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以伪乱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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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柯再见到鸣德时,鸣德已经被捆绑了几个时辰,虽然面露疲惫之色,但从那空洞的目光中看到的却是无比的绝望,这种心境岂是她这般年纪该有的?鸣柯楞楞的望着她,努力地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儿时的影子,眼前的女孩,却让她越发陌生,鸣柯忍不住沉声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鸣德低下头,沉默不语,鸣柯的心一沉,她那回避的目光已经告知了答案。

  鸣柯望着她那张稚嫩的脸庞,大声斥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为什么要害我?”

  鸣德抬起头,眼底却是一抹真挚之情:“我是欺骗了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是,我承认我开始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到仆散暮的身边,因为仆散暮杀了我的姐姐,我发现你对我一直疼爱有加,你心地善良,让我不忍伤害你。”

  鸣柯皱眉道:“你姐姐到底是谁?”

  “阿里班西雅,我是阿里班术雅。”

  术雅微咬下唇,含泪仰望天空,难掩一丝悲凉,扼腕兴嗟:“我从小就是孤儿,小时候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在仆散府为婢,我在一地主家为奴,去年我的姐姐突然失踪,后来有人告诉我姐姐死了,当我来到姐姐的孤坟前,并看到了大石之下的字迹:杀我者仆散暮时,我的痛转成了恨。”

  术雅身体微微颤抖:“于是我来到仆散府冒充你的妹妹,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姐姐报仇。”

  鸣柯突然想起当初西雅惨死的情形,那日把一块木头当做墓碑,刻下了西雅的名字,却是什么人找到那里?并将此事告之给了术雅?

  鸣柯见术雅小小年纪却没有该有的纯真天性,而去承受着人间及苦,肩负着为姐姐报仇的担子,李暮得到这般下场,实为自食其果。

  术雅泪水潸然道:“我真的当你是我亲姐姐一般,我是真的没有想要害过你的。”

  鸣柯心生怜悯,她猛然间想到了梁雪柳,还有那个香囊,薰衣草香,不觉后退一步,愤然道:“你撒谎,连都逸的香囊真的是你拾到的吗?若不是那个香囊,连都逸怎会接近于我,一定是你。”

  术雅毫无畏惧的正视着鸣柯:“对,是我,我知道连都逸对你有意,我和连都逸商议一种办法就是将你骗到他那里,让你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知道吗?在我的内心我真的不想让你嫁给仆散暮,哪怕你嫁给连都逸,哪怕我对连都逸一见钟情。”

  “那么薰衣草花香呢?只有你知道我对薰衣草的香气敏感,月蔻怎会知道的?”

  “那天你因闻到薰衣草的花香而头晕时,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另一名侍女,当时你并没有在意。”

  “还有另一个人?”

  赵檀在一旁道:“那人一定是月蔻派人时时刻刻监视你的。”

  鸣柯逼问术雅:“梁姑娘是你害死的,对吗?”

  “我承认是我害死了梁姑娘,我不想杀梁姑娘的,她一来到仆散府就一直监视着我,我没有办法,只要我晚上出去,她都会跟踪我,我所有的计划和行动,几乎都被梁姑娘打乱了,在擂台比武的前一天我去野三坡悬崖边的树洞中取备好的蛇毒,居然被她跟踪,并让我把蛇毒扔掉,我骗她我会扔掉,她站在我的身后监视我,我趁其不备,将她推下了悬崖。”

  鸣柯听到此处,已气得全身颤栗,只是那梁姑娘生性单纯,又怎会知道术雅并非自己的妹妹?鸣柯想到了赵檀,这一切都是赵檀的计划,先派梁姑娘潜藏在仆散府保护自己,难道赵檀所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她?她抬头注视着赵檀那张漠然的脸,双眸深邃,如天际般神秘莫测,鸣柯真的很想挖出他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赵檀见鸣柯眯眼侧视着他,眉头一皱道:“笨丫头,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鸣柯忙转头厉色的望着术雅道:“你连害两人性命,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恶毒的心肠,你让我如何放过你?”

  术雅眼中突然迸发出凌厉的寒光,露出一丝狞笑:“仆散暮他没有人性,你怎么可以嫁给他?不过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就算连都逸的银枪伤不到他,他的扇柄上还有一根毒针,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哈哈哈。”术雅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鸣柯却道:“不过要让你失望了,他并没有死,他身上的毒已解。”

  “没死?”术雅脸色一僵,变得异常激动,举起捆在一起的双手,挥舞着打向一旁的树杆上,边打边吼道:“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

  鸣柯冷言道:“你知道吗?你的所作所为和仆散暮又有何区别?”

  赵檀一把抓住术雅的手臂道:“是谁告诉你是仆散暮杀了你姐姐的,又是谁告诉你鸣柯有个妹妹?”

  术雅停下手,不停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很厉害吗?可以去猜啊?”

  赵檀抓住术雅的手一推,术雅顺势倒在地上,赵檀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活命吗?那个人一样会杀你灭口。”

  鸣柯首先想到了月蔻,只有月蔻一直将她视如肉中之刺,

  “是不是月蔻?”

  赵檀道:“是必兰乌宁。”

  术雅一惊道:“你怎会知道?”

  鸣柯有些意外,怎么可能是她?

  赵檀道:“春秋郑国子产言:有病则忧,临死则惧,既死则哀,如果亲人死了,定会哀痛不已,而在大夫告之李暮中毒已深,无法医治之时,必兰乌宁的哭声却是惧而不哀,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为李暮哀痛,而哭声有一种恐惧感,她在担心此事会暴露,所以我断定凶手定然是必兰乌宁。”

  赵檀竟然心思如此缜密,让鸣柯不由惊叹。

  术雅冷哼一声道:“仆散夫人的女儿就是仆散暮所杀。”

  此话一出,鸣柯惊得目瞪口呆。

  术雅继续道:“鸣柯,你的待女灵儿也参与了此事,我姐姐的死因就是她告诉我的,让我冒充你的姐姐也是她的主意,后来我发现灵儿是必兰乌宁的心腹,二人谈话都会避开其他人,这让我产生了怀疑,于是我便常常偷听她们之间的谈话,这才知道必兰乌宁的女儿叫晴雨,据说是仆散暮亲手所杀,必兰乌宁这么多年一直被埋在鼓里,直到有一次偶遇流落在外时的邻居才知道晴雨死亡的真正原因,知道真相后十分震怒,势必要杀了仆散暮,我也只是她们借的那把刀而已,虽然我事后知道了必兰乌宁才是安排我来仆散府幕后主使之人,但仆散暮杀我姐姐却是一个事实,我宁愿成为她们手中的那把刀。”

  鸣柯接口道:“后来你故意将此事告之连都逸,让他知道睛雨是被仆散暮所杀,连都逸为了得到我,用这个秘密来威胁仆散暮,而仆散暮怕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才去杀连都逸灭口?”

  “哦?原来仆散暮竟然要杀连都逸?是刚刚发生的吗?连都逸有没有受伤?”术雅惊道

  赵檀冷冷道:“不要再说了,事不易迟,必兰乌宁恐怕对李暮不利。”

  鸣柯忙拉住赵檀道:“李暮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你还愿意救他吗?”

  赵檀正色道:“他杀人是他的事,但李暮是我的从小的兄弟,我岂能坐视不管?”

  说罢,押着术雅极速前往仆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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