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水煮羊肉（1 / 1）

卢俊义对老爷子的话不置可否，他感觉不到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虽然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是还有一句话：一息尚存，希望不灭。

在卢俊义看来，为了一些东西而放弃生命，那样是灵魂的解脱，是逃避。保存着生命，不断地抗争，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活着，即使你一无所有，那至少还有生命，还有未来的无限可能。

但是你死了，你就算是比尔盖茨，你也是一无所有。即使你的死亡为你赢得了身后名，成了鲁迅口中那些“他还活着”的人。其实你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但是话说回来。是一个没有躯壳的灵魂重要呢？还是没有灵魂但活着的躯壳更重要呢？灵魂和肉体哪个更重要！。

卢俊义坐在凳子上陷入了思考。

他刚开始觉得，活着比死了好，但那是说一个有灵魂的活人。如果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死亡是不是更好呢。卢俊义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他越想是越不明白。然后就开始拿自己对照，

其实卢俊义思路已经跑偏了，张建设意思是说为了某些事业是可以付出生命的。而不是说灵魂比生命更重要。

张建设老爷子看卢俊义陷入了沉默，以为卢俊义在回味感悟自己最后的一句话。就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就心无旁骛地看起了他的照片。并不知道卢俊义已经陷入对灵魂和肉体的思考之中了。

就在卢俊义已经开始在思考他自己是不是有灵魂的生命，算不算一个行尸走肉时。帐篷外面传来了老爹卢布的声音，卢布叫了好几声，卢俊义才反应过来。

脱离了刚才的思考，卢俊义突然感觉自己好白痴，他把每一天都高高兴兴给过不就完事了吗？干嘛想那么多。就算最后想清楚了，他是一个有灵魂的生命，然后呢？有灵魂的生命就不为明天要吃的饭操心了吗？要是想明白自己是行尸走肉呢？难道他要把自己自我毁灭吗他不是还要为生存而奔波吗？

回头想想自己在无业的情况下还在想灵魂和肉体的关系。不由觉得自己还是太闲了。

卢俊义走出来暖和的帐篷，到了外面，被细细的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老爹，你喊我干嘛有事吗？”

“你干什么呢？叫你了半天才出来，来干活！把你在部队的本事拿出来，给咱做顿好的。”

“噢，做饭啊，我还以为晚上要吃单兵口粮呢！说起来我中午还没有吃呢。那个都有什么，我看看怎么做。”

“都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就是咱们自己拿来的袋子。你自己去看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卢布朝六个黑袋子指了指，“你看看怎么做，做什么都自己决定，我要到沟里面看看飞机，沟里面还有一些人，反正加上你总共三十六个人，”

卢布说完就和石磊去了沟里面。

卢俊义则在想怎么做三十六个人的饭。突然反映了过来，锅呢？他连忙喊住还没有走远的卢布，问锅的问题。卢布告诉他吊车里有锅，门没有锁。

知道有炊具后，卢俊义就把六个大黑袋子打开，当时往来提的时候他就发现着六个袋子可不轻。估计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卢俊义把袋子全部打开后，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他感觉今晚的饭不难做，两袋子羊肉，看样子是同一只羊。还是个羊娃子。两袋油馕，一袋窝窝馕。还有一个袋子里全部是皮牙子，也就是洋葱。

这顿饭现在问题不大了。羊肉就有将近二十公斤。大油馕二十个，还有十来个窝窝馕，再加上皮牙子。三十六个人吃绰绰有余。

卢俊义跑到吊车上弄下来了一个桶锅，他往下拿的时候，锅里面是传出了滴沥哐啷的声音，打开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的炒锅，一把铁勺，一把铁铲，两把刀，一塑料瓶盐。

这下卢俊义觉得做今晚的饭会特别轻松。水煮羊肉，吃馕，然后就皮牙子。

西域的水煮羊肉只要水，羊肉，盐巴就可以了。

卢俊义用三块大石头垒了个灶，然后把刚才学生捡回来的柴火点着。等火着旺了，就把桶锅架到简易的灶上，没有水，卢俊义就把雪放到锅里，这里的雪很干净，烧水没有问题。只是这样锅烧得有点慢。

乘锅烧水的空隙，卢俊义把羊肉在雪里清理了一下。用雪将羊肉擦洗干净，准备下锅。但是在他给灶里加了柴火之后，把锅盖打开后发现满满的一锅雪，已经变成了半锅水，水有点少。无奈，卢俊义只好用小炒锅再弄了两锅雪，这样在雪融化后，就可以煮羊肉了。

羊肉是产自哈萨克羊，是天山周围最常见的羊。这种羊的肉质较细，味道鲜美。由于是放养的关系，所以肌肉发育良好，因为过冬时气温很低，所以这种羊也有极强的抓膘能力，这也是西域地区羊的特点。

但凡吃过西域羊肉串的人都会发现，在肉串上有两块膘，因为这两块膘可以使整个羊肉串变得更加鲜嫩，全瘦肉烤制的羊肉串是没有肥瘦相间的羊肉串美味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哈萨克羊的整个尾巴都长满了肥膘。如果不吃会被浪费掉的。

这两袋子羊肉是在买时被剁碎的，卢俊义直接就把肉倒入了锅里，但是他还是留下了几块瘦肉。因为他在袋子底下找到了一块膘，明显是羊尾巴。卢俊义打算弄个烤肉吃。

现在要做的就是添柴加火。等水开后，瓢去上面的血沫，然后放入盐巴，直到羊肉煮烂就好了。

这就是西域最简单的水煮羊肉，因为水草好，所以羊肉没有什么膻味，只要一点点盐味就好了。这还可以保持羊肉最原始的鲜味。在出锅后就可以就着皮牙子吃了，这也是西域最常见的吃法。

不了解西域的人想到西域人吃羊肉，以为那一定是有辣椒孜然的。其实不然，西域人但凡吃羊肉都离不开皮牙子，就是吃烤肉，也要点一份皮辣红。皮辣红，顾名思义，一道以皮牙子，辣椒，西红柿为主料的凉拌菜。

皮牙子肉质柔嫩，汁多辣味淡，西域的皮牙子比其他地区洋葱的辣味还要淡。在西域是家家户户的饭桌常客。如果在吃了一大块肉后，感觉有点油腻，那就再吃一口皮牙子，皮牙子不但可以解腻，还可以提味，羊肉的汁水与皮牙子的汁水在口腔里混合。让人胃口大开。

卢俊义现在就守在锅边，一边照看锅里的羊肉，一边给灶里加柴，剩余的时间就是在剥皮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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