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西夏来使(1 / 1)
本已订下婚期,李暮却受皇上之命离开燕京,前往汴京修建宫室,完颜亮势必再次迁都,此行避免不了,临行前李暮特意交待必兰乌宁一定要好好照顾鸣柯,并再次表示,如果月蔻再有伤害鸣柯的举动,定要将她休了。但李暮心中明白,如果真的休了月蔻,恐怕他多年来在金国建立的权势与地位将会前功尽弃,鸣柯已经让他的所做所为,超出了计划之外,但鸣柯对于男人的心思又怎会了解透彻?只是,项链与李暮到底什么才是让她留在仆散府的真正理由?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李暮走了很久,一直到春节都没有回来,没有李暮的日子,鸣柯心境如常,思念似乎没有如想象般强烈。
除夕之夜,晚空睛朗,仆散府中也展现出少有的热闹,府中上下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这些都无法改变鸣柯的空虚与寂寥,那如花般展放的烟火,转瞬即逝,正如人间美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鸣柯刻意远离人群,独自走向后院人迹稀少的地方,忽见黑暗中有一人影,鸣柯悄悄走近一看,那人手中正拿着母亲的那条水项链,呆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月蔻怎会在这里?又为何望着这条项链出神?难道正在沉思除掉她的计策吗?为了避免与月蔲发生冲突,鸣柯欲转身离开,不想月蔻发现了正要离去的鸣柯,沉声道:“你跟踪我?”
“我没有你那般阴暗,我是光明正大走到这里来的。”
“光明正大?你还好意思说吗?是你当初说对仆散暮没有感觉的,满嘴谎言,居心叵测,你还说光明正大?”
“有些事情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下去,你我都控制不了,所以你不要再争下去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不来。”
鸣柯似乎说到了月蔻的痛处,她怒目切齿道:“什么是你的?什么又是我的?我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我不想再做棋子,我决不会轻意放过你。”说着紧紧的握着那条项链,鸣柯见月蔲对她怨入骨髓,不觉背后一阵发凉,立刻转身离开。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了两个月,月蔻却一直没有对鸣柯采取任何的行动,这让鸣柯一直放不下提防之心,不觉身心俱疲,天气渐渐转暖,鸣柯时常坐在窗前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就算和风丽日,她的内心也似云迷雾锁一般,时常想起亦温柔亦忧愁的李暮,更多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赵檀那隐忍的目光。
李暮的归期将近,他的归来没有增添任何喜悦之情,她有时望着手上李暮送给他的那枚指环,心被不安占据,她开始质疑以身相许是否是报恩的最好方法?
这一天,必兰乌宁突然领着一位姑娘来找鸣柯,姑娘长的眉清目秀,有股轻灵之气,那双明眸不住地打量着鸣柯,必兰乌宁异常神秘地问道:“猜一猜这位姑娘是谁?”,鸣柯疑惑不解地摇摇头,离开金国多年,怎会认识这位姑娘?
“她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鸣柯睁大了眼睛,震惊,激动,迟疑,复杂的心情让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多年过去了,这个妹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模样。
姑娘热泪盈眶,声色凄婉:“我真的是你的妹妹啊!我是完颜鸣德啊!当年我没有死掉,是因为我没有被刺中要害。这才活了下来。”
说着,鸣德一下子扑向鸣柯,紧紧的抱着她,大放悲声,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如在梦中,恍恍惚惚。
妹妹?在这世上自己还有亲人?鸣柯反复自问,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鸣德,这是真的吗?这个情景多少次在梦里出现,她抬头突然碰触到必兰乌宁那双温柔的眼睛,正微笑着望着她们,这份恩情如此厚重,鸣柯喜极而泣,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那份谢意。
这天夜里,鸣柯与鸣德伫立窗前,并肩仰望朗空,彼此述说着思念之情,鸣德向鸣柯讲述与她失散之后的日子。
“我从那片满地尸体的地方爬出来以后,便遇到了一对老夫妇,好心将我收留,平日里与他过着田原生活,跟着他们到处去卖菜,我时常来仆散府送菜,无意间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也许这是上天的眷顾,才让我们姐妹相聚。”月光之下,鸣德那眼中的泪与星光共闪耀,涌现一抹悲情。
“姐姐,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愿再去提起过去的事,回忆只有恐惧,只有血腥。”鸣德显得有些激动,鸣柯又何曾忘记那凄惨的画面?她怜惜地拉起鸣德的手,紧紧地攥着,再也不想放开。
“鸣德,从今日开始和姐姐永远在一起,不要再分开。”望着鸣德眼中的光彩,鸣柯嘴角展现一抹欣慰的笑意,感谢上天终有怜悯之心。必兰乌宁有意留下鸣德,有亲人的相伴,鸣柯的心情豁然开朗。
又过了几天,仆散府来了几位贵客,贵客本是西夏当朝使者连都洛,他千里迢迢来到金国,不仅带着两位公子,还有一位美人,听说美人欲献给皇上完颜亮,在献美之前来看望老友仆散忠义。
听灵儿说,西夏使者的两位公子不但英俊潇洒,而且武艺超群。
鸣柯一听是从西夏而来,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让她纠结了很久的事情,那就是赵檀手臂上的字,何不寻找机会打探一翻?赵檀的身世之迷或许从那纹身可以解开。鸣柯转瞬之间便有失落之感,赵檀来去无踪,就算知道了是何文字,又有何用呢?
那连都洛的两个儿子连都扬,连都逸,果然如传闻中所说,一表人才,英姿勃勃,那位美人名唤颜惜花,面上一直蒙着面纱,众人都无法看到此人的真实面貌,但那袅袅婷婷的身姿,玲珑有致,不知为何,躲在厅堂后的和鸣柯对美人的身姿甚为眼熟,好似在何地见过,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苦苦思索良久,忽然想到,此人和丽纱身姿有些相似,但这绝无可能,丽纱已经离开五个多月了,更不会与西夏人有什么瓜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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