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封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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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龙不屑的一撇嘴：“一帮乱臣贼子也配跟咱们大清平起平坐？”

“乱臣贼子？哼哼……”徐世昌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巴龙，反而兴致勃勃的转开了话题，介绍起自己的养生之道，他用脚拨弄着水道：“我啊，跟着老师李中堂别的没学会，这个泡脚的嗜好倒是养成了，几十年了，改不了啊！食粥、泡脚是我老师的养生之道，年轻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现在老了老了，才知道其中的妙处，这泡脚的水里添点牛奶是最好的，脚不痒，不长老茧，这个奶啊，不能用当天新鲜的，一定要放过两三天以后的才合用，洋人也说我这个办法好，他们说隔夜的牛奶里有什么，到底什么来着，又忘记了，老了，记性差了，哦，对了，叫什么乳酸菌来着，反正我也搞不明白，总归是好东西。”

“老东西跟我比耐性！”

巴龙耐着性子听完徐世昌的足疗经。等徐世昌喋喋不休的讲完了，他又把话题拉回兰芳上面：“徐大人，您别忘了，太后和圣上还在北京等着咱们的消息呢。这兰芳总长的父亲大哥都和您徐大人关系匪浅，付德胜这些海军主将都是咱北洋昔日麾下的将领，是咱们大清的臣子。您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对外面，兰芳自然是一个国家的，可对咱们大清来说，兰芳还不是臣子吗？君主对臣子宣旨，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徐世昌道：“要是真那么容易就好喽！”

巴龙见徐世昌不为所动，起身告辞，临走时撂下一句话：“徐大人，别忘了你是咱们大清的臣子！兰芳，咱们大清是志在必得的！”

徐世昌幽幽道：“尽人事，听天命把！”

等巴龙走了之后，徐世昌立刻站起来，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鞋袜。楼外早有马车停候着，徐世昌登上马车，瞒着巴龙秘密来到总长府。

陈敬贤早就等着徐世昌了，在设宴款待徐世昌时，他就隐晦的表示今晚登门拜访，果不其然，徐世昌来了。

这是陈敬贤与徐世昌两个人的密谈，在密室内，徐世昌也没了平日病恹恹的老态，直接问陈敬贤：“说吧，你的底线是什么？”

陈敬贤没想到徐世昌这么干脆，他挠了挠头笑着道：“老大人还是讲一讲朝廷的条件吧！”

徐世昌哼了一声，“朝廷自然是对兰芳志在必得的，载沣对你的小命也是志在必得。等把兰芳纳入大清，就把你调到翰林院读书，之后嘛，想必你也知道，等到了北京，你也没有之后了！”

陈敬贤一摊手，道：“那完了，看来为了保住小子这条小命，唯有对抗朝廷的‘天兵’了。”

徐世昌失声笑道：“朝廷哪还有什么‘天兵’？比起你兰芳的精兵猛将来，朝廷的兵马不过是‘虾兵蟹将’而已。行啦，别藏着掖着了，直接把你的底线讲出来吧。”

陈敬贤眼珠转了转：“还是徐大人先讲讲您的条件吧。”

徐世昌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老夫的条件，自然是要把兰芳纳入大清的。不过嘛，翰林院读书就免了。反正你小子也不会去。要是强求，立马是个鸡飞蛋打的结局。”

陈敬贤笑着点头，显然默认了徐世昌的话。

想了一下，徐世昌沉声道：“兰芳削国为省，你为一省巡抚，兰芳省内四品以下文武官员皆可操之你手。另外兰芳海军要分出一半来归入北洋调遣。如何？”

陈敬贤摇摇头：“徐大人，您这个条件可太苛刻了。兰芳是我一手打下来的。凭什么朝廷说要就要？我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国王不当去当一个巡抚？”

徐世昌笑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老头子开出的条件你要是不满意，尽管往上加。只要老头子能承受得了，自然不会不答应的！”

陈敬贤心里早就有了腹稿，立刻提出来道：“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兰芳依然保持独立国家的称号，不过可以成为大清的藩属国。跟以前的朝鲜一样。老大人以为如何？”

徐世昌直接被陈敬贤气的笑了，他指着陈敬贤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摇头叹道：“你这小子，还真敢开价。这个条件别说朝廷不肯答应，便是老头子这关也过不了。直接把你真正的条件开出来吧，咱们两个合计合计，总能皆大欢喜的。”

陈敬贤肃然：“这就是我的最低条件了！朝廷现在到了什么样徐大人很清楚。”

徐世昌马上冷笑道：“人心思归。兰芳四百万华人，至少两百万赞成归回大清。你兰芳政府有五成心向大清的官员。兰芳海陆两军，陆军虽然被你小子耍手段控制了，可老头子敢保证，要是你不顾民族大义，坚持对抗大清，海军上下立刻就会与你翻脸分裂。”

徐世昌苦心规劝：“南洋华人久离大清久矣。人心思归，兰芳并入大清，这是大势所趋，不是你一个人能阻拦的了的。你能阻得了一万人，十万人，能阻得了整个兰芳四百多万华人吗？与其与大清决裂，背上一个‘叛臣’的骂名，然后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还不如主动归附，这样还能捞足了好处与名声。”

陈敬贤反问徐世昌：“徐大人，要是你一手打下来的国家被别人摘了桃子，你会愿意吗？”

徐世昌一愣，苦笑不语。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苦劝，而陈敬贤也不甘示弱的与徐世昌讨价还价。

经过一番艰难的拉锯战，两人终于达成了一个协定：

陈敬贤同意兰芳可以归附大清。不过兰芳的人事任命，军政大权归属陈敬贤。海军也不能分出去。陈敬贤为兰芳南洋王兼巡抚，南洋王为世袭，巡抚朝廷不得随意裁撤，另外兰芳已经制定的法律继续沿用。

这个协议虽然使兰芳还是不可避免的并入大清国，可实际上，除了失去了独力的外交权，还有国号外，其余的一切权利并没有遭受太大的影响。

陈敬贤肯答应把兰芳归附大清看上去是迫不得已的举动。其实陈敬贤已经有了自己回归大陆的雄狮计划。如果陈敬贤不同意归附大清，谁要奈何的了他，最大的问题就兰芳政府中的奴才和海军问题，虽说在徐世昌没有来之前，海军已经闹过一次“分裂”了，可以想象，一旦陈敬贤与大清彻底决裂之后，都不用大清派兵过来，兰芳就得先上演一场“内战”。对于陈敬贤来说着都不是问题大不了把这些吃里扒外的全突突了。但是现在陈敬贤要更好的“买卖”要做。马上就到1911年了，这个时间中国的观众都知道，这时间可是中国近代历史的一个拐点，同时也是陈敬贤可以和袁世凯扳扳手腕的好时机。

徐世昌全盘同意了陈敬贤的条件，但是他还加了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为了宣示大清对兰芳的统治，在陈敬贤的南阳王之下这个巡抚之上必须设置一个总督。

一开始陈敬贤自然是抵·制的，可徐世昌对这个条件死活不松口，要是不在兰芳设置总督，哪怕是名义上的总督，大有谈判破裂的架势。

陈敬贤拗不过徐世昌，只能答应。反正陈敬贤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等朝廷任命的总督一到兰芳，不管是谁，一律“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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