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恩断义绝(1 / 1)
就在尹白宁对那盒子势在必得之时,突然有人迅速用手中的剑一挡,尹白宁一个踉跄,差一点因没站稳而摔倒,这让他尴尬不以。
李暮看清了来人的容貌,不由惊呼:“我在水生镇的山洞中见过你。”
蒲察真原对来人礼道:“耶律大师。”
李暮惊道:“耶律大师?原来我们的行踪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尹白宁见势不妙,解开鸣柯身上的绳子,打开机关,拉起鸣柯向东面的隧道逃去,李暮不觉喊道:“尹白宁跑了。”
耶律魁不慌不忙道:“跑就跑呗,他是个兔羔子,管他做甚?萧老头也真是,脑袋和木头疙瘩似的,跟他说这个徒弟不要也罢,他偏不听,这就叫养虎为患。”
耶律魁人如其名,身形魁梧,长虬黄面,表情虽冷,但张嘴却是口无遮拦。
萧盼笑道:“大师,别说什么兔羔子了,你可以救我们吗?”
李暮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向鸣柯离开的方向道:“鸣柯,鸣柯,你不要走。”
耶律魁怒道:“不就是个臭丫头吗?至于五迷三道吗?”说罢,转身离去,真所谓来无影去无踪。
金阳子向那已经走远的耶律魁喊道:“难道你还要继续考验我们吗?”
只听耶律魁的声音从远处飘然而至:“并不是我考虑你们,师兄让我放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蒲察真原朝众人笑道:“你们身上的毒无大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众人彼此都舒了一口气。
蒲察真原对李暮道:“有件事我想告诉鸣柯,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她却被带走了,当年我和夫人在金国宫中时,知道她的母亲还活着,被完颜亮囚禁在冷宫里,不知如今还是否建在人间。”
听了蒲察真原的话,李暮与赵檀不觉对望。
这时,那上方的铁笼突然又飞了下来,包括蒲察真原一家三口全被罩在了里而,笼子的上方无数只蝎子又重新爬了出来,有的掉在地上,有的掉在了身上,尤其是那几位女子都吓的哇哇大叫,金阳子突然将带在身上的药粉抛洒向蝎子,赵檀见状忙对众人大喊:“快捂住口鼻”,众人连忙照做,蝎子因抗拒药力向四处逃去,暂时不敢近身。
宛然,众人突然听见几声惨叫,原来这惨叫声来自于连都扬的口中,众人方才明白,连都扬趁人不注意又重新启动了机关,目的将赵檀他们困死在里面,显而易见,他是想独吞天魁宝盒,那毒蝎子经药力的驱赶,爬向四处,反而爬向了连都扬,毒蝎子狠狠地向连都扬注射毒液,连都扬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几名女人都闭紧双目,不敢直视,连都扬不多时便凄惨的死去,死后还圆瞪着双目,全身呈现紫烟色,丽纱不觉摇摇头道:“连都扬作恶多端,害人害已,恶有恶报。”
萧盼冷笑道:“他该死,就算是死一万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金阳子提醒道:“这毒药也只能支撑一时,最重要的是如何出去。”
赵檀见那机关设在十步之外的墙壁上的一侧,他拾起地上的石字,想击中人那机关,可发觉这个机关设在一侧,并不容易打到,他想了想,拿起石子打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后那石子再弹回,正好打在机关上。
只听那笼子“嗖”的一声飞回了原位,蒲察真原对众打着手式喊道:“大家快跟我跑,那些蝎子很快就会追回来,前方有一条路可以出去,只要关上门毒蝎子就不会再追过来了。”
众人都跟着蒲察真原一路逃命。
而就在此时,鸣柯被尹白宁拉着跑了半个时辰,尹白宁停下来按动墙壁上的机关,上方的石板轰然开启,尹白宁将鸣柯强行拖向外面的沙地之上,那石板顷刻之间关闭。
鸣柯疯子一般怒喊:“你不是我的义父,我恨你,你放开我。”
尹白宁因拖了鸣柯很久,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他一把把鸣柯摔在沙地上怒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了八年,你对我却毫无一点父女之情。”
鸣柯同样怒道:“是你说的,我不过是你对我母亲的一种心灵寄托,你对我有丝毫的情感吗?你为何要杀我最爱的人?你心里从来就不懂什么是爱,要不然我的母亲也不会不爱你。”
尹白宁扬手给了鸣柯一记耳光,鸣柯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依然怒道:“这巴掌也打断了我们之间父女之情。”
尹白宁有些慌了,呆呆的怔在那里,支支吾吾道:“是义父不对,鸣柯你能原谅我吗?都是我的错,我刚刚只是情急。”
鸣柯见尹白宁那紧张的表情,有些心软,大哭道:“你为什么要杀赵檀的父亲,为什么要杀赵檀,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让我以后将如何面对你?”
尹白宁一下子摊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哽咽道:“难道是我错了吗?翦云不爱我,两位师傅不重视我,现在连你也要恨我,为什么要这样?”
突然尹白宁突然站起身来,满眼祈求:“我们回扬州吧,把这里的一切都忘掉。”
鸣柯抬头冷眼望着尹白宁道:“你真的会放手吗?真的可以放过李仁爱吗?你真的会甘心?难道你曾经所花的大量心思都可以忘记吗?”
尹白宁不知该如何回答,鸣柯摇头道:“算了吧,都是在骗自己。”
“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你相信义父。”
“所谓有因必有果,义父,你的确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站起身来,抬脚便走。
尹白宁几乎用哀求的气语道:“鸣柯你要去哪里?和义父回扬州吧,义父答应你,我不再对那宝藏再有半点痴心。”
鸣柯站定,她已经对尹白宁完全丧失了信任,茫然的望着那浩瀚沙漠,头脑中一片空白,自已将要何去何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赵檀?
突然间,天色昏暗,从连绵起伏的沙丘背后,顷刻间,铺天盖地的烟沙如波涛一般滚滚而来,二人大惊,拔腿向前逃去,那烟沙速度之快,让二人使料不及,眼看那烟沙就要追过来,二人加快脚步飞奔,可还是没有逃过烟沙的袭击,周围的风沙将他们团团包围,那风力大得让人无法睁开双眼,刚开始还可以顺着风势被迫向前移动,渐渐的,风力加大,二人跟着风沙翻滚,那沙子越聚越多,几乎将人整个埋在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鸣柯奋力从沙子中钻出来,抬头望向茫茫沙海,却空无一人,义父也不知去向,鸣柯站在沙漠中,试图找到义父,她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乱撞,也不知走了多远,依然不见义父的身影,她开始担心义父的安危,可自己又无能为力。
这时,鸣柯突然发现来时的那些仙人掌,原来她越走越离天魁之宝越远,天色依然浑暗,看不到太阳,如何才能辨别出方向呢?她摸了摸身上的水袋,仅剩不多的水和馒头,如果向蒲察真原所住的地方走,应该可以挺过去,鸣柯根据植物向阳生长的规律终于走到蒲察真原沙漠中的家。
鸣柯在房子里苦苦等了一天,终于等到蒲察真原回来,鸣柯见只有蒲察真原一家三口,赵檀李暮他们却不知去向,忍不住追问道:“赵檀和李暮他们呢?他们去了哪里?”
蒲察真原见鸣柯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忍相告,但鸣柯不停的追问,云芝才让鸣柯坐下来,道:“李暮他没事。”
“那赵檀呢?”
云芝叹了口气道:“可能会凶多吉少。”
鸣柯一听,头“嗡”的一声:“什么叫凶多吉少?难道他病发了吗?”
“赵檀本来就身患重症,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能撑多久。”
“那他去了哪里?”
“他顺着另一条走了,我猜想赵檀可能是怕自己的时日不多,说要去贺兰山看父亲,再去看望自己的师傅,还要回忆徽楼,说那里有他最难忘的回忆。”
“他这是要一个个的告别吗?”
鸣柯喃喃道,如果自己现在不去找他,是不是就此永别了呢?
“听赵檀说,他从来没有对父亲和师傅尽过孝道,希望在临死前再看他们一眼。”
鸣柯呆了呆,临死之前?这就是他的结局吗?不会的,不会的,鸣柯的头脑一片混乱。
“我现在就去找他。”
鸣柯心急如焚,片刻都不想再等,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着沙漠尽头走去。
云芝站起身对鸣柯喊道:“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还有李暮一直在找你。”
可鸣柯此时却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一直躲在暗处的尹白宁担心鸣柯出事,急忙跟了过去。鸣柯一直惦念着赵檀的身体,生怕见不到赵檀最后一面。一刻不停的朝着贺兰山而去,尹白宁却一路悄悄跟随。
几天过后,鸣柯终于看到了李仁爱所住的那间茅草屋,只是那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鸣柯轻轻的敲了敲门,很久没有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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