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行刺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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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里的淑妃为了想除去儿子边的祸水伤脑筋时,被关入宗人府的八皇子坐立难安焦燥难耐。

皇贵妃的母亲隔天就带着媳妇和女儿进宫来,听着母亲哽咽的哭诉,皇贵妃才惊觉事不妙。“大哥和七弟都让人弹劾?参了他们什麽?”

皇贵妃的父亲曾任户部尚书,现在已然致仕,她的长兄薛缮晋现为户部侍郎,七弟薛缮新为太仆寺卿,算是家中的顶梁柱。

“还能有什麽,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罪名,与之前蓝府那些姻亲被人弹劾的罪名不相上下。”薛太夫人拿着松花绣青梅手绢颇不平的告状。“一样的事儿,落在旁人头上就是诬蔑,搁咱们府里就是实打实的罪名。”

一旁侍立的长嫂薛大夫人接着道:“那几个老御史这次也豁出去似的,不止放纵那些小辈的紧咬不放,连他们都上折子了。”

“娘娘,您兄弟向来自律甚严,您也是知道的,这些罪名全是御史台那些老货构陷的啊!”薛七夫人插嘴喳呼着。

皇贵妃懒懒的扫她一眼,她立时一悚,低头退到婆母後,噤声不语。

“娘娘,您别吓她,她不得您吓……”薛太夫人护着小儿媳。

“这就不得人吓了?还敢口出狂言?”皇贵妃冷冷的道,也不与之计较,只朝母亲使了眼色。

薛太夫人便找了藉口打发两个儿媳出去,自己与女儿说事。

“父亲怎麽说?”皇贵妃拉着母亲的手坐到炕上去,记忆里那双养尊处优柔软的手,已经教岁月磨蚀去所有的柔软,枯瘦如姜的手掌传来微温,皇贵妃想到自己打进宫後,就难能在父母膝前承欢。不免心里有些酸涩。

“老太爷老了,他说陛下这回不松口,只怕娘娘进阶无望。”

“父亲也这麽看?”皇贵妃心里五味杂陈,眼睛一阵酸意,她努力的眨去泪意,低头看着母亲与自己交握的手。

薛太夫人点点头,艰涩的道:“老太爷说了,若是你两个兄弟这回能全而退。就让他们蹈光隐晦先避一阵子再说。”

“都是庆儿的不是。牵累了大哥和七弟。”皇贵妃歉疚的道。

薛太夫人又说了几句,便起告退。

待送走薛太夫人一行人,皇贵妃即吩咐人去查薛太夫人说的事。

结果很讽刺,全是真的。

纵奴当街打死人、放利钱bī)死人,欺男霸女强占人家女眷、贪墨钱财,当初拿来诬陷蓝府亲眷的事。薛家人都做过。

一个治家不严,就能让薛家吃不完兜着走。这些事,御史台那些老家伙不知道吗?肯定是知道的。只是风头正盛的当头上,他们是不会自寻晦气的弹劾薛家,如今会揭发出来。无非是看着她封后无望,才能趁势踩她一脚。

皇贵妃暗恨於心,边侍候的女官瞧着,低声的劝着:“娘娘,八下糊涂。您可不能跟着他一起糊涂,之前小打小闹的,陛下不与他计较,您管不住他,也没跟皇上说一声,这一回是真闹出人命了,四下下落不明,您让皇上如何对他开恩?”

皇贵妃厌烦的摆了摆手,“他之前派去宁夏的那批人呢?这次的事,可是他们做的?”

女官摇首。“不知,八皇子妃什麽消息都没传回来。”

“去八皇子府探探口风,让她尽早收拾乾净。”

女官领命出去,皇贵妃看着自己的手无奈的叹气。

四皇子遇袭之後,避到了永宁山庄,此事京城之中,只有皇上及其边贴侍候的内官知,这个消息是从永宁山庄传回来的,因为永宁山庄与宫里本就时不时的传递消息,故而这消息走这条路送到皇帝手中,竟不曾引人注意,宫里、京里全都以为四皇子受创不轻,下落不明。

四皇子府里人心惶惶,当家的四皇子妃强作镇定,私底下已忧心的哭了好几回,边侍候的劝哄过,但都不得法,没法子只得往四皇子妃娘家找救兵来,四皇子妃的母亲得讯後,连夜过府陪伴女儿。

“下,不跟皇子妃说一声吗?”

“急什麽?太早让她知道,她又不会装,一准儿就露了馅,那些有心人肯定立刻就知我没事。”四皇子摇头,妻子的子他最了解不过,成亲多年,有什麽心事脸上立刻露了出来。

黎内官端药进屋里,见四皇子与幕僚说话,又也不多话,将药搁到桌上,便安静的肃立在侧。

一名小内侍通禀:“蓝大校尉和六校尉带人来了。”

四皇子闻言看了黎内官一眼。“不会引人起疑?”

“不会,永宁山庄本就与蓝将军府连系甚密。”不连系紧密行吗?他们当家的主子就在蓝将军府,不过也幸而两处往来密切,蓝府派两位爷们前来,也是常事。

“那本王将黄内官留在此地养伤,你找两个内侍随侍本王吧!”

黎内官便指了四皇子一到,就被他指派过来侍候的两个内侍,四皇子看了他们两个良久,才点头。“那就他们两个吧!”

蓝慕远他们到时,四皇子已准备好出门了。

怕拖久了启人疑窦,当下接了人立即启程返回宁夏城。

四皇子穿着军装,混在蓝慕远他们之中,他原想这未免太过小心了,谁知下山之後,就在驿道上遇到一群着衙役的服饰的凶神恶煞,在驿道上拦着过往的人们搜顺道劫财。

领头衙役头子让人备了桌椅,放在驿道旁的一棵老树下,众衙役们分站两旁,对着来往的行人、商队们拦路检视。

蓝慕远扬鞭就要策马通过,一个衙役连忙拦下:“军爷,您别忙,让我们检查检查吧!”

“呵呵呵,你们是那个县的?我怎麽没见过你们?”蓝慕远没说话,他後窜出个中年军士。老道的与衙役打起交道来。

“我们是奉薛同知大人之命,盘查行刺四下的刺客的。”

“薛同知?那个州、那个府、那个县啊?”中年军士一脸茫然,“咱们西宁大营一地,没有半个同知姓薛啊?”

被反问的衙役一噎,回头向坐在树下喝酒的头儿求助。

“怎麽?有什麽事?”衙役头儿起走了过来,口气不善的冲着中年军士喝问。

“我们是蓝将军手下亲兵,奉蓝将军之命,送东西去永宁山庄给十二下的。现在办完事。要回营覆命了,还请大人通融。”

衙役头儿搔搔头,醉眼模糊的瞧了他们一行人,问:“你们之前有经过吗?”

“有啊!老哥您忘了?您喝的那酒,还是我们兄弟送的。”

衙役头子偏着头,“好似有这麽回事啊!不过你们不是才送东西上去?怎麽没歇一会儿。就赶着回去啊?”

中年军士被他这麽一问,似找到了知音,当下抱怨起上官苛刻。“……时间掐得这麽紧,一路上咱们兄弟都不敢歇脚,真是。bī)死人啊!”

“可不是嘛!这些上官们啊!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他们吩咐一声,咱们这当下头当差的就得要跑断腿,这大晌午的,没吃的、没喝的。拉着大队叫我们在这儿干活儿!”

“就是就是啊!”中年军士又与他闲话数语,藉着握手的时候,递了一把碎银子过去,“老哥哥辛苦了!这就让老哥哥带人去吃顿好的吧!”

“客气了,兄弟。”

又拉扯了一番,连查验也不曾,就挥手放他们过了。

离那检查哨老远之後,四皇子才低声问:“这附近真没有薛姓的同知?”

“没有。”方才应付衙役头子的中年军士斩钉截铁的回答。“那几个应该是寻常的衙役,不是朝您下手的那批刺客。”

“怎麽说?”四皇子咬着牙忍着疼,强撑着坐正在马背上。

军士先看了蓝慕远一眼,见他示意才回道:“他们穿的鞋,是衙役的皂靴,若是假扮的,只会穿自己惯穿的鞋,看那个样子,应该不是这附近州县的,倒像是远地赶过来帮手的。”

蓝慕攸见他们边骑边说,很有兴头,不由暗暗伤神,提醒道:“待回到宁夏之後,再慢慢讨论这些吧!”

四皇子还待再说什麽,蓝慕远却得六弟提醒,发现四皇子的脸色发白,嘴唇都褪了血色,连忙道:“下,我们这一路还要经过几个检查哨,您还是留着精神,别说话了。”

四皇子这才点头不再说话。

一路经过几个检查哨,有的与蓝慕远他们相识,打声招呼就过了,有的硬要一一核对份,才肯放行,此时那个中年军士便又出面,近乎送银子务求在最快时间内通行。

直到宁夏城在望,四皇子才松了口气,晕倒在蓝慕远兄弟俩的臂弯里。

将人送到东方朔置下的宅子,与早已在此相候的隐龙卫头领交接,蓝慕远才领着人回营覆命。

东方朔知後,立时出营直奔城里去见四皇子。

蓝慕远兄弟则去父亲跟前回报况。

“没遇上那些刺客吧?”

“没有,他们应该已经全死了吧?”蓝慕远道。

蓝慕攸却说:“大哥没发现吧!第二个检查哨里,有几个装扮不太一样的商贾,他们紧跟着我们回城。”

“我发现了,不过他们只是跟着我们,应该没什麽吧?”

“他们可都是练家子。”

蓝守海交代他们:“回头你们注意些,还有,交代慕越,这些天好生待在家里,别出去了。”因为四皇子遇刺的事,蓝守海把儿子们分派过去,家里难免顾及不到,所以让慕越报了旧伤复发,在府里养伤为由,让她待在家里帮忙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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