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荒漠脱险(1 / 1)
那男孩娘听说眼前这名男子,竟然为了救自己的女人可以弃自己的生命而不顾,还用自己的鲜血来延长其性命,她半信半疑地迷着眼睛问道:“真的,他真的那么傻吗?”
鸣柯连连点头。
男孩娘接过鸣柯手中的发簪,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鸣柯,眼前这位女子虽然衣衫褴褛,但那渴望的眼神透着清澈,紧紧抱着那奄奄一息的男子,心中顿生怜悯:“像他这般痴情的人还真是少见,算了,算了,你们跟我来吧。”
鸣柯连忙扶起李暮,男孩娘带着他们来到一座用砂岩砌成的房子前。
在漫天的黄沙中,这片湖水和这座小房,似乎是大海中一片浮木,走进房砂岩房,一位年轻的男子正在把弄着手中的剑,见男孩娘带着两名陌生人,不觉眉头一皱:“他们是谁?”
鸣柯明显看出那男子面露恐惧,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害怕见到陌生人。
男孩娘道:“这两个人是夫妻,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非常深厚,不过那个男人好像快要死了,我不忍心让他们阴阳相隔,所以打算救他一命。”
那男子责备道:“你难道忘了我们上次差一点死了吗?”
鸣柯连连道:“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们要相信我。”
那男子走到鸣柯身边拿起手中的剑指着鸣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此地?一定要说实话,我不想听你们撒谎。”
鸣柯扶着李暮道:“好,我是不是告诉了你们,你们就不会杀了我?”
那男子道:“当然,不过你要发誓。”
鸣柯定了定神道:“好,我发誓,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救他。”
那男孩娘道:“好。”
“我名叫完颜鸣柯,本是金国完颜宗安的女儿,当年金国皇帝完颜亮设计杀了我全家,我为了报仇,去了皇宫本想刺杀完颜亮,结果失败,后来我被我的相公所救,之后来到了西夏,完颜亮派杀手一直追杀到西夏,无奈我和相公被迫逃到这片沙漠,在沙漠里我因风沙迷了眼睛,又因饥渴而险些丧命,是我的相公用自己的血救了我,如今他的伤口正在恶化,我肯求你们一定要救他一命,否则我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我完颜鸣柯这辈子为你们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那男孩娘张着口怔了许久才道:“你说你是谁的女儿?”
鸣柯见男孩娘非常吃惊的望着自己,于是又重复一遍道:“我是完颜宗安的女儿。”
“哦?”男孩娘上下打量着鸣柯,鸣柯见她眼中似有一丝猜疑。
“你认识我爹吗?”鸣柯忍不住问道,男孩娘没有回答,只是向男孩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鸣柯道:“你容我再想想。”
二人走向门外,不知说了些什么。
鸣柯只得扶着已经昏昏欲睡的李暮,她把脸贴向李暮的额头,发觉十分滚烫,鸣柯内心又生恐惧,如果他们不肯相救,李暮的命还有希望吗?鸣柯叫住走进门的男孩道:“你爹娘在说什么?”
男孩道:“我娘说:要不是她娘,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被发现,别的我没听见。”
鸣柯听了此话,非常费解,难道他们认识自己的娘吗?
过了好一会儿,男孩的爹娘走了进来,男孩娘态度显然对她不太友好,冷言道:“你们可以留下来,我也可以救你们,但是你们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我们,知道吗?”
鸣柯忙点头回道:“当然,当然,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男孩娘白了一眼鸣柯嗯了一声,男孩爹把李暮扶到床上,拿出药敷在李暮那只受伤的手臂上,又拿出一些给了鸣柯:“这种金创药很有效,用不了多久你的相公就会好,而且可能会对你脸上的伤疤有有一定的疗效。”
鸣柯接过男孩爹手中的药,她早已忘记自己的脸布满了恐怖的伤痕,鸣柯道一声谢谢。
安顿好李暮,鸣柯试探的问二人:“你们认识我爹吗?”
男孩娘冷冷道:“不认识。”
“噢。”鸣柯凭自己的感觉,他们一定认识自己的爹,但是为何不承认呢?
男孩端来一碗稀粥道:“姐姐喝粥。”
鸣柯见他爹娘都出去了,于是悄声问那男孩:“你娘和你爹叫什么名字?”
男孩摇遥头道:“这个你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
鸣柯眉头一皱,看来他们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他们的来历。
鸣柯喝了一碗粥,坐在李暮的床前,身心俱疲的鸣柯趴在李暮的身边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鸣柯感到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很柔,很轻,酥酥的,麻麻的,鸣柯猛然抬头。
李暮的明眸似是一潭澄澈的柔波,那温情将他揉进她的内心。
鸣柯兴奋道:“你终于醒了。”
李暮目光流转,轻声道:“你终于想做我的夫人了。”
“是,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夫人,不过这位夫人很丑,可以配得上英俊洒潇、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吗?”
李暮会心一笑道:“你知道就好,看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这个丑女。”
鸣柯娇笑着趴在李暮的身上,然而,她的内心却有一丝失落,有一丝伤感。
两天后,李暮与鸣柯伫立在在沙漠的山丘上瞭望着风沙。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鸣柯见李暮目光中闪过一抹淡然,却与当初与他相识时大不相同,他对自己犹如日光一般的温柔,是这般真真切切,这个人难道真的是杀人如麻的恶人吗?不觉张口问道:“还记得晴雨吗?”
听到“晴雨”二字,李暮心中蓦然一震。
鸣柯道:“你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为什么当初没有放过晴雨?”
李暮无奈的深吸一口气:“睛雨确实是我杀的,但这只是一个结果,为什么杀她,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死在我的手上。”
“能告诉我过程吗?”
李暮回过头目光诚肯的望着鸣柯:“其实我对睛雨一直都非常内疚,要不是当初那条蛇要去咬她。而我那么用力的推开她,她就不会掉进悬崖,你知道,我非常的用力,我是不是一个混蛋?我居然用了那么大的力气,被蛇咬到可能还能活命,但是她却掉到了那么深的悬崖。”一向稳重的李暮却有些激动。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曾解释。”
李暮闭了闭双目,摇头道:“我为什么要解释?睛雨确确实实是我杀的。”
“睛雨的死或许是个意外,但是你为什么要杀西雅?她不过知道了你的秘密,她也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奴婢,况且她那么天真。”
李暮冷笑道:“天真?人们只看事情结果,有谁去追究过真相呢?”
“难道西雅不是你杀的?”
“并不完全是,是她自找的,你认为她很天真?真是可笑,你知道她知道了我不是仆散忠义亲生儿子的秘密之后是怎么做的吗?她利用这个秘密逼我娶她,被我拒绝,她就用死来相逼,她真的一刀捅向自己的胸口我只是没去救她,我对她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鸣柯深沉了许久,她知道同样的两名女孩儿,都因他而死,但是李暮对她们的态度也不尽相同。
鸣柯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对睛雨的死内疚,伤心,而对西雅却没有一丝内疚吗?”
李暮摇头不解。
“因为你爱晴雨,不爱西雅。”
李暮低下头,仔细的回忆当,鸣柯所说却是事实。
“西雅对你用情至深,如果西雅没有自杀,你会杀了她吗?”
李暮想了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可以为了名利去杀一个人。
“会,是吗?”
李暮无言以对。
“每个人都是一个生命,你和赵檀因为不堪的经历,对人性已经失望了,其实每个人都是父母亲所生,他们都有自己的优点与缺点,做到无求无欲无恶无怨,人才能真正的轻松,不要再杀人了好吗?”
李暮注视着鸣柯那清灵的目光,这个女子的善良无人能极,点点头道:“我以后会改,你相信我。”
“其实我也不过是睛雨的替代人。”
李暮连连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是因为你那眉心痣与睛雨相像所以我才喜欢你的,但你们两个人其实除了这个痣,真的没有一点相似。”
李暮正要继续说下去,不远处一个烟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人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伸出一只手,用微弱而沙哑的声音道:“救我,救我。”便一头栽倒在地,鸣柯正欲上前,李暮一把拦住鸣柯道:“慢。”
“那人就要死了,我们不应该救他吗?”
“那人是完颜亮派来杀我们的。”
“可是……”
“可是他也是条生命是吧,你给他生命,你就没命了。”
鸣柯有些犹豫,李暮拉起鸣柯往砂岩房走去。
回到房屋里,鸣柯却一直坐立不安,她实在不忍心丢下那人个不管,想来想去还是趁李暮不备悄悄拿来水,又跑回那人的身边,那人微张着眼睛,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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