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真真假假(1 / 1)
张大娘是为自己儿子感到委屈,若是当初张大莽不是执意要娶李汛水也不会落到现在人财两空的境地,说不定连孩子都满地跑。
“唉!”
爹娘的叹气声,是因为知道身份有别。就算是救命恩人兼两年半的养父母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缘分冥冥中自有天意定数,来的时候管你是天上地下的陌生人,硬生生捆绑在一起。缘分走了,管你是血浓于水情深义厚的亲人,从此之后天各一方两两不相往来。
“对不起。”虽真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故意失去记忆、不是故意要走、不是故意要违背誓言,但终究都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说:“对不起。”
张大莽不提伤害、不提失落只是为我今后的路感到宽慰,他说:“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跟他们试着相处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要是生活的不适应随时回来。”他一直为我担心,却没为自己难过说过一个字。高高在上公主殿下即使失忆后与凡夫庶子有了一日之缘,梦醒时分公主还是要回到她的皇宫中去。即使童话中的天仙和凡夫一样没有美好的结果更何况是现实呢?!
“我……”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现在任何言语都不适合。
最后一次一家人抱着哭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村子里的人一同骏马强健的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给吵醒了。昨天那些人整齐划一的出现在门外,钱月驸马依旧站在最中间,十分醒目。他高高坐在马背上俯视众生问:“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跟你走!!!”我咬牙切齿。都被威胁到家人的性命了还能反抗说“不”不成。
钱月驸马这才稍微满意的点点头,下马而来又再次向我伸出手:“过来,上马。我们走。”
我转过头依依不舍的与四人挥别,然后被扶上马来。缘分就这样被掐断。
等三公主晓帛走远,有一个人并没有跟上去。那就是吕平言,他扔下一大袋沉甸甸的金子,那包金子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很深的坑印:“这是谢谢两位老人家这两年照顾我们少夫人的,这些金子算是谢礼也是补偿希望几位能忘了李汛水这个人。这天下就没有李汛水这个人,更没有她和你……”吕平言看向张大莽语带威胁的说:“没有和你这场婚约,记住什么都没有。”
“是,我会忘记这场婚约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但这不是因为你的威胁或是利诱,这是为了我们的汛水。”当朝公主失忆与一个乡野渔夫定亲说出来能笑掉人大牙。而他自然不忍心看她受到嘲笑,有些东西就这样埋葬了。
吕平言很满意,他点点头,然后推了一下旁边一位全身蒙着黑布到现在还没露出脸的人:“我还有一个要求。”他说,一伸手把那旁边那人身上蒙着的一块黑布给扯下来。一个丹凤眼,皮肤白皙嘴唇红润,身材纤细,猛一看长得还真是像极了三公主殿下。
他们的诡计很明白的摆在了眼前,用一个假的李汛水来代替另一个虚无的李汛水。“乖乖的收了钱,然后你……张大莽明天照常和李汛水结婚。”
多么离谱的要求,只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当然藏在其中的另一个吕平言不能说的隐情就是,他们的大少爷钱月驸马的醋意。是的,他吃醋了,他的妻子和另一个人以未婚夫妻的名义在一起两年半,还差一点缔结良缘红绡暖帐。想想就受不了。既如此钱月就打算送一个女人给张大莽,让他彻底断了念头。
以上的理由,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人家不仅是有钱还有势,吕平言阴沉着脸偷偷暗示这也是当今圣上的意思。如此,张大莽无奈的硬着头皮答应了。第二天婚礼真的照常举行,新娘一袭红衣盛血,红盖头盖住美丽容颜送入洞房。张大莽则在当天婚礼上喝了个顶顶大醉,最后被几个大汉架着回了房。不知内情的村民以为是他娶了心头所爱而高兴的,而知道的李家夫妇和张大娘只能忍着苦楚,担心的看着张大莽喝的醉醺醺。
这是他们当天结婚的情景。但是四年之后张大莽和他那位假李汛水过着其乐融融的小日子,就像是他们盼望的那样子,有成群孩子在膝下围绕。长辈长寿颐养天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位假新娘是宫中的一位宫女,长得与三公主八分相似,她也不是被迫的。某天少年天子把她宣入庄严的御书房问她是否想出宫嫁入,他可以给她一位好丈夫,一笔钱。交换条件就是她要舍弃现在的名字,和早已陌生远在天外的家人。这位宫女在宫中的地位不高,不像是坠儿这种公主或是主子身边的贴身丫头,她只是御厨房内一个粗使的宫女,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干活,月亮出来才能上床睡觉。一个新的名字一个幸福的家庭正是她所期盼的,于是她就接受了。以后的日子,下定决心用心经营。
现下,他们只得在吕平言的监视下,风风光光却苦苦楚楚的结婚了。有时候老天关闭一扇却打开一扇窗给你,未来的路谁都不知道,认真走下去都会得到幸福。
这厢是我和钱月驸马共骑一匹马,马儿很高大威猛。我坐在前面,他坐在后面,双手绕过我拉住两边的缰绳。尽量把背给挺直了不靠近后面那个滚烫的胸膛,但是即使马儿只是一步一步走着还是会颠簸的来回。常常不小心就前胸贴后背了。
第十一次碰到陌生人的胸膛我忍不住开口嚷嚷:“喂,我能不能一个人骑一匹马?这样子坐着很不舒服。”
“只要你别绷直身子,放松下来靠过来就不会这么累的。”钱月驸马在我而后吹风。
“不要,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靠过去。让我自己一个人骑。”我扭着身子,豪不客气的说。对于钱月驸马,这个据说是我丈夫的男人我没有什么好感。一来、是每次看到他脸或者靠近他都有种心跳加快紧张感。二来、他赤裸裸以性命相要挟,被迫使我离开了鱼僚村。所以对着他,我的脾气就是冲,反驳顶嘴的也毫不客气。
“我们不熟?”身后的冷笑了一声,我的后背冷了一下毛孔都要竖起来了,下一刻一个微热的身躯贴上来。他附在我耳边说:“不熟,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熟悉起来的。”说完,他双脚使劲一夹马肚子,缰绳一甩。身下的马儿得到命令撒开蹄子在大道上奔跑起来,两人在颠簸的马背上紧紧靠在一起。
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于是坏印象更是加重。不是说:我是公主,他是驸马,那是不是公主比驸马要大呢?!等回到京城和皇宫我一定要打听清楚如果可以我要休夫,休驸马。
哼,叫你作弄我。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等着吧,这种时候小心眼病泛滥的我在心底偷偷打算着。
回京的路原本就不短,加上钱月驸马又特意的减慢速度。我们在路上折腾消耗时间和精力,基本上我和钱月都在吵架斗嘴中度过“愉快”的一天。周遭一堆人静静听着,偶尔细声细语的荣烈会插嘴,来个火上加油然后乐呵呵的坐在一边看热闹。
而荣烈是皇宫大总管也就太监这件事也是过几天,熟悉起来之后才知道的。
另一个吕平言则是在这趟旅途中起着和事佬的作用,可惜发挥的作用不大,不能平息我俩对抗吵架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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