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色狼的色(1 / 1)
洛梓遇正是对连天厚难以开口之时,夏锦歆却突然出现在房门外,尽管早有打算,她一眼看见洛梓遇和连天厚二人面面相对的画面仍会心中生愤。
“表哥,你真在这!”夏锦歆走了进来,完全忽略洛梓遇,只顾注视连天厚道,“表哥,爹跟我说了,表哥希望我早日觅得如意郎君,还特地请官媒来,我当然不能够浪费表哥的苦心,爹和哥看过了,都觉得兵部侍郎次子杨旭各方面不错……”
夏锦歆刻意冷静,她自然不能浪费连天厚的苦心,才特意挑选了个兵部侍郎之子。
连天厚望一眼洛梓遇,她却悄无声息地已经走到了妆台边上摆弄胭脂盒,金钗步摇。
“真的假的,夏锦歆要放弃爱了半辈子的表哥了?我怎么就不敢相信呢!”洛梓遇心念。
“杨侍郎之子着实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连天厚的目光停留在洛梓遇那个方向。
“表哥也这么觉得那就太好了,表哥,我让爹通知官媒,明日约杨公子一见,表哥虽然诸事繁忙,但作为表哥,你是不是该陪表妹我一同出面,替我把把关呢?”夏锦歆对连天厚说情说理。
“把关,怕是没戏了,你表哥可是要走了的人!”洛梓遇偷着自乐,又对夏锦歆的觉悟疑心重重,“真的只是把关,还是另有所图呢?”
“本王身负皇命,即日便要起行去迎接西厥来使,明日之约,本王恐怕无法同去。”连天厚道。
“什么?”夏锦歆眉眼之间流露愁态,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竟如此不得上天怜见。
“嘿嘿,失策了吧,”洛梓遇托腮隐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
“锦歆你与舅舅明日只管前去赴约,杨旭曾在兵部任职,他是个不错的人,把关一事有舅舅,锦歆你自己中意便好。”连天厚平心说道。
“那不行,表哥一定得帮我把关,明日不行,就等表哥回来之日。”夏锦歆固执己见。
“不急于一时。”
连天厚说着话又看向洛梓遇,她好似百无聊赖地坐着,其实心思翩翩,连天厚这个表哥,还真是身负重任,尽职尽责,国事家事,表妹的婚事,事事关心。
“那表哥快去快回,我会,想念表哥你的。”
夏锦歆瞥了洛梓遇一眼,她看似漫不经心,但听到夏锦歆的想念连天厚,她偷听的心思一顿,手中把玩着的步摇竟被扯断坠链。
“明明是我的夫君君……”洛梓遇醋意横生。
夏锦歆离开,连天厚却仍在,洛梓遇捏着坏掉的步摇,她当真不是轻易了断之人,对连天厚,她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放下。
洛梓遇落寞入思的表情映在镜中,连天厚缓缓走近她。
“你会想念本王吗?”
洛梓遇蓦然回神,抬眼镜中,映照出连天厚在她身后,他目中的情思足以穿透镜面,碰撞洛梓遇的心。
“当然会啊,夫君君不是明知故问吗?”洛梓遇坦诚直言,盯着镜中的连天厚。
“本王很是欣慰。”连天厚欣然而笑。
洛梓遇竟有一丝心虚,即便是镜像,她都不忍再凝视连天厚,她的心,太过矛盾,既想抛弃一段情,又放不下一个人。
“那夫君君何时出发嘛?”洛梓遇转过身来。
“午时之前便得离府。”连天厚语气流连。
“这么快!”洛梓遇的急心果真,猛地站了起来。
“本王昨日入宫接受皇命,本想回府能在出行之前与你多相处片刻,怎知本王的王妃跑出去和其他男人喝酒饮醉,把他的夫君抛诸脑后,今早又赖床不醒,终于,时间所剩无几了。”连天厚言之失落。
“那是我的错喽!”洛梓遇微蹙眉头,自指鼻子道。
“你知错便好。”
连天厚一把抓住洛梓遇的手,她缩手低头,但还是被连天厚握在手中,看在眼里。连天厚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触摸到洛梓遇的脸颊,轻轻地,便托起了她的下巴。
洛梓遇恍惚不敢正视连天厚眼中的情思缱绻,她又何尝彻底断绝了这份念想?连天厚的目光渐近,洛梓遇毫无闪避之意,目光迷离闪烁,心跳“噗通噗通”激动错乱,直至二人柔软相吻,心之安处,是彼此的心上。
“不行啊,夫君君的吻,好温柔,根本无力反抗啊……”
洛梓遇心中反抗无力,身体更是毫不拒绝,和连天厚用尽力气地缠绵相吻,难舍难分。
温存之刻,洛梓遇才知,连天厚之于她,乃是钻心刻骨的温柔。
一吻休止,连天厚的手心流连在洛梓遇的脸颊,她的每一个神情,眼中的每一分情思,他都不愿错过。
在连天厚心中,洛梓遇已然成为他今生唯一所爱,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子。
“夫君君,你干嘛盯着我呀?”洛梓遇更加害羞起来。
“本王也不知,总是忍不住被你吸引,为何?”连天厚反问洛梓遇。
“我,我怎么会知道嘛?”洛梓遇不由得脸红,却还是调侃,“大概是,夫君君太色了喽!”
“色?”连天厚惊诧。
“就是色狼的色呗,还不就是嘛,夫君君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洛梓遇摸摸嘴唇,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小傻瓜,本王是你的夫君,岂有占便宜之说,就算是,那也是彼此占便宜,更何况两情相悦之事,又何需分你我彼此。”
“夫君君油嘴滑舌啊!”洛梓遇鼓着嘴憋一肚子说不过连天厚的气。
“王爷,礼部尚书王大人派人来请王爷出发了。”阿福突然来报。
“诶,不是午时,这么快!”洛梓遇果断一急。
“本王知道了。”
连天厚脸上的悦色消散,和洛梓遇相处的时光,为何总是如此短暂。
“本王……”连天厚牵起洛梓遇的手难言一句“舍不得”,洛梓遇却推了他一把,“夫君君去吧,别舍不得我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也不是永不相见了……”
“真的会是舍不得我吗?”洛梓遇心中纠结,“我们之间,会有生离死别,永不相见的那一天吗?”
“你这小嘴,胡言乱语,几日罢了,本王很快便回。”连天厚并不介怀洛梓遇的胡话。
“可是,好像是夫君君一脸愁眉苦脸搞得要生离死别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呀!”洛梓遇故作一脸茫然不知。
“是本王吗?”连天厚不禁自我怀疑,貌似当真如此。
“没错就是夫君君啦!”洛梓遇毫不留情戳破。
“本王,竟如此犹犹豫豫,毫不果决吗?”连天厚言语自责,却不自觉欣慰地笑了。
“没错没错,夫君君快去吧,别让王大人久等,早去也能早回不是,我送夫君君!”
洛梓遇十分热衷于送走连天厚一般,她当真推送连天厚出了府门,手脚的急促让她的复杂心情被埋没了。
阿福的马车候在门外,洛梓遇一直送连天厚上了马车,停不下催促之声。
“好了,夫君君快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本王走了,你在府上要乖乖的。”连天厚再三忍不住嘱咐。
“知道啦!”洛梓遇回应。
连天厚终于落下了那一层车门帘,洛梓遇的目光斩不断心思错杂横生,车轮行动,洛梓遇伫立不动,目送连天厚而去。
“洛梓遇啊洛梓遇,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因戏生情难以自拔呢?到底,情真意切,两情相悦,是真是假?”
洛梓遇久久驻足不动,马车消失,连车轮声都远到再传送不来。
洛梓遇转身,巍立的王府大门,如此匪夷所思她的经历,她竟习惯到如今。
“终究不过演戏而已,爱或不爱,真情或假意,总归有一天是要结束的。”
洛梓遇至今以此为借口,让自己深信不疑,会否,其实她一直以来认为的戏程路途,便是她今生的转折了呢?
阿福送连天厚到礼部便归来,连天厚在路上对他加以叮嘱,让他好生照顾洛梓遇,若是她兴起想出府游玩,便送她去寸尺斋。
洛梓遇不知连天厚一去几日,送走连天厚之后,她无可否认,着实心里空落落的。洛梓遇在房中作画,将记忆填满,至方才离别一刻。
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最是绵延不绝。
洛梓遇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都无法入睡,其他之事,再严重也不如连天厚离开留下的空白。
“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洛梓遇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搔首挠头疯癫一般。久坐许久,洛梓遇从枕芯里掏出一个锦袋,开启将其中的两个玉佩取了出来,银锦缎属于连天厚,蓝锦缎属于黄十一。
“还有此事,得趁夫君君不在的时候,找十一问清楚。”
洛梓遇略微轻叹,将蓝锦缎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回锦袋,她本意寄情于物,双手捧着连天厚的玉佩紧握,缓缓躺卧,玉石冰凉,又岂能代替连天厚的温热。
洛梓遇缓缓闭目,抚按玉佩在胸口,她竟不自禁臆想和连天厚相拥的温暖,相思之意,甜酸之味,泛上心头。
“夫君君……”
良玉在怀中温热,心口被思念牵扯作痛,洛梓遇还是对连天厚念念不忘,甚至梦入缠绵。
经夜醒来,洛梓遇依旧紧抱连天厚的玉佩,她依稀沉溺于梦中,直至神醒梦散,空寂心房,孤寂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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