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波未平(1 / 1)
“难道说,这个家伙是把空气打碎了!?”
非衣曰文心中一惊,他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而面前的这一招也不是自己能够接下的,便是二话不说立刻让高台上的两名剑者离开,自己也是纵身一跃,跳到一边去,高声叫道:“两位,是我非衣曰文有眼无珠,冲撞了你们。凤舞楼就是那边,二位请自便!”
他的话音方落,连山流的那一拳的威力才完全地被施展出来,只听一声轻喝,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爆发出来,有如山上的泄洪,毫无保留地倾注到面前的高台上面,接着便是伴随着轰然的巨响,高台被那一拳直接毁掉,碎石纷飞,沙土漫天。
非衣曰文看着眼前的破败景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螳臂当车地强出头,在如此强大的人面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是该怨恨对方把自己监督的高台毁掉了。
连山流和连山雄关开启护身气罩,走进了那一片尘土飞扬的地方,缓缓地来到了凤舞楼前。
凤舞楼的迎客小厮早已经是被吓破了胆,见到那两个凶神一般的人朝着楼走来,一个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脑海里都是方才的恐怖景象,完全没有主见。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慌什么!”众人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着金丝锻绣衣服的中年人从凤舞楼中走了出来,对那些小厮们教训一番,便抬头看向尘土中显出身影的连山流和连山雄关,目光凛然,黝黑的眸子里是不断的计算该怎么应对才好。
对方可是连论剑堂的面子都不给的人,连飞光电剑这样的高手都不敢接下一拳,实力和背景,全都令人忌惮。
连山流和连山雄关在凤舞楼门前停下,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问道:“二位,不知道来我凤舞楼所为何事?”
连山流冷冷地回答道:“找人。”
听到连山流的回答,中年人有些不解,他原本以为对方是来寻凤舞楼的麻烦的,现在看来,似乎是对住在凤舞楼里的一名客人有想法。如果是其他的客栈或者酒楼听到自己的客人得罪了别人,尤其是对方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肯定会立刻就把人交出来,平息对方的怒火,息事宁人。可是,凤舞楼不是这样的。
中年人恭敬,但是却一脸严肃地对连山流说道:“不好意思,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客人得罪了二位,但是,既然客人住在我凤舞楼里,那么他的安危就全系于凤舞楼之上,除非客人主动离开,否则,我凤舞楼就要保证他的安然无恙。”
连山流没有想到一个客栈酒楼居然会这么有责任心,见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之后,依然还是选择了与自己为敌,也不知道凤舞楼的背后是谁在撑腰,但绝对不简单,看来还真的是自己低估了这些做生意的人的决心。
连山流和连山雄关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他步法一动,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众人眼前一花,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连山流出现在那中年人的身前,一对剑指轻轻地点在那人的额头眉心处,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在乎凤舞楼会怎么样,我也不会在乎你的命。我很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所以你们最好是给我让开一条路,否则我会先杀了你的。”
中年人面不改色地质问道:“难道你们就不怕来自凤舞楼的报复吗?”
“报复?”连山流笑道:“区区凤舞楼,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很好,很好。”中年人连说了两个“很好”,然后摆出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说道:“那么,尊驾请动手吧,只不过,今天尊驾杀了凤舞楼多少人,他日凤舞楼会加倍奉还的。”
连山流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倘若我告诉你,我是白玉京的人,你还会如同方才那般自信吗?”
听到“白玉京”的字眼,中年人的表情的确是有一瞬间的震惊,但是紧接着他便是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一副等待屠戮的样子。
连山流朗声说道:“既然你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
指尖上微微一点,一道灵力瞬间就贯穿了中年人的脑袋,后者颓唐无力地倒在地上,依然是没有了气力。
中年人一死,只听见凤舞楼中的人们皆是发出了一阵呼天抢地的哭泣声音,听得广场中的人们是心神欲碎,多少人的心中皆是燃起一股无明业火,连山流那般滥杀无辜的行为实在是令他们感到愤怒,但是考虑到对方的可怕实力,他们只能沉默地看着,悲愤地目击着一切。
原本以为杀死了一个中年人,作为杀鸡儆猴的象征,凤舞楼里其他的人就会识趣地做鸟兽散,然而事与愿违,连山流看着眼前一双双喷吐着悲愤火焰的泪眼,愣住了。方才还被吓破胆了没有主见的小厮们此刻脸上写满了决绝,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通往凤舞楼的路。
在他们看来,只要他们不死,凤舞楼就不会倒下。就算今天是凤舞楼的末日,但至少不是现在。
面对着眼前的血肉之躯组成的障碍,连山流皱着眉头,往高处看了看,朗声喊道:“炎弟,不出来见我吗?”
没过多久,一个声音从凤舞楼的三楼传出:“大哥,你如果想要见我,直接开口就好,何必杀人呢?如今你得罪了凤舞楼,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我不会出来的,同时我奉劝大哥,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赶快离开吧。”
非衣曰文听得出来,这是连山炎的声音,看来这个强者应该是连山炎的兄长。想到这里,非衣曰文心中暗暗叹息,不管连山炎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如今他的大哥得罪了凤舞楼,怕是以后难以善了。
连山流是真的看出来了,那连山炎是打算躲进凤舞楼里,当个缩头乌龟。今天自己想要见到他,把事情问个清楚,怕是不得不先想办法把周围的这些人解决掉才行。
想到这里,连山流已经是杀意四起,双手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在广场上久久地回荡着。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连山雄关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提醒道:“不必多造杀孽,既然正门走不了,那就直接飞上去找人即可。”
连山流同意他的提议,二人双脚点在地上,施展身法,一跃而起,径直向三楼飞去。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飞出几个身影,连山流定睛望去,那些人的手里都拿着锁链和短棒,看上去就像是官差一般。
“月氏城中哪里来的官差?”
原本纳闷不已的他看到那些人衣服上的凤凰图案的刺绣,这才明白过来,那些人应该是凤舞楼的私兵武装,心想区区一个酒楼,就算是有厉害的修真者,也拿自己没有办法,因为在他的身后可是有一把刀在保护自己。
那些官差高高跃起,对着身在半空中的连山流和连山雄关扔出手中的锁链。那些锁链力量十足,不偏不倚地缠住了连山流的双脚,而后那些官差齐心协力,奋力的拉扯,竟然是将连山流和连山雄关直接拽了下来!
连山流的双脚踏在地面上,这才意识到事情有古怪,那些官差的实力全都不强,但是他们的行动整齐划一,配合得天衣无缝,手上的动作和脚下的步法进退有度,一看就知道是平日里没有少训练,连山流和连山雄关的实力强大,却被他们的锁链死死地困住,难以突围。
一时间,铁链横飞,呼呼的破风声音打在地面上,激起片片碎石,让众人连忙让开一片大大的空地。面对着诡异的锁链,连山雄关选择了保守的方法,只依靠着步法和精确的走位,一次次地躲开铁链的攻击,顺便想要一探铁链阵的虚实。而年轻气盛的连山流则是蠢蠢欲动地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突围出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官差们,想要找到一个机会,就将他们全数杀死,一个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候,连山雄关突然发现铁链阵有些不稳定,似乎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就在同一时间,连山流动手了,他看到了一个官差的动作和其他人的不行协调,便二话不说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连山流叫嚣着出现在官差的身前,毫无保留的一拳击出。
就在这个时候,连山雄关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他开口叫喊道:“小心,这是陷阱!”
连山流心神一凛,接着就看到一支短棒出现在他的眼前,照着他的头顶便是狠狠地砸下!
“嘭!”“嘭!”“嘭!”
连山流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并非只有一支短棒,而是有三支,只不过除了他眼前的那支之外,另外两支短棒出现在他的背后。短棒甫一出现,便是狠狠地砸在连山流的身上,将他直接打趴在地上,一抹鲜血从嘴角流出,显然那三下重击可并不好受。
“这一下是给你的教训。”一个官差在挥下手中的短棒的时候,冷冷地说道:“凤舞楼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的,你放心吧。”
连山流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他没有走进凤舞楼,在这片青石地板铺就的广场上昏死了过去。
连山雄关依然还清醒着,这一点看来他比连山流要好一些。但有仅仅如此了,周围的铁索阵已经把连山雄关团团困住,动弹不得,既不能对连山流施救,也不能脱身离开战圈。连山雄关看得出来,面前的锁链组成的乃是一个符阵,只不过和平常的符阵不同,这个阵是靠那些官差模样的人组成的。凭借着符阵的加持,让这些原本实力平平的人们可以手持锁链,发挥出比他和连山流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下子麻烦了。”
连山雄关意识到,自己若是不能够尽快堪破锁链阵中的弱点,恐怕他也会和连山流一样,被对方轻易地就抓住。
“只不过,不知道凤舞楼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有如此强力的符阵,区区几名寻常实力的人,就能够靠着这锁链符阵,和实力强大无匹的我相抗衡,凤舞楼背后的实力,绝对不能小视。”
连山雄关明白,此刻着急是没有用的,他需要做的是冷静下来,找出破绽才行。
在凤舞楼前的这片空地上,锁链交织着砸向符阵中间的连山雄关。在方才的交手中,连山雄关发现了符阵中的许多破绽,只不过那都是和之前引诱连山流的时候一样,都是故意做出来,想让连山雄关轻举冒进的陷阱罢了。不为所动的连山雄关,如同一个老辣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一只手死死地握在背上的刀柄上面。
就在这时,一个官差的脚下突然一滑,原来是踩在了破碎的石头上面,导致他是一个趔趄,手中的锁链也是登时砸在了地上,连山雄关瞅准机会,背上的长刀悍然挥出,只见一道血色刀光一闪而过,几点血水飞溅,刀与铁链摩擦着,火花四溅,一名官差被迎面而来的大刀直接击飞!
“血神霸天下!”
血色长刀猛然挥出之后,也不做停留,直接向两边挥砍。那名官差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了自己被击飞,原本浑然一体的符阵中少了必要的一环,之前的环环相扣的紧凑与不可抵挡如今就荡然无存。只见长刀所向,数名官差的身体如同草芥一般被拦腰砍断,连山雄关已经杀红了眼睛,完全不收敛自己手中的刀势,任由长刀来控制自己,大肆杀戮,不过眨眼之间,原本还身处险境的他局势完全倒转,连山雄关断然没有放过机会的理由。
锁链符阵,破!
一番快地看不见刀光的屠杀之后,连山雄关停下了脚步,一滴血从刀锋上滑落。他提着血色长刀,向着凤舞楼缓缓地走近。
原本他不知道凤舞楼的厉害,所以才没有出手去阻止连山流的举动。可是,凤舞楼的这几个官差和他们组成的符阵点醒了连山雄关,他意识到了凤舞楼的背后必然是一个可怕的组织,这个组织甚至是在知道了连山流的身份之后,依然可以毫不留情地出手。想通了这一点,在黑暗世界里混迹多年的连山雄关懂得,如今想要善终是不可能了,当务之急不是和凤舞楼握手言和,而是救回连山流,顺便将月氏城的凤舞楼屠戮一空。
既然已经是破罐子了,那就破摔吧。反正摔一下和多踩一脚没有任何的不同。
就是连山雄关准备再度大开杀戒的时候,突然他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凤舞楼中传出。连山雄关作为黑暗世界中的杀手榜之首,实力本就非比寻常,距离神圣领域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在感受到那股灵力波动的时候,他还是心中一颤,当即二话不说施展身法,背起连山流,头也不回地扎入人群中,向月氏城外逃去。
此刻,在凤舞楼里,一个老者睁开了眼睛。他真的太老了,身体坐在椅子上,稀疏的头发垂到地面,白色的胡须也是。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松垮的皮肤仿佛下一息就会熔化掉一般。
他望着身边椅子上坐着的那人,谦卑地问道:“需要追杀他们吗,主人?”
那名被叫做“主人”的人摇了摇头:“不用,会有人替我们杀死他的。”
连山雄关急提体内的灵力波动,脚下重重地一踩,奋力一跃,飞上房顶,而后大步一跨飞跃到另一个房顶的脊梁上,就这样一跳一跳地远离凤舞楼,最终有惊无险地离开了月氏城,但连山雄关没有就此感到轻松,而是继续背着连山流一路狂奔,直到看到那棵孤零零的树,他的心才安定了不少。
等到连山雄关和连山流来到树下准备休息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地平线上突然冒了出来,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一个是带着短钩剑的中年人,一个是背着长枪的大汉。
明枪易躲,暗剑难防。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连山雄关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两个人的到来,难道说他们知道自己会出现在树下么,亦或是他们是靠着守株待兔的方法,死等着自己狼狈逃回的时候,给予自己一计杀招?
他们出现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之后的过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连山雄关的手再度搭在刀柄之上,中年人的手搭在短钩剑上,大汉停下了脚步,取下背上的枪。
“既然你们想对我们下手,那么就要有被我们狙杀的准备。”
暗剑如是说道。
“作为杀手,既是杀人者,也有可能会变成被杀者,所以杀手很忌讳自己在杀人的时候被黄雀盯上。你是黑暗世界的人,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开始的时候,连山流说要悬赏暗花,没想到会被你们两个人接到。”面对中年人的话语,连山雄关说道:“如果你们能够做到,拿走暗花还自罢了。但是你们没有做到,按照黑暗世界的规矩,你们该死。”
暗剑冷笑道:“是你们先破坏了规矩。”
连山雄关回答道:“是谁的错,现在说这个,有必要吗?”
没有。
已经到了逼命的时刻,谁对谁错,不重要。
唯有活着才重要。
暗剑走到连山雄关面前十丈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你的必杀范围是三丈,但凡走进三丈之内的,都会被你的刀风覆盖。”
连山雄关挑眉,自己作为那把刀,会被人拿来研究并不稀奇。
“可是你我现在相距十丈,我的确杀不了你,但是你也碰不到我,不敢走进三丈之内,你拿什么杀我?!”
“剑。”
连山雄关疑问道:“剑?”
亦或是,箭?
暗剑微微一笑,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张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的本来就是箭。
中年人的手中只有一张弓,没有弓箭,他的手指搭在弓弦上,用力一拉,引弓如满月,而后松开手指,只听“噔”然一声嗡嗡的响动,连山雄关瞳孔紧锁,立刻挥出血色长刀挡住自己的面门,只听“叮”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从刀上传来,连山雄关双脚死死地踏在地上,挡下了这一箭。
直到这个时候,连山雄关才明白,所谓的暗箭不仅仅说的是箭,而且还是一支看不到的箭。
“是灵力?!”
连山雄关看了看自己刀上残留的灵力波动,皱着眉头问道。
中年人没有开口告诉他答案,而是再度拉开长弓,让连山雄关自己去体会一下沉重的答案。
相距十丈,例无虚发的箭,还是看不到的箭,连山雄关想要破解眼前的危局,唯有尝试着靠近暗箭才行,不然他就只能继续被动的挨打。
可是,有两个问题摆在他面前。其一,暗箭的身边还有一杆大枪。连山雄关听说过那个人,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说过话,一直都是沉默着的,如同他背上的枪,永远都被放进布袋里面包裹着,轻易不示于人,轻易不施于人。可是那并不意味着它不可怕,而他则是一个比暗箭还要可怕的人。
有明枪在身边保护自己,暗箭不用分心于其他的琐事,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能够进自己的身,心无杂念地调动着体内的灵力,将面前的敌人击杀。
所以,连山雄关如果想打倒暗箭,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先解决掉明枪。在那个过程中,暗箭也会随时随地的偷袭他,冒着箭雨和另一个高手交战,想要全身而退,难,太难了。
其二的原因是,在连山雄关的身后,连山流依然昏死地躺在地上。明枪暗剑明白,那才是连山雄关真正的软肋,只要连山雄关担心自己侄子的安全,就绝对无法毫无忌惮地展开厮杀。正如在月氏城中一样,如果连山雄关只有一个人,那他大可以和凤舞楼拼个玉碎瓦全,也在所不惜。
可惜,他身边还有一个连山流,偏偏此刻后者是个任人宰割的家伙。
连山雄关此时是心急如焚,他知道温水煮青蛙的道理,若是继续维持着现在的状况,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对面的明枪暗剑活活耗死。
“罢了!”连山雄关一声轻叹,他已经下定决心,生死有命,若是自己不反抗,那么最终的结局就是自己力尽而亡,连山流也会被人轻易地杀死,如果铤而走险的话,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两人双双殒命,倘若能够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皇侄,自求多福!”
一声轻喝,连山雄关一步踏出三丈,而后血色大刀猛然挥出,将一支袭来的箭挡下,接着又是一步踏出,飞跃了整整五丈,只是一息的时间,明枪暗剑就出现在了连山雄关身前的三丈之内!
“不好!”暗剑心中高呼不妙,引弓连射,连山雄关则是看也不看地一刀挥出,强烈的罡风直接劈开周围的灵力,暗剑的箭完全发挥不了威力。
眼看着血色大刀逼命在前,暗剑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旋即一杆大枪猛然刺出,扎出了一个枪花后,和血色大刀悍然对上。
“铛!”
只见大汉手中的长枪如同灵蛇吐信,赫然刺向三个方向,银色的锋芒将连山雄关完全压制在其中。然而,一道血色从中杀出,连山雄关长刀一挥,便是破了大汉的枪法。
“血龙破群山!”
连山雄关又是踏出一步,手中血色长刀开始轮转起来,刀路有如连绵不断的山峰,高高低低,前突后进,打得大汉是连连退后。
眼看着自己就要取得胜利,将明枪斩于刀下,连山雄关心中豪气顿生的同时,一道弓弦震动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七星连珠箭!”
只听“咻!”“咻!”“咻!”的破空声音在四周响起,暗箭连连射出七箭,势要将连山雄关击杀。再不济,也是要为明枪解除现在的危机。
本以为连山雄关会遇难而退,然而,出乎暗箭的预料,连山雄关对那逼命而来的七箭却是置若罔闻,仍然是举起手中的血色大刀,狠狠地挥下,看来是非要和明枪拼个两败俱伤不可。
“住手!”
暗剑一声怒喝,旋即松开手中握着的弓,抽出腰间的短钩剑,便是要和明枪联手对抗连山雄关。
“哈哈哈”
听到这阵嚣狂的笑声,暗剑心呼不好,却看到连山雄关大喊一声“来的话!”手中的血色长刀立刻调转了方向,一刀横削,暗剑只顾着去救下明枪,丝毫没有想到连山雄关的目标居然是自己,竟然是毫无准备地被后者一刀劈开了胸腔肋骨!
“噗!”暗剑口吐鲜血,双手颓然无力地垂下。
连山雄关一经得手便是二话不说,直接举起血色大刀准备将暗剑直接杀死,却听到一声怒吼,眼见着暗剑负伤的大汉一枪横扫,枪杆重重地打在连山雄关的腰间,他立刻吐出一口鲜血,而后阴冷地一刀砍下了暗剑的头颅。
“啊啊啊啊!”
暗剑身死!大汉陷入癫狂!
连山雄关冷笑道:“不用这么悲伤,等一下我就送你去见他!”
“死!”
一刀一枪,此刻再度对上,杀意和悲愤在原野上随风飘送。
。。。
因为高台已经被毁掉了,所以论剑大会不得不暂时中止。非衣曰文带领众人抓紧时间重新搭建高台,一直忙到深夜才离开广场,回到论剑堂里。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看见紫微垣、公子寒以及元吉三人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房间里,非衣曰文疑问道:“你们是在等我回家吃饭?”
三人中,唯有紫微垣的心情还算可以,说道:“想多了,等你回家吃饭。”
“哈哈哈”
房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非衣曰文坐下来取了热水,开口说道:“今天在凤舞楼前发生了一件事情,你们知不知道?”
见那三人没有任何反应,非衣曰文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去找连山炎的麻烦,然后被凤舞楼拦下了,接着那个年轻人就和凤舞楼打了起来。那可是凤舞楼,能够开遍整个妖界的酒楼,背后的实力肯定非同小可,他们居然敢触霉头,真的是自找罪受。”
他回忆起那些官差打扮的人共同施展出来的阵法,威力的确是相当惊人,连实力如此强悍的那个少爷公子都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更不要说最后那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尽管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是在广场上有数百名修真者,他们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那道灵力所散发出来的震慑力。
“高手,绝对是高手。”非衣曰文暗暗地。
却说那一边,公子寒听到他话说一半,便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凤舞楼就派出了几个人,把那个年轻人给打昏了,接着中年人也被困住了,好不容易才突围,带着年轻人一起逃出月氏城了。”
公子寒凛眉一挑:“打昏了?凤舞楼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尽管他今天与连山流他们挑明了彼此的态度,但说到底那只不过是白玉京里的内斗,若是有人敢对白玉京里的人下手,连山流与连山寒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联手的。
非衣曰文说道:“呵,凤舞楼能够在第六天里屹立多年而不倒,背后的实力怎么可能会弱,你要是把它当成是软柿子来捏,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少在月氏城中,长老塔和论剑堂都得给凤舞楼面子。”
公子寒冷然道:“我倒是想去看一看凤舞楼有多厉害。”
非衣曰文赶忙拦住他说:“别去惹这个麻烦,今天那个拿着血色大刀的人本想屠戮凤舞楼,结果从楼里传来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竟然是直接让那个人吓得落荒而逃了,凤舞楼里有这样的人物,你去了也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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