光夫此人的名声,据说唐手练的不错,正好试试自己新增长的力量,看是唐手厉害,还是八极拳厉害。
松岛光夫本身是琉球人,后来才到的日本九州。琉球最有名的武术便是唐手了。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种中国传过去的武术。但是不要顾名思义以为是唐朝就传过去的,这是日本武术家给自己脸上贴金呢。有一种说法是明朝洪武年间传过去的,以闵侯三十六姓传授的南拳为主演变而来。
唐手分为三个流派,首里手、那霸手和泊手。松岛光夫习练的是那霸手,他和后来声名鹊起的船越义珍师从一个师傅。1879年日本吞并琉球,后来松岛光夫随家人迁居到九州岛,又学习到了柔道,长大以后为了谋生,他开始向人们传授唐手和柔道,后来被日本军部聘请来虹口道场设馆授徒。因为这种拳术以赤手空拳为主,所以也称之为空手道。
两个人一搭上手,张岱夫就觉出这个老人家不是自己的对手。要知道八极拳那是一种刚猛绝伦的拳法,练到至深处方转为阴柔。虽然张岱夫还没有达到刚柔并济、随心所欲的境界,但是用来对付同样大开大合的那霸流空手道,还是优势尽占。最主要的是张岱夫这具重新凝练后的身体,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力量让善于硬碰硬的松岛光夫也受不了。别说他现在年纪大了,就是同样年富力强的时候,也无法和力量大增的张岱夫相比。
松岛光夫打中张岱夫一拳,就像是帮他挠痒痒一般,浑然不觉。而张岱夫一拳击出,挟带的劲气就让松岛受不了,唯恐避之不及。到后来老爷子主动跳出圈外,举手示意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这把老骨头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儿!菜菜子,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男朋友啊?这拳术水平可以到日本开宗立派了!”
张岱夫看见松岛光夫认输了,连忙抱拳说道:“老人家,您年纪比我大那么多,赶上我年轻力壮的时候,还是我占了便宜,多了一些蛮力。如果您在我这个年纪,恐怕我也不是您的对手。承让,承让了!”
菜菜子跑了过去,拿出一块手帕为爷爷擦着额角的汗珠,责备地说道:“张君太失礼了,让您累坏了吧?”
“不要这么说他,是我见猎心喜,也想为你把把关,才会逼迫他动手的。菜菜子,你可是找了一个了不起的男朋友啊!可惜现在是火器时代,拳法再厉害也敌不过一颗子弹。若是在江户时代,必将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啊!”松岛光夫心生感慨地说道,对张岱夫是左看右看都觉得满意。哪怕这个人是个中国人,哪怕是个光头和尚,他也觉得菜菜子这次是找对了人,总算是可以放心地把这野丫头嫁出去了!
松岛光夫果然言而有信,亲自将后门打开送张岱夫出去。看着菜菜子和张岱夫依依不舍的亲热劲儿,不由得老怀大慰。看着渐渐走远的张岱夫,高喊了一声,“常来玩啊!”,让听到这句话的张岱夫脚下一个趔趄,头上数个乌鸦呱呱飞过。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好像是青楼女子送别客人才说的话好吧。难道这老家伙为老不尊,也是青楼的常客不成?背井离乡,来到异域国度,经常去一些烟花柳巷解决一些生理需求也是可以理解的,张岱夫如是想着,脚步重又变得轻快,向租界外面走去。
松岛光夫不知道自己无意当中的一句话让张岱夫浮想联翩,甚至将他逛青楼的事情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倘若他能够知道张岱夫的想法,肯定会为自己的多嘴而后悔吧!不过这个时候,他正在菜菜子的陪同下往房间里走,沿途像个好奇的孩子,不停地追问着菜菜子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一个不平凡的和尚的?难道是去寺庙里认识的吗?好像她也没来几天吧,这上海滩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出名的庙宇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和尚啊?
菜菜子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爷爷居然还有这样一份好奇心,她总不能说我们刚认识不到一天,还被采了红丸吧!说这个人是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我的身上,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房间的屋顶完好,那人是怎么穿过来的?好在菜菜子反应迅速,随口编了一个才子佳人庙会相识的借口,方稍稍满足了一下松岛光夫的求知心理,随即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再胡编乱造下去。要知道一个谎言说出来,得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太累了!
出了日本租界,张岱夫叫了一辆黄包车,告诉他去富贵赌坊。那黄包车司机原以为来了个凯子,琢磨着多绕点路,好多收点钱,结果一听张岱夫这字正腔圆的中国话,比自己说的还溜呢,只好怏怏打消了这个念头,拉着这个带着斗笠的日本人,向法租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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