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暴躁小徒儿(4)(1 / 1)
深夜。
整个华宗门都已经一片俱静,唯独茉莉院的床头还留有一盏昏暗的烛灯。
男人踱步走进来时,带起了一阵清风,湮灭了院内的最后一盏烛灯,正垂首守在苏沫床边的小鸢一惊,刚想喊出来,就感觉颈间一阵剧痛,随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男人一身黑色蛟龙袍,以玉冠束发,面容姣好如天人,看上去本是极其温雅之人,可偏偏一双褐色的眼睛里,带着层层让人看不到底的深渊,让人只觉得危险。
男人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小人儿,凝结在俊脸上的冷漠终于消散。
“想招夫婿?谁给你的胆子呢。”男人一向拿惯了剑的手,现在撩起了床上小人儿的一抹碎发,指腹轻轻碾压,末了,还凑上鼻子去嗅了嗅,闻到那熟悉到灵魂深处的清香,只觉得这空寂了许久的心,终于得到了安定。
“这一辈子,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他将她鬓角的碎发放回原处,反手将她揽到怀中,双手附在她的双眼上,动作轻柔的就仿佛是在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宝。
苏沫感觉到眼睛上熟悉的灵力,在睡梦中舒服的嘤咛了一声,随即睡得更加的香甜。
等到第二日苏沫醒来之时,都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小腹真的有一团小小的灵力团,跟真的筑基了一样,还有眼睛,睁开的时候,似乎隐约有一丝光亮划过?
“小姐,您没事吧?”小鸢摸着自己还酸疼的脖子,从床底下爬起来,就看到苏沫怔愣在床上的样子,着急的询问道。
昨晚的事情,她隐约还记得一点,她好像被人打晕了过去?
她不敢想象,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华宗门这么做!又对她家小姐做了什么!
“我没事。”苏沫回答,听出小鸢的语气有些不一样,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鸢咬咬唇,有些迟疑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苏沫说。
转念一想,看苏沫不像是有什么事情样子,这件事情告诉她,估计也只会增加她的恐惧感,她想还不如不要惊吓到她,直接和宗门里的人说就好了。
想到这儿,小鸢就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想到苏沫看不到,又回答道:“小姐,没事,您要起来了吗?我给您洗漱。”
说着,就握着苏沫的手,将她扶到了铜镜前。
看着铜镜里姣好的面容,小鸢尽职尽责的梳着,一边问道:“今日是宗门选门徒的盛典,小姐要去看看吗?”
选门徒,虽然比不得当仙尊的弟子这么荣耀。
可是能当大宗门的门徒,那也是很多人一辈子想都想不来的,是要经过很多层筛选的,最后的胜利者才能选上,每一年,也仅有三个名额而已。
而今年的华宗门,还是第一次选门徒,有些东西越少就越让人趋之若鹜,就比如华宗门的门徒,即使知道选上来是为了给人当药引子。
所以今年的华宗门选门徒盛典,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热闹与气派。
如果是以前的苏沫,自然不会去,苏沫本来就爱静,骨子里还带着一点常人不知道的自卑,是不可能到那样人多的地方去。
但现在换了芯的苏沫不一样,她就爱凑热闹,这样的热闹怎么能不去。
小鸢本只是随意的问一问,没想到最后苏沫还真的要去,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又高兴起来,真心的为苏沫肯走出这个小院而高兴。
她兴冲冲的给苏沫弄了个漂亮的发髻,又簪上一朵今晨刚盛开的鲜花,将苏沫打扮的更是娇美非常,即使眼睛失明,但小鸢也相信,绝对没有人能夺走她家小姐的光彩。
在小鸢的伺候下,苏沫用完了早饭。
临近辰时,终于有人来请她过去参加门徒盛典了。
苏沫貌美,但很少出院子,即使是宗门里的人也很少见过她。
现在第一次看到她由婢女扶着走出来,不由的都惊艳了一把,惊艳过后,又暗自惋惜,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是仙尊的关门弟子,如果不是眼睛有问题,只怕上门求娶的人,连宗门的门槛都要踏破,又哪里需要她自己亲自去招婿呢?
……也不知道应了那句老话,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了她美貌,也给了她好的身世,却又收了她的眼睛,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一路上见过苏沫的人,眼睛里,脸上的情绪都显而易见。
苏沫反正也看不到,倒是把小鸢气到了,暗自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这才扶着苏沫快速的穿过这地方。
很快到了前大厅,墨子刑和吴俣早已经候在门口,就等着苏沫了,看到一身红衣似火的苏沫慢慢走来,愣了一愣,都被惊艳住了。
在他们印象中,这个小师妹一直都是清淡如菊的,很少会穿这么艳丽的衣服,他们也一直觉得那样清清淡淡的衣服才适合她。
现在却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小师妹,似乎是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这一身的红衣,衬得她脸颊粉嫩,气色极好,带着往日所没有的生气,只觉得让人看一眼,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
“师兄?”久久不见反应,苏沫伸手往前挥了挥。
两个男人这才如梦初醒,然后又同时红了脸,撇开视线不敢再多看,只柔声的道:“师妹很少出席这样的场面,若是觉得有什么不适,尽管让婢女扶你下去,不用管别人怎么看。”
他们华宗门是整个修真界的第一大宗门,这点傲慢还是可以有的。
苏沫无所谓的点点头,任由着两位师兄又啰嗦了一会,三人这才往外走去。
两个男人为了配合苏沫的步伐,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三人刚走到前厅大门那儿,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身玄衣的宗门管事上元从侧厅疾步走了过来,停在墨子刑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墨子刑脸色一变,看了身后的苏沫的一眼,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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